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强势辩驳道,“你欲擒故纵。” 霍刃拍了拍手,“你少跟王文兵打交道,别的没学会,自负自大倒是学的像。我棚子里的人叫我帮你的,要不然我平白来你这受恶心?” 浣青最烦人提王文兵,此时气的直跺脚。 霍刃道,“你也可以恶心我。” “你,你就是恶心。” 霍刃道,“行,你住着恶心,我把棚子拆了。” 浣青又被气的面色扭曲了,最后一手握着拳头一手捏着鼻子,“我住。” 霍刃也没多和一个小哥儿计较。 心想这几天要给浣青物色一个靠谱的男人。 他杀了人全家,给无辜的人留一条后路是理所应当的。 霍刃搓着脏的手心,去洞口就着珠线落下的雨水洗了把手,大手甩了下水珠再往腰间粗布衣衫一抹,手掌就干了。 洞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零星起了鼾声,洞壁上插的牛粪火把都灭了。洞口的火堆压了几根大腿粗的生树,一大堆炭火在雨夜里呼呼大作,朝洞里氤氲出一片暗黄的火光。 霍刃一路走来几乎目不斜视。 但是路过李大力家的时候,忍不住瞧了一眼,因为好些男人脑袋都朝那边探着。 李大力一直在外面说坐拥齐人之福,再剽悍的母老虎都得乖乖给他管家种地,总之吹的天花烂坠的。 旁人都好奇他夜里是怎么过的,还真当翻牌子一般? 霍刃扫了眼,女人们都睡里头,他睡女人脚头,像是夹着尾巴的落魄狗。 不止霍刃看,周围老爷们都看李大力笑话。 李大力听见窸窸窣窣的笑声,丢脸似的把被褥往脸上遮。 还没扯巴掌长呢,另一头胖虎娘的声音就低吼道,“扯什么被子?你是死人啊,白布蒙头!” 李大力顿时委委屈屈的偏头,结果还没碰上女人的脚袜,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动什么动,凉风都进来了!” …… 霍刃背着手,看了好戏,心满意足的钻进了自己的棚子。 一掀开帘子,他就察觉到周围刚刚看热闹的脑袋,齐刷刷朝他这边转了过来。 “是霍大哥吗?” 时有凤轻声又谨慎的问。 平白的,让坦坦荡荡的霍刃突然撩开帘子的手僵了下。 里面有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等着他,偷情的错觉突兀的袭来。 他低声咳嗽一声,“是我。” 棚子里兽皮遮光的很,两面都黑,唯独头顶的白被单朦朦胧胧的透着跳跃的火光,暗淡的光影落在那正襟危坐的小少爷身上,青丝柔亮衬的小脸白的发光。 他怀里的猫,圆睁着绿油油的眸子。 小少爷穿着雪白的里衣,也正羞臊的望着他。 霍刃抓了抓脑袋,“那什么,睡吧。” 霍刃说完,褪了外衣,健硕的胸口把里衣交领撑出了一条缝隙,小麦蜜色肌肤鼓鼓一片,他双手扯着裤腰带下意识准备脱裤子,对面的小少爷忽的把被子扯过头顶。 霍刃怔了片刻,望着那脑袋顶着的被子,小声道,“抱歉抱歉,一时忘记了。” 说完,他就系好裤腰带,钻进自己的褥子里。 两人虽然睡一个棚子,却是分开的褥子。中间留了个小毛大小的缝隙,小毛乖巧的钻进去,盘着奶白的尾巴开始埋头呼呼睡。 它是两人默认分割的界线。 时有凤是紧张的。 还是老样子,霍刃没来时,棚子里只他一个他紧张。 霍刃进来后,他还是紧张。 只是两种紧张,他知道是不同的。 但是他知道不用紧张多久,棚子里就会响起熟悉的呼噜声。 时有凤睡不着,脑子兴奋刺激又害怕,棚子外是乌压压的土匪啊,但是睡在霍大哥身边又奇异的安心。 他强行让自己闭眼,然后熟稔的默念倒数。 “十、九……” “呼~呼呼~~~” 果然睡着了。 时有凤嘴角梨涡浅浅荡开,有些艳羡,但又庆幸。 他微微放松绷着的肩膀、舒坦着四肢,开始入眠。 但很快,昏暗中,一股烧焦的气味萦绕鼻尖,像是什么糊了。 时有凤霎时惊的睁眼,小毛感受到他的不安,喵喵跳进他怀里,脑袋蹭蹭他手腕安抚着。 这细微动静也让霍刃醒了。 “怎么了?” 时有凤不确定,胆战心惊道,“霍大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 霍刃立即坐立起身,原本伸在外面的大长腿缩进了褥子里,他鼻子闻嗅,确定道,“没有。” 时有凤好像也觉得是错觉了,“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没事,我倒头就睡。”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 两人又躺进褥子里开始睡。 霍刃人高马大气息强悍,时有凤之前只觉得他像坐山。之前梦魇昏迷,即使被他抱在怀里睡觉,时有凤只觉得暖和像是挨着炉子舒服,旁的没印象了。 此时,时有凤对霍刃的长宽有了实质性的认知。 霍大哥的被子被躯体撑的老宽,而小腿都露在外面,一双穿着白袜的大脚伸过了他脑袋。 时有凤想起上山那天,霍刃说他是猪,不怎么肯吃。 他此时想,霍刃才是猪,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高壮结实的。 鼻尖的烧焦味还是萦绕不散,时有凤有些担忧,扭着头想找源头。 他一扭头,鼻尖还没翕动,就觉得那味道更浓了。 他睁眼一看,源头竟是那双咫尺间的大脚。 时有凤心下一惊,刚准备晃醒霍刃说他脚着火烧焦了。 棚子外忽的响起胖虎娘的低吼声,“李大力,你那臭脚给我盘着点!” 时有凤眼睛都呆滞的怔愣了。 他脑袋慢慢的离那双大脚远了一点。 再远一点。 细细的脖子扯出了一道弧线。 但味道钻入鼻尖,随着那大脚动了动越发浓烈。 终于,时有凤憋不住气了,眼睛在昏暗中瞪圆了。 他悄悄起身,抱着枕头往霍刃那边轻手轻脚的挪动。 他几乎收着呼吸,怕把鼾声震天的霍刃给吵醒了,然后……想想就脸热又尴尬。 来到霍刃这头,他慢慢躺进被子。 还没松口气,睡的迷糊的霍刃听见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小毛跑过来蹲枕头上睡。 一个翻身大手一捞,便把刚闭眼的时有凤给翻惊醒了。 不待时有凤心跳砰砰,脸颊上贴来温热又粗糙的面颊,抱着他肩膀下颚磨蹭着糙脸。 时有凤呼吸都凝固了一拍。 下一刻,使劲儿推开禁锢他的胸膛。 “乖,别动,抱抱就呼呼了。”霍刃低声睡意酣足。 时有凤紧张的眼里水光波荡,一边推一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