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吧,天天舔着伺候人家小少爷,结果走了都不带他的。” 说话的是小柿子同父异母的哥哥,牛鸿。 平时就嫉妒小柿子有鸡蛋吃,以前是依仗他大小柿子两岁动不动打他,如今不敢打,没少挤兑小柿子。 “有的人天生贱种,做狗奴才都没人要哦。” 小柿子本就因为被抛弃而难受,此时听见牛鸿这样说,他也不想活了。 另一个是秀华的儿子豹子,十五岁。 他也没把八岁的萝卜头小柿子放眼里,只是警告道,“下次我听见你教唆我娘逃跑,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你以为人家真是想带你走?你不过是迟到一会儿,他就不等你了。人家不过是哄小孩儿的话,你还当真了。” 小柿子呜呜的哭,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大早没忍住给牛鸿说他要走了。 他得知要下山,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脑袋里都是山下的日子。想着小少爷说的吃喝玩乐,想着小少爷说下山正常人过的日子,他睡着都笑醒了。 天没亮他就起来了,结果和迷糊起夜的牛鸿撞到了。 牛鸿要打他还要羞辱他。 小柿子就忍不住得意炫耀了,他今天就要跟小少爷下山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牛鸿嫉妒又可恶地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他想尽办法,最后从狗洞钻了出来。 可是,还是没敢上。 眼睁睁看着小少爷下山了。 此时耳边两人还在羞辱奚落他,小柿子对这里没有一点留恋了,外面的世界他也出不去。 想死了。 于是临死前,狠狠朝一直叨叨不休嬉笑的牛鸿咬去。 “嘶!你怎么敢!” 牛鸿手臂被死死咬住,完全低估了八岁孩子的牙齿咬合力。小柿子则是想他死了,也不要牛鸿好好活着。 豹子见牛鸿手臂流血了,连忙扇小柿子耳光。 但小柿子死死咬着不放松。 “你们干什么!” 霍刃大喝一声,吓得三个孩子胆都飞了。 牛鸿和豹子看到霍刃回来吓得屁滚尿流,一路踩着稀泥滑着跑。 小柿子则是呆呆的望着霍刃后面背着的时有凤,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时有凤从背篓里探出身子,“没事没事,我没走。走也会带你的。” 霍刃把背篓放石阶上,将时有凤抱出来。 这会儿时有凤也顾不上扭捏了,忙拿着苍耳逗小柿子开心。 小柿破涕为笑,时有凤生怕他吹出个鼻涕泡泡,赶紧把自己巾帕给他。 小柿子接过,擦拭脸上泪水,鼻涕他是舍不得用巾帕擦的,最后跑去屋檐下的小水沟洗了个脸。 回来的时候,就见石阶上,伫立着两人。 小少爷和大当家两人无言的看着对方。 很奇怪。 小柿子准备开口问怎么了。 但,还没待他深究时,捂嘴差点笑了出来。 时有凤飞快眨眼,示意他别出声。 小柿子点点头,两人默默达成一致。 霍刃看得奇怪,但好在小少爷心情好了些,嘴角的梨涡终于浅浅的露了出来。 正当两人又没话说的时候,周婶子慌慌张张跑来了。 “大当家的,牛四欺辱了浣青,今早上小文起床,发现两人衣衫不整的睡在床上。” 霍刃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时有凤心里觉得荒谬,这不可能。 牛四,他经常见牛四摸李大力家的狗,没事还喜欢蹲着和狗说话。 牛四虽然媳妇儿早死了,但是他没见牛四在洞里跟谁眉来眼去。 就连牛媚秋,牛四也没多看几眼。 牛四看到最多的……怕就是他了。但那也是以前刚来的时候,后面,牛四一见他都低着脑袋,即使看他也目光正常,没旁的心思。 而浣青,浣青压根就不会给旁人欺负他的机会。 不论如何,时有凤都不希望浣青受伤。 两人来到浣青院子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王大、王文兵、胖虎娘等人都在。 王大直接站浣青身前,用他并不高的身材,挡住别人好奇探究浣青的视线。 浣青扯过王大不让他挡,朝王文兵凶道,“你少他娘的造谣,我和牛四什么都没有!” 王文兵道,“没有?那今早我寻岗的时候,你屋子房门大开,看你和牛四衣衫不整的睡一张床上!” 浣青脸都气白了,可另一个当事人牛四还懵头中。 牛四道,“我没欺负浣青啊,我昨夜就看他堂屋门开着,进去想把门拉上,然后就没意识了。” 王文兵道,“你就狡辩吧,做了还不敢承认,小文都看见了!” 小文像是被吓的一跳,见众人朝他看来,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早上起来,看到他们在一张床上……” 最后越解释越扯不清。 王大道,“浣青,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浣青有点感动,但他娘的,这时候不该盖棺论定吧。 虽然他不在乎名声,但是冤枉吃闷屁的苦主他可不当。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证明他们压根没什么。 这时候,时有凤和霍刃来了。 男的看霍刃,哥儿女人看时有凤。 霍刃最后看向了时有凤。 于是大家都看向了时有凤。 所有视线焦点齐聚,换做刚来那会儿时有凤定吓死了。但此时都熟悉了解了,外加他担心浣青名誉受损,压根没就局促的心思。 时有凤道,“除开小文和王文兵外,还有谁见过浣青和牛四在一张床醒来?” 距离浣青家最近的就是周婶家,但周婶听见吵闹声也才赶来。 在场的人都摇头。 时有凤一脸探究地看向了王文兵,王文兵顿时道,“夫人,难道你怀疑我?我哪能平白造谣?” 时有凤没答,用一个问题扰乱王文兵心神后,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到的时候小文起来了吗?” 王文兵脑子还着急辩解第一个问题,此时顺着问话脱口而出道,“我到的时候,小文已经起来了。” 王文兵说的快说的正中下怀,时有凤一激动,昂扬迫切的思绪反而有点卡壳了。 他搅着手指头,下意识望向霍刃。 霍刃道,“那就奇怪了,小文作为奴仆,一起来第一件事理应伺候主子看浣青醒没醒,没道理等着你进院子、穿过堂屋、再绕到浣青的侧门去发现两人。” “而且,我可不记得巡逻里有白日入户这一条规定。” 王文兵话一出口,立即面色有悔,时有凤抓住这个破绽道,“巡逻的小路距离院子堂屋大门有几丈远,而即使堂屋门开着,你又是怎么发现堂屋里浣青的侧门还开着?” “要么是你刻意走近,要么是小文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