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书柜,倾身凑近,源自于他身上浅淡的冷墨香味笼罩下来。 他轻笑一声,低头含吻住她丰润的唇瓣,舌尖轻抵。 汤幼宁微微揪着小眉毛,这人又亲她了…… 她感觉有些苦恼,要护住的地方太多,护不过来。 夜里就连双手都要被捉去劳动,还说要她多多适应。 她为什么要适应这些呢? 汤幼宁双眼雾蒙蒙的,仰着小脸蛋,无法呼吸。 薄时衍两手一搂,将她捧臀抱起,托高了方位,方便自己施为。 等到一吻结束,汤幼宁已经站不住脚了,整个人瘫倒在他的臂弯里,用力喘息。 薄时衍垂眸,很是满意,“果然肿了。” ******* 汤幼宁带着两幅画,登上马车,去往如意夫人府上。 一幅是瞿山白马寺那片梅林做背景,画了几只模糊的小松鼠背影。 胖嘟嘟一团,蓬松的尾巴,很是生动可爱。 但她对这幅画不是特别满意,因为匆匆一瞥,也不太清楚松鼠具体长什么模样,画里自然瞧不起它的真面目。 倒是显得它们鬼鬼祟祟,与那日用松果砸她一个模样。 还有一幅,是她养了小白虎之后,众多幼萌虎崽图中的其中之一。 两个巴掌大的小白虎,被装在廊下的竹篮子里,它圆头圆脑,两个肉爪搭在边缘处,眯着眼缝,小嘴微张。 远处有几个婢女身影,朝着小白虎会心一笑。 这是困困尚未睁眼的一幅画,汤幼宁很喜欢,把它带上给如意夫人瞧瞧。 看她喜欢哪一个。 待到老夫人府上,直接去了书房,好茶好水招待。 老夫人的书房很大,内里书画丰富,有她特别中意的,还会特意悬挂出来。 她看了汤幼宁的两幅图,喜不自胜,硬是要把它们都留下。 “圆圆,你可以带走两幅画,与我交换。”如意夫人看着张开的画卷,极其喜欢。 汤幼宁闻言,一摆手道:“夫人抬举,我如何能换两幅。” 如意夫人一摇头,笑道:“我可是认真的。” 或许她的画技略有粗糙,但是绘图本身,当以整体勾勒的画面为主,粗糙或精细,又有何妨碍。 她所喜欢的,不仅仅是这份大胆撞色带来的明亮与温暖,还有其中的蓬勃生机。 有静景,有动物,恰好定格在它们憨态可掬的那一瞬间。 许是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种纯粹的图卷,反而不似年轻时候,一味地追逐技巧。 汤幼宁见她执意如此,弯起眉眼笑了笑:“那我就捡了个大便宜。” “就该便宜我们圆圆!”如意夫人揽着她,一起在画室里挑选,笑道:“喜欢哪个,就把它带走。” 老夫人的藏画太多了,几乎都没位置展示,一卷一卷的收起来。 汤幼宁小心翼翼地打开观赏,趁此机会,大饱眼福。 忽然,她看到了一幅美人图。 不是常见的那种温婉娇柔美人图,图上女子红衣似火,黑眸如点星,发间无簪钗,竟是以男子束冠的模样,一身利落的侠女风范。 [红衣]与[美人]二词,似乎跟[侠女]格格不入,偏生她糅合得极好。 英姿飒爽,半点不妨碍她的美艳。 汤幼宁忍不住哇了一声,她所见之人当中,没有一个这样的。 瞧着就是自由不羁,像那山风一样。 而且,还有扑面而来的聪慧清灵,她定然是个仗剑走天涯的女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的气质太过特殊,恐怕是偌大京城也找不出两个重样的。 汤幼宁非常喜欢,眼巴巴看着,满脸羡慕。 “竟被你翻到了这个。”如意夫人看到画卷,微有几分意外。 汤幼宁好奇问道:“这位是谁?” “我不知她是什么人,”如意夫人的语气颇为感慨,“今日若不是被你翻出来,我差点就忘了。” 这是她早年间在南边的一番际遇。 那时还挺惊险,如意夫人在林间遇着山匪拦截。 随行的护卫小厮,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对上普通人可以,遇着山匪全然不敌。 便是这位红衣姑娘骑马路过,施以援手。 随后她们有过短暂的接触,如意夫人也是被她给惊艳到了,才作下此画。 这不过是人生长河中的一个小小插曲,随着时间而湮没,只有跃然纸上的身影,最是鲜明不过。 “仔细一看,你与她眉眼间还有几分相似。”如意夫人直叹缘分,笑道:“你若喜欢,便把此画赠你。” 汤幼宁摇头道:“我跟她不像,我想成为她这样的人。” 可惜她笨笨的。 如意夫人听完一笑,“俗话说面由心生,即便是一个样貌,不同的姿态与神色,瞧着就天差地别了。你们虽然截然迥异,却是各有各的好。” “多谢老夫人。” 汤幼宁最终收下了这幅美人图,她还没有任何一幅人物画像呢。 带回去就珍藏起来,喜欢这样鲜艳明媚的红色衣裳。 ****** 天气越来越冷,南尧那边送了家书过来,薄家大郎君带着母亲付氏上京,今年过来陪着弟弟过除夕。 薄时衍离家几年,许久不曾回去。 薄家其他人倒是陆续来京城看过他,祖宅基业都在南尧,一家子聚少离多。 再一个就是薄时衍从小主意大,薄父在他成人后,基本不怎么干预他。 如今哪怕摄政王权倾朝野,他也安然在南尧做个富家翁。 更是约束家中子弟,不许到京城去,那般风口浪尖的高位,太多人盯着了。 也正是因为薄家其余人未入朝为官,朝中众臣才对摄政王更加拜服。 否则,他与卓家又有何区别? 家书是大郎君薄镜城写的,他明言相告,母亲携带了两位表妹到京城游玩,嘱咐弟弟做好接应准备。 当尽地主之谊,一睹天子脚下的繁华。 其意味不言而喻。 薄家再怎么放任薄时衍自己拿主意,看他这么长年累月孤家寡人,心里自然是急的。 付氏也没有明着去催促他,直接把表姑娘带上,到时他看着办吧。 薄时衍收到消息,把此事交给陈管家处理。 陈管家得知后,却有些拿不准,“两位表小姐的院子,安排在何处适合呢?” 太远了不是待客之道,太近了又怕王爷不乐意。 薄时衍指尖轻敲,道:“让她们住在磐景园附近。” 磐景园是他父母的住处,每回来京都是在那里落脚。 既然带了人来,就自己陪着便是。 陈管家明白了,当下去着手照办。 摄政王府往年过年都颇为冷清,一来是人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