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清醒又动容。 一遍遍重复说他真好,爹娘真好。 然后又开始折腾他。 时有凤也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想着只两个月了,便环着霍刃脖子任由他去了。 难怪一开始霍刃要拒绝他。 听霍刃坦白时,他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跪在地上时,那些话都没经过脑子,一下子就蹿出来了。 霍刃感动,他自己也挺感动的。 他就算事后组织排练好言语,都不一定有当时说的快又清晰。 此时,时有凤被霍刃脸上的面脂蹭了一脸,时有凤脸上黏糊糊的难受,推开了他。 早上吃完饭,霍刃出门办事去了。 时娘忙生意,时爹忙着跟着时娘,时有凤便去找他姐姐时有歌。 时有凤刚准备找时有歌时,恰好时有歌一脸阴怒的过来了。 小柿子没见过这场面,对时有歌有些犯怵,心想小少爷姐姐真凶。 可时有凤像是见怪不怪的,“怎么了,谁惹姐姐了?” “来,喝口茶水消消火。” “你这茶水就格外不同?”时有歌面色恼道。 她嘴上嫌弃着,但手却端起来喝了一口,一喝一顿,而后又奇怪地看了一眼,接着便是一口一口喝光了。 茶水下肚,她心里气闷瞬间消散了。 时有凤见时有歌平静下来,开口道,“姐姐现在已经很少生气了,处理事物都游刃有余的,能让姐姐这么生气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时有歌原本气势汹汹绷着的坐姿霎时松弛下来,扯了扯袖口,作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一开口,那火就压不住。 “都是时家堡从中作梗坏我好事。” 时有歌逐渐独立经营几个铺子,其中有一个布庄铺子逐年亏损,时娘准备关了卖出去。 生意不好,门口冷冷清清的,来看铺子的商人开的价格自然低了。 时有歌不想亏本,更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于是,她想了个法子,把铺子客流盘起来。 私下雇佣百姓充斥客流,不仅给自己铺子买客流,还给其他相邻商铺买。一个人头二十文,这些都是可以不计成本的小钱。 还在城中各个要口都挂了铺子名号旗帜。甚至还多缴纳了十两商税,得了这条街的纳税头名的旗帜挂在铺子门口。 种种热闹的迹象维持了半个月。 来看铺子的商人里里外外都见这铺子旺,客流又好,便开始竞相开了高价。比原本低价高出了五倍价格。比预估的多赚两百两银子。 眼看就要成交,时家堡这时候背地搞鬼。 告诉那些商人这铺子只是虚假繁荣。 而且齐王驻军还没撤走,保不齐哪天就攻城了,真要买铺子,那也得观望个一年半载的。 眼见要成的好事被时家堡的人搅黄了,时有歌气恼不已,还被时家堡的族老喊过去训话。 说她行商不正,品德不端。 还说她这辈子都成不了大气候,没她娘半点零头。 她卖东西给百姓,一没以次充好,二没缺斤少两,三没强买强卖,她怎么就脚跟不正了。 时有歌心高气傲又问心无愧,在商言商,八仙过海各凭本事,输了便是旁人技高一筹。 可气的就是时家堡处处打压时府,打压她。 时家堡作为青崖城的地头蛇,几百年的毒瘤,怎么好意思说她平行不端。 这其中的细节,时有歌没给单纯的弟弟说。 只想发泄她的情绪。 时有歌气结道,“时家堡摆明了就是想把我打压的一蹶不振,然后好让时天运那个老鼠抢时府。” 时有凤道,“姐姐放心,时家堡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而且,姐姐真的好厉害啊,能让时家堡专门针对,说明时家堡开始忌惮姐姐的能力了。只是可惜呀,时家堡看不到姐姐一飞冲天成为远近闻名的富商了。” 时有歌一想也是。 时家堡旁支族人多的数不胜数,而这一代后人里,就唯独打压她。 可不就是弟弟说的那般,忌惮她成才。 心里舒坦多了。 她眼里冒着不屈的桀骜,“哼,我总有一天会把时家堡踩在脚下。” 她抒发了心中憋劲儿后,才想起时有凤的话,“什么叫时家堡没几天好日子了?” “难不成你家那土匪,还想打时家堡?” “而且,不声不响的,你们就要成亲了,还那么着急。”时有歌抱怨道。 时有凤心里一紧,还没准备好,话头一下子就撞在他心口上了。 其实他找时有歌,也是要告诉霍刃要造反的事情。 他爹娘几乎没有阻拦就同意了。 但万一失败又事发被牵连,姐姐也会被他坑害了。 虽然他爹爹说会搬迁至海外小岛上,造反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 时有凤还是自责,又感动爹娘的支持。 但是姐姐这边,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却也容不得他拖延,必须尽快告知。 时有凤瞧了瞧房门,他起身在门外四周张望,确定没人后关起了门。 “小酒也有秘密了,有什么要偷偷告诉姐姐的?”时有歌心情大好道。 时有凤忐忑,看着时有歌得意又骄傲的神情,心里更内疚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姐姐,其实霍大哥是要起兵造反的。” 时有歌一怔,而后紧着脸色朝时有凤那边凑近,压低声音道,“爹娘知道了?” 她看着有些濒临情绪发作的边缘,面颊紧绷的厉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时有凤瞧不出这到底是会生气还是接受。 时有凤紧张点点头,小声道,“昨天告诉了。” “同意了?也对,今早就告诉我你们要成亲了。” 时有凤瞧时有歌眼神出游,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忽的,时有歌起身抓着时有凤的手腕,神色难掩兴奋道,“粮草!” 时有凤愣愣望着她。 时有歌立马松了他的手,原地走来走来去,回头瞧他,眼里爆发出锐光。 “对,他是大将军。乱世嘛,机遇啊!” “这也是老天给我的机遇!” “小酒,你家土匪,哦不,我家弟夫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找他谈事情。” “啊?”时有凤被时有歌的亢奋冲击的呆呆的。 时有歌道,“我的傻弟弟,人家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我们了,我们自然要让他放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绝对忠诚!” “所以,我会想办法给他凑粮草的。” 时有歌目光灼灼。她的眼里仿佛已经出现了战火、忙碌的运粮军队、最后天下一统,她时有歌一跃成为天下皇商。 时有凤道,“可是,爹爹打算带我们去海外避战。” 一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