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杀夫仇人! 这还不够,柳刃还要她学周如晦的说话行为方式,无论是走路,吃饭,甚至是一颦一笑,她都要做出那种温柔的模样来。 万一她的行为举止有一丁点和周如晦不像,失去了替身的作用,柳月娇毫无疑问就能被这个疯子杀死。 她的吵闹,她的不满,对结果不会有一点改变。 柳刃说:“你还没见过风逐雪,他现在就在我们这儿做客,你不妨先去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听我的话。” 第12章 给我一个机会 夜已经很深,浓稠如墨。 在这个本该寂静的夜晚,门口护卫们听不见柳刃说的每一句话,只听见他们的大小姐在无助地哭泣。 杀死风逐雪这个任务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宗门上上下下折损了多少高手,如今却要秉持求和的态度,低声下气请风逐雪娶柳月娇,任谁也会崩溃。 可即便是柳刀宗,在风逐雪面前也要退让。 风逐雪横习惯了,什么都不怕。柳月娇什么都害怕。 “爹……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没办法杀了他,可是你想过没有,风逐雪喜怒无常,只要我稍微和那个女人有不相像的地方,他一怒之下万一要屠了我们整个宗门呢?”柳月娇急促地呼吸,“放我回去吧,我保证永远不出去,好不好?” “你放心。他当然知道周如晦永远地死了。正因如此,你的存在才会有价值。”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抛出来,却像是一把斧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柳月娇的脸霎时惨白如纸,身体摇晃了一下,咬着下唇,久久没有开口。 “好了,再闹下去像什么样子。”柳刃不再多言,将手里的轻纱往柳月娇的脸上一盖,蹲下身,和她平视。 他伸出手来,掐着她的脸左右端详,陡然变了脸色,扬起手背反手打了一巴掌。 “不要想着逃跑,多少也是在宗门里长大的,不听话的下场你都清楚。从明晚开始,杜零会教你怎么当好周如晦。我也是为你好,你既不想像你姐姐一样为我效力,至少也要嫁人,哪怕你真的死了,成了一具尸体,也要给我抬到成亲的房间里!” 无论是小姐还是丫鬟,没有价值的人在柳刀宗就是死路一条。 话一说完,柳刃就出去了。 阿飞还不知道这院落里发生的一切即将改变他的命运,他趴在井边,在里面注视自己若有若无的倒影。 身上又僵又冷,阿飞缓过神往屋里爬,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撞开,冷风直直顺着大门往阿飞袖口里灌。 他攥紧手心的石头,哼哧哼哧费力翻过身,撑住身后的台阶。 适才杨大娘一走出院落,护卫便拎着小宝到了他面前,简要交代了情况,将他手心攥着的带血破布递给柳刃。 天已经很暗,她没看清小宝的脸,但却看清楚了布上的血字。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盯着他,似乎在透过那层黑幕看什么。 小宝被迫跪在地上,听见她问:“你姓梁?” “不,阿飞姓梁。” “带我去见那个和你关在一起的人。” 杨大娘终于来了,她看见瘫在地上的阿飞,面无表情,“你说你有亡灵书?” “您不是已经相信了吗?”阿飞咧着嘴笑,在黑暗中笑得并不明显。不相信,就不会在听见他杀死了另一个少年后才赶回来。 杨大娘缓缓走近,“你已经四肢残废,要是你再骗我,你就只能死了。” “我当然知道,”阿飞说,“亡灵书我藏在了床褥底下,大娘要是不放心就多派几个人跟着进去搜。” “为什么不去告诉宗主,只告诉我?”杨大娘眯起眼,“你要是直接交给宗主,你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远比我多得多。” “因为我只想和大娘你做交易。” “你想得到什么?” “活下来的机会。”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你能不能在比试中活下来,我动不了手脚。你的算盘打错了。”杨大娘漠然一哂,走到阿飞残废的腿旁,抬起脚,轻轻放在他脆弱的脚腕上。 阿飞昂起头,“大娘既然愿意和我谈条件,一定听过亡灵书的名声,也知道它的能耐。我从前是···梁家的一位仆从,所以也姓梁,梁家被风逐雪灭门,亡灵书并未失传,风逐雪也没有找到。其实是我一直藏匿到现在。杨大娘,看起来您在柳刀宗也练武多年,难道就没有过停滞不前的阶段?” “你想拿这个理由来说服我,未免太幼稚。” 她渐渐使力地踩着阿飞的脚腕,阿飞剧痛中轻声继续,“我听过旁人对柳刀宗功法的描述,灵巧有余,后劲不足,最适合有天赋的年轻人,从小开始练才会一劳永逸,无论大娘从多少岁开始进入的柳刀宗,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早已过了一个人练武的巅峰期,您甘心因为这套不适合的武功毁了您以后的可能性么?” 脚腕处的疼痛刹那间减轻了,阿飞趁热打铁,气喘吁吁地指着身后漆黑的屋内,“我告诉您怎么练这套功法,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我和你一起练。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这是一招险棋,他不知道对方是何人,却要在短时间找到一个真正有利益连接的同盟。 杨大娘撤回了脚,飞快走进房门。 阿飞等了很长时间。 好不容易等她出来,阿飞见她手里拿着的白色绢布,心里虽可惜,但也并未退缩。 “怎么证明你是梁家人?”她接着问。 阿飞没有再说别的,而是向她展示了身上的伤口。他说,“你可以看看这些伤,风逐雪灭门时伤了我的筋脉和指骨,我差点一辈子成了废人。您应该听说七日前韩小姐的死讯了。亡灵书上记载了韩情的名字,她曾受恩于梁渡,守着它的秘密,直到见到我以后,她选择跳楼自杀,为功法献祭而死。这白绢上记载的内功心经大娘不如先行练习,试试效果。” 杨大娘习武少说三十年,内功真不真一眼便知,但也不可全信,万一真是他的诡计,岂不是平白遭人算计。 再说了,他一个瘸子,为了活路,在道听途说的传闻里编瞎话也未可知。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心急,只是平静地问,“你现在再说一次,说得清楚一点,什么叫让你有活着的机会?” “再等待几日,门主定然要聚集我们这些人开始比试,只能活下来一个人。您也看到了,我和我弟弟,一个筋脉尽毁,一个不会武功,短短三四天不可能练成此功,去了就是送死。所以我想请大娘对外宣称我们早已死亡,之后将我们二人挪到柴房去打杂。” “这就是你所说的活路?”杨大娘忽然笑了。 “您为何发笑?” “因为这实在太过简单,简单到我不相信你心甘情愿用亡灵书去换这么一条路。” “大娘,我是个废人,废人再怎么练厉害的功法,最多发挥五成功力,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