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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 1)

。 他笑着看向他,眼神却是冰凉的,实则是冷笑。 “对不起,”阿飞意识到了他的急切,“您已经成亲了是吗?” “没有。我也没有旁的亲人。” 但逐雪脸色显然不太好看,这个问题是他的禁忌。 这一点被阿飞敏感地察觉到了,逐雪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平易近人。 逐雪扔下银子结账,“别乱叫,也别乱认。叫我师父。” 阿飞还太小,成年距离他很遥远,也没考虑过一个问题,就算真是混江湖的年轻人,才二十岁就带徒弟实在太早,已经很反常了。 但七岁的小孩子是很好蒙骗的,何况一个饿着肚子、父母失踪、已经乞讨了三个月的七岁小孩子。 逐雪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成了他的师父。 他给他起名阿飞。他没有姓氏。 阿飞上山之前叫逐雪等了等,去书贩那儿把身上乞讨来的几钱银子拿去买了本《任你行刀法速成大全》。逐雪要是再晚来几个时辰,阿飞就准备逃去丐帮混口饭吃,这笔银子他打算买几根打狗棍,充当丐帮入会费。 这年头入个帮派很不容易,连丐帮都要交钱。 逐雪见他买这个,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后来阿飞发现这本书写得很不好,和师父教得一点也不一样,他就用它垫桌脚去了。 被师父带来之后,阿飞一直老实地待在若水山,浇菜、劈柴、练刀,偶尔下山买吃食。 师父从不下山。 他只知道师父叫逐雪,不清楚姓氏,刀叫断水,在阿飞跟着他的这十年里,师父从未用过它。 阿飞一开始问过他,师父,砍柴刀在哪儿?院子里的柴用什么刀砍? 逐雪回答他,我屋里墙上挂着的那把挺快的,你先将就着用。 这把据他所说“挺快”的刀,就是断水。 阿飞是很久以后下山才知道断水刀名声不好。 毕竟他除了拿它砍柴就是用来挂咸鱼,阿飞认为它唯一第好处是刀刃从来不生锈。 它出名的也是它的残忍。 它不是天底下最锋利的刀,不能配合最厉害的武功,它是由一个杀人犯根据人骨硬度铸就的、杀人最快的刀。 阿飞拿着断水刀时,不知道它杀过许多人,只觉得它用起来很轻便。 会拿刀后,逐雪才开始教他武功。 武功没有名字,逐雪只让阿飞好好学。 逐雪在教导他的第一句话是,杀人的招式越简单,越能让对方痛苦。 逐雪话不多,他教过的每一句话阿飞都记得格外清楚,夜深复盘时会写在纸上。 阿飞的童子功完全是跟着逐雪打下来的,一步一个脚印。 他不是武学天才,便下足了功夫苦心琢磨刀式,有时一招一练就是三个月。 一开始掌握不好力度,舞得很钝,不灵动,逐雪这时就会握着他的手出刀。 世人都说风逐雪的本领只有一刀,只看外表,确确实实就是那一个招式。 可是他的一刀可以随着心境,时间,季节,地点,敌人,万般变化,别人只会看,但永远学不会。因为世上只会有一个风逐雪。 阿飞晚上做梦都开心,虽说家人抛弃了他,他还有师父。 一个从不苛责他的师父。 可是阿飞总觉得师父和他之间不像寻常师徒多么亲近,和他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隔着一层。具体隔着什么,阿飞也说不明白。 他年纪小的时候,逐雪每日清晨教他识字念书,下午教他武功,晚上吃过晚饭,点支蜡烛,他就坐在桌子旁监督他写作业。如果写错了,武功练错了,逐雪会不厌其烦教他好几遍,直到他记住。 长到十三四岁,他性格有些叛逆,专和逐雪对着干,逐雪不会生气,不骂他,但会打他,阿飞从不低头,明知打不过逐雪,还要比试,回回顶着一头血面壁思过。 逐雪不理他,他闷头去逐雪房里偷药擦伤口,逐雪也不会阻拦。 渐渐的,阿飞明白逐雪实在厉害,性格收敛了些,逐雪又变成从前那个温声细语的好师父。 这一切都很正常,师父不正是要传道授业解惑么? 十年来,除了寻常练刀外,阿飞还知道师父什么都会,会剪纸,会编头发,会弹琴,还会弹棉花。 每年深冬,他就会下山将师父弹的棉花被拿到山下去卖,也能挣得一笔可观收入。 至于编头发和剪纸的手艺,阿飞是在自己头发长得太长,师父给他编编剪剪,他才意外地发现师父做这件事似乎很娴熟。 过年时,户上的剪纸也都是逐雪的杰作。阿飞想师父定然有一位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才会这些东西。 但也许已经到快谈婚论嫁的时候,那位姑娘不知怎么的走了,从此再难相见,否则也无法解释师父今年三十岁尚未成亲。 阿飞更怀疑过,师父是否吃过永葆青春的秘丹,不然为何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还是不显老,长得和他二十岁刚收自己为徒时一样,眉眼没有任何分别。好像日复一日长大的只有阿飞一个人。 以上都是他对逐雪为数不多的猜测,阿飞不会过问师父旧事,因为师父从不会提,也不喜欢别人问他的过去。 第3章 是父子就来砍我(1) 竹竿啪嗒一声摔在地上,阿飞从梦中惊醒,雨声由远及近,清脆依旧。 他回想起这十年的日积月累,心中愈发神清气爽,只等待师父教导的最后一招便可出师。 日子过得很快,他还不想离开师父。 但是不下山,难道一辈子困在这一方庭院?他也不愿意,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他收拾好书籍出门,逐雪已经坐在枫树下,穿了件灰蓝的长衣,身姿挺立,桌上放着一柄无鞘的断水刀,凛凛生寒。 以往这个时辰逐雪都在屋里,但今天是他下山之日,师徒二人分离之际,阿飞默然行至逐雪面前,朝逐雪深深鞠了一躬。 一个人学了十年刀,总该有所成就。 以后说出去也不枉是逐雪的徒弟了,而且逐雪对他很好,不愁吃穿,也不把他当奴隶来看,这让阿飞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逐雪看着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洒在开鞘的断水刀上。 阿飞雀跃地注视着他的双眼,等待他开口。 但是逐雪只是问:“你喜欢练刀吗?” “喜欢。” “有多喜欢?” 阿飞昂着头,眼神寒光逼人,“刀就是我的命。” 逐雪却很随意地看向他随身带着的竹竿,想到了什么久远的旧事,低头抚摸着被雨水浸润的刀鞘。 “师父?” 逐雪对他露出一种极其陌生的笑,那是逐雪这种高傲的人从来不会露出的善意的微笑,所以看起来有些虚伪。 可是阿飞不这么觉得。 他想,师父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总是不肯多笑笑。 这十年照顾他时,逐雪也不会笑。 他时常认为逐雪是个没有情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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