阖上了门。 空荡荡的黑暗中,时有凤被藏在一方被褥下。 他并没觉得安全了点,被褥上陌生又强悍的男人气味吓得他心跳噗通狂响。 双手双脚被捆绑着,不用看已经红肿淤青了,痛感蚀骨锥心的袭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掉。 他想家,想爹娘,想姐姐,想自己温暖柔软的床榻。 家人现在一定也是急坏了。 不要着急不要哭,这些都没用。 但眼泪灼痛了唇角,想放肆大哭的冲动几乎淹没理智。 时有凤咬着牙憋住哭腔,试着双臂拱起被褥,想偷偷下床藏起来。 好像离开床铺,离开陌生侵略性的男人气味就能安心点。 他一点点的拱着被子,但他本就力气小,饿着肚子双臂乏力,根本撑不开男人盖的大褥子。 时有凤一点点的拱着,越拱越被褥子裹的紧紧的。 被褥里手脚并用笨拙的踢着,耳边只簌簌轻声,塞满他紧绷的心神。 “又进猫了?” 忽的,陌生男人疑惑声凭空响起。 淫-魔! 时有凤心弦紧绷拉扯的疼,额头汗如雨下。 下一刻,眼前重重的褥子顶开了。 不待时有凤睁眼,一个重重的男人朝他压来。 “唔唔唔~” 时有凤嘴里塞着巾帕,只惊恐地瞪眼反抗压下来的重量和恶心想吐的腥味。 他这般动静,有些头晕的霍刃也酒醒了。 眼睛一眯,夜视清楚了。 哪有什么山野小狸猫,床上躺着一个哭花脸的红白脸蛋儿。 他看时有凤,时有凤也看他。 只不过时有凤看不清,只看到魁梧似鬼魅的人影。 时有凤眼睛惊圆了,空白着,泪珠一滴滴的滚落。 霍刃蹙眉,拿出腰间匕首,三两下就划开了时有凤手脚上的麻绳。 小哥儿手腕脚腕的红肿淤青刺目,饶是霍刃杀人不眨眼,也看的触目惊心。 主要是娇滴滴的太白了。 霍刃见小哥儿吓傻了,准备伸手取人嘴里的巾布,但后者惊吓的脑袋一偏,嘴皮冷抖不止。 行吧。 霍刃刚准备开口,突然门口锁链响动,稀里哗啦响起上锁的声音。 醉醺醺的男人们叽里哇啦说着荤话: “大当家的,那酒可是能一夜七次!” “笑话,大当家的年轻气盛,比石子儿还硬还需要助杏春-药?” “那小哥儿只稍稍哼唧下,保管勾得大当家一泻千里。” 霍刃明白了,老大当家为什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还天天抱着酒和女人不放。 腰腹顿时蹿上一股火热。 口干舌燥的厉害。 他下意识扯了扯挂在肩膀上的布衫,整个胸口大喇喇的敞开了。 仅仅片刻间,小腹的热流越来越热的失控。 健硕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鼓动起伏,霍刃低头揉揉额头,余光中,那小哥儿吓得花容失色泪水覆面,扯着被褥一个劲儿的往床角缩。 小小一团,像一只可怜兮兮被人欺负的小猫咪。 第5章 哭的湿漉漉的,也真是白。 霍刃本就是血气方刚的汉子。 平时晚上他睡了,小兄弟都精神抖擞闻鸡起舞。 不过,自制力惊人外加训练,一般杏药还是迷药喝了也就喝了,对他没什么药性。 但是老大当家沉迷男欢女爱,自己又力有不逮,寻来的药物都是特质猛烈药性。 他娘的,霍刃扯了扯渐绷的裤-裆,老当家到底是多不行,这药效罕见的激烈。 昏暗的角落里,有一团柔和颤抖的白,是那白嫩嫩的小哥儿紧紧抓着被褥,抽抽噎噎的哭着。 小小一团,害怕的发抖又不敢放声大哭,简直像山里发情的小狸猫,叫的他心里像蚂蚁啃咬,令他想狠狠蹂躏一通。 霍刃舔了舔粗糙的唇角,火热的呼吸倾身而下,时有凤吓得低头,可视线无意落在男人裤-裆上,泪眼惊怔一瞬而后猛地面如死灰,像是被一柄长棍贯穿钉在了墙上,稚嫩的眼里失了魂。 霍刃面色铁青,瞪那空自眼泪汪汪的桃花眼。 一个越凑越近,目不转睛的打量。 一个渐渐回神,惊悚圆睁的怯怯。 炙热的鼻息带着难闻的腥味与烈酒打在时有凤的脸上,脸色惨白惨白的,哆嗦不出一句话。 昏暗中,那被褥边缘都在抖动。 像寒冬里,瑟瑟发抖的未断奶的小猫咪。 霍刃定了片刻后,轻声嘀咕了句: “这么不惊吓。” 他重重吸了口气后,直起了腰身。 被子后那一双哭肿的眼睛,见那团巨影下了床,反而眼睛几乎全埋进被褥里了。 紧绷的心弦稍歇,心跳还在剧烈失控响动,鼻尖翕动却带不进气,整个人像是关在密闭黑瓶子里,惊骇中难以呼吸。 他不敢掉以轻心,更加紧紧攥着手中的金钗。即使手心被戳破血了,他还借着褥子一丝缝隙,死死盯着那团野兽般的巨影。 那巨影在屋里定了片刻,屋里静静一片,时有凤不敢再哭了。死死咬着唇角不发出一点动静。像是这样,就能让野兽忘记自己的存在。 寂静的可怕,那雄性侵略性的呼吸更加粗重失控,带着野兽般的可怖一点点钻进时有凤的耳膜里,安静中嗡嗡一片。 “哐当哐当。” 巨影晃了晃被锁的大门,铁链呼啦扯动,惊得时有凤眼皮一跳肩膀后缩。 惶惶惊恐中,心里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位大当家会不会对他没兴趣? 可是,孩子们都说大当家好色成性……而且他那种野兽濒临失控发情的状态,门还上了锁,怎么看都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时有凤鼻尖一酸,心里却涌起一股劲儿,他娘那么勇敢,他不会怕的。 手里攥紧了像是被赋予仙法的金钗,浑身紧绷着。 眼底、嘴角全是泪水。 眼底泪水忽的一颤,接着便听见巨大一声惊响。 昏暗中,寒刀划过银光劈在铁链上,而后,那巨兽像是发泄似的,狠狠一脚踹开了大门。 嘎吱一声,大门破开昏暗,迎进一丝月光。 而后又是重重一脚,大门拍飞闪动,忽明忽暗中,半扇门破了个洞,斜斜挂在门橼上要掉不掉的。 时有凤抹了把眼泪偷偷抬头,视线看清了那道背影,山风将月光吹了进来,男人背影像头黑熊遮住了大半光线。 走,快走,快走啊。 时有凤看着男人粗壮的大长腿,像施法似的盯着默念。 那腿果然朝门坎迈了一步。 压在胸口的窒息石头松了点,稍稍能呼吸了。 但下一刻,那头熊扒了身上松松垮垮的布衫,露出后背力量十足山包似的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