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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1)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才会对这世间所有的美好、苦难、怨恨、灾祸,从不表露出喜怒哀乐。 逐雪第一次抬起手来摘掉阿飞肩上的落叶,阿飞心中一动,头一回觉得和师父的距离消弭了。 “我不会要求你什么,”逐雪摸了摸他的头发,“但以后无论你过的好与坏,只有一条,永远别再回若水山,能做到吗?” “为何?” 阿飞愕然不解,逐雪不再多言,只说了下山一事,“今天下山教你最后一刀,不用带竹竿。你用断水。” 阿飞一怔,依言合起了刀鞘,背起刀带。 师徒二人出门,逐雪仍是往常的装束,阿飞在这山中也无家当可带,背起了断水刀,行囊里只有两件换洗衣物,一些碎银,外加阿飞心情愉悦,迎着秋雨,步子走起来倒也快许多。 下至山脚,还没进城,官道上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准确地说是连名带姓叫了一声风逐雪。 这人等了有些时候,他等待的姿势,佝偻下去的腰,像他十年前已经坐在若水山下等待。 他头发花白,苍白瘦削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色,整个人的轮廓就是他的骨架,衣着却很光鲜,紫色绸衣蛟纹袍,没多少人敢穿。 阿飞下山那么多回却没见过他。 老人眯起眼,步步逼近,边打量边说:“我刚才看见你还以为看错了。” 逐雪看也没看他,径直往前走。 “你怎么不老?要是你老死了,我也不用听他的遗言,这么大年纪还要来杀你!” 逐雪转头看他一阵,“你是来寻仇的?我杀了你爹还是你儿子?” “你杀了我全家!十二年前,阳平山庄,华氏一族上下五十多人脑袋都被你砍干净了,你不会忘了吧?” 逐雪点点头,神色平静,“是忘了。” “风逐雪你个狗娘养的...”老人浑然不惧,还要开口再骂,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年轻人背着断水。 从前就算风逐雪杀人,也不是每一回都带着这把刀。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值得风逐雪出断水才能完成的? 老人嗫嚅半晌,还是没伸出拦下他们的手。他等了一会儿,悄悄跟在二人后头。 只可惜没跟多久,阿飞还在想如何甩开他,后面陡然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就没声了。他没看见师父出手,心里却稍稍放松。 “喂,年轻人!” 阿飞回过头,听见老人叫住他,歪眉斜眼,“眼前这个人真是你师父?他这个人阴暗得很,身形不正,我看你还年轻,可别误入歧途!” 阿飞不理睬他,跟上逐雪的步子,“师父,他是你的仇人?” 逐雪神色漠然,一点也不在意,“不知道。” 逐雪仇人多,杀的人更多,挨个数十天十夜都说不完,他也从来不记仇人名字。 阿飞不再问了。 逐雪十年没下山,阿飞本以为要带路,一路上却是他始终跟着逐雪的步子往前走。 逐雪进开封城,先去了江海一客。 十年了,他终于又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连房屋格局都没变,抬头匾额是“好好做人”,脚下地毯是“小心狗粪”。 明面上这里只烧四样菜:鸡蛋炖蘑菇,小鸡炖金针菇,大鸡炖白玉菇,老鸡炖猴头菇 其实做的买卖还是老四样:杀人,越货,谋财,害命 杀人和害命是不同的生意。杀人杀的都是小人物,害命害的是大角色。 买卖原则很简单,一分钱一分货。 堂倌笑眯眯地迎过来,“客人想要什么?” 逐雪落座,“我找裴姑娘。” 裴曼卿此刻正在楼上,倚着楼梯拐角,居高临下地问,“有什么事?” 逐雪微微颔首:“十年前,我在江海一客付了钱,请你们帮我照顾一个人。约定十年后的今天来取,如果你们给不了我活人,我会杀了你,再烧了这座楼。” 意外的是,逐雪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平缓,面容温和,根本不像要杀人的模样。 裴曼卿忽然笑了,笑得双眼细细眯起,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能逗得她如此开怀。 在场的所有人停下筷子,都看向了他们。 “好。”她手撑着下巴,香腕赛雪,“那就请你身后那位年轻人跟我来一趟吧。” 阿飞看向逐雪。 逐雪也看着他:“你带着我的刀,跟她走。” “去接人?” “去试刀。用你所有学过的招式去对付那个人。” 阿飞眼睛一亮,握紧了刀把。 阿飞抱拳立下豪言,“我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去吧。”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这个年纪可笑的天真幼稚。 阿飞跟在裴曼卿身后,怀着希望,回头看了一眼逐雪。 酒楼喧闹声散尽,逐雪那张冷峻的脸忽然就看不见了。 逐雪没有在看他,反而在看窗外的雨。 他眼里有一种神色,让阿飞想到十年前他被逐雪买下来的那个傍晚,他静静地看着自己被压在石头上无助地流泪,空中扑下簌簌的雨丝。 阿飞有些微不可见的失望,转过头,身影渐渐消失在沙沙的雨声中。 静如死寂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年轻人和女子踩着水塘一步一落的脚步声。 在堂内吃各种鸡肉炖蘑菇的人们各说各话,透明的雨幕隔开了两个世界。 山庄远在青山外。 阿飞跟着裴曼卿一路离开开封,绕出城郊,爬过山坡,拨开杂草,来到一处枯败的山涧,环顾四周,鸟尽泉绝,无一人往来行迹,阿飞见此景象微微犹豫了一下,停在远处忍不住开口:“裴姑娘,我师父为何叫你带我来这里?” 裴曼卿笑得漫不经心:“你怎么不早点问你师父?” 阿飞闻言怔住,道:“我师父不喜欢我问东问西。” 裴曼卿道:“难道我就喜欢旁人问东问西?” 阿飞讪讪低头,他没和女子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说什么得罪了她,只好快步跟上前去。 又走了一段路,天阴得看不清方向,二人遇到了一条暗色的河,裴曼卿招呼来船夫,那船夫生得丑陋骇人,枯瘦的手里攥着银钱袋,晃了几下,裴曼卿冷冷地从怀里掏出一盒子胭脂递给他,他这才沙哑着嗓子开口:“去哪儿?” “十月楼。” “上来吧。”船夫这才点了点头。 阿飞下过好几回山,却未曾听过十月楼这个地方。 他着冷风里站着,转眼望去,月华如水照在美人脸畔,裴姑娘只穿了件薄薄的单衣,坐在船头,并不搭理阿飞,反而用手试了试这河水的温度。 不知裴曼卿试到了什么,终于收回手来,叫船夫停在岸边。此时已经是酉时三刻,阿飞回头一看,已然不见来时的路。他记挂着师父,忧心忡忡地跟着裴曼卿继续走,好不容易才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高高的漆黑的阁楼。 楼并非由木材所制,而是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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