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书没有年龄和基础限制,您想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可以达到。”阿飞头低得更深,半真半假地让她逐渐松口,“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他知道杨大娘一定会动心,因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对她来说太好操控了,不可能不听话。 她根本不用担心阿飞后续反水。他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 “那你弟弟呢,怎么没想过让他练?” “他天资愚钝,不是练武的料。” “也是,看起来就呆呆傻傻的,不如干些杂活,别牵扯进去。” 杨大娘的态度总算有所缓和,随后再次站在阿飞面前,伸手在他的几处经络交汇点咔咔点了两下,剧痛登时绵绵密密地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大脑,阿飞这下双臂也支撑不住,只能趴倒在台阶上,捂住嘴忍痛。杨大娘又伸手扭了几下他的脚踝,骨骼错位的声音响彻院落。 阿飞痛得晕了过去,自然也没有听见杨大娘临走时嗤笑的那句“真是没用,这点小疼也能昏”。 他再次回神时,小宝早就被放进来了。 他痛得浑身虚软,喉咙沙哑得像是火烧,小宝蹲守在床边为他喂水喝。 “阿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小宝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药包,“刚刚那个大娘叫我拿着这个明天去厨房煎药。” 阿飞试着抬起手,忽然感觉手腕抬起来比从前要轻松许多,连脚腕活动的幅度也拓宽了,而且疼痛也在大大减轻。 他没有看错人,她果真有点本事。 当时他们站在宗门前,连门主和她说话都要低头,至少位置不会太低,有一定话语权。 他靠着床,紧紧握着小宝暖热的手,“没事。我没事。” 小宝仍是很忧心的样子,“我们还能活多久?” “小宝,你活到现在有没有什么愿望?” “愿望?我想和我娘出去看龙舟。她身体不好,只能坐在窗边看别的姑娘出去玩。” 阿飞低头和他道歉韩情的事,小宝知道他母亲很早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她一直都在熬,熬到阿飞到来,才能给自己彻底的解脱。 他心里的歉疚和痛苦慢慢发酵,但也无法和小宝全盘托出,只是摸了摸小宝的头,再次和他说了声抱歉。 第二天一早,小宝去拿吃食,阿飞去院外打水时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 小宝回来告诉他,光是昨天就死了五个少年,无声的决斗仍然在继续。 至于那个尖叫的女人,却没人知道她的情况,也没有人关心。 第13章 小姐成亲前跑啦 这几日以来,所有人都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阿飞没有再见到杨大娘,她这几日似乎去了前院,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何事。小宝和厨房的人打听后,才得知杨大娘原先是宗主夫人带来的陪嫁丫鬟,自小习武,虽说和柳刀宗不是同一类招式,也是师出名门,不过夫人死后,她的地位大不如前,外加上小姐不喜欢年老的女人伺候她,所以渐渐就被边缘化了。 她的背景不是什么秘辛,小宝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住在别院的少年们似乎都早已默认柳刀宗的规则,迅速融入宗门内阴冷肃杀的氛围,无人反抗,白天相安无事,夜晚各怀鬼胎,阿飞隔壁房间在短短三日内打斗声不断,小宝听得心惊胆战,阿飞便夜夜不睡,除了背熟内功心经之外,都是让小宝睡在床上,他守在门口背书,一遍遍运化内功,熟悉脉络走向。 可惜他手脚俱断,否则真气在体内运转一通早该初露端倪。好在阿飞并不轻易气馁,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的天赋就是肯下功夫。 要让白绢上的第二式开始显现,阿飞就要在流动此功法真气时再杀一个人。 此人最好武功高强,积累深厚,最重要的一点——能被现在的阿飞一刀毙命。 死的人越厉害,他的起点就越高,将来杀死风逐雪的可能性就会多那么一点点。 有时候正是这一点点划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阿飞烧了块木炭,将他过去流浪乞讨时搜集到的信息一一写下。 柳刀宗是江湖第一大派,高手众多,现任宗主为柳刃,其掌教长老柳清风也是天资纵横的高手,修为已至巅峰,与玄云宗的宗主林玄同为江湖顶尖高手,人称“双刀”,此外,柳刀宗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柄绝世神器——长生刀。传闻此刀由天山雪域寒冰玉所制,刀身通体银色,光华流转,刀锋锐利无比,轻易切金碎石,削铁如泥。 长生是镇宗之宝,无人可及,柳清风闭关十年,刀就藏了十年。 柳刃子女众多,其中有不少学成下山游历,有的已经功成名就,还有的仍在宗内研习。他有四个女儿,最小的两个女儿分别嫁去了白氏韩氏,二女儿夭折,大女儿始终住在宗门内,只听说长得极其漂亮,但见其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宗门也收女弟子,人数不多,管理森严,不会有女人敢夜夜放声大哭。 他的疑惑在傍晚时分小宝回来后得到了解答。 原来是小姐不愿嫁人,整日在闺房里以泪洗面,据说和最近在柳刀宗的贵客有关,小宝说,“厨房那边的人没有透露很多,只说宗主有意让大小姐嫁去秦州。秦州靠近开封地界,我以为是大小姐不想嫁那么偏远才会伤心。可秦州虽大,又没有什么武林名门,难不成宗主让她嫁给一个普通人,她才不高兴?” 阿飞摇头,“风氏不就在秦州么。” 柳刀宗如日中天,何必低声下气把最漂亮的大小姐下嫁去秦州? 阿飞猛地心里一紧,他想到了一种绝对不可能的可能——风逐雪不就姓风吗? 可是风氏适龄男子也许不差他一个,风逐雪也多年不与风氏联系,也许是他想多了。 但如今既不出高手,又无名人的风氏,柳刀宗怎么会看得上他们。 风逐雪避世多年不出,很多人没有见过他,他就算真的前来也一定低调,没让其他人走漏风声。 若是阿飞现在就能看见他的脸,才一定能确信对方是谁。 因此,在他来到柳刀宗的第五个晚上,阿飞失眠了。 朝思暮想的仇人非常可能和他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阿飞心里的怒意和仇恨再次在心里无限纠缠,几乎蔓延到脑海深处,让人痛苦不堪。他总是会想到过去那个下着雨的夜晚,风逐雪对他温和地笑,然后就是迎面而来的手腕骤然打断了自己的筋脉。 安然无恙度过了几天后,决定生死的这一天终于如期而至。 出乎意料的是,比试并不封闭,反而就在柳刀宗的练武场上,宗主、长老,外加几位弟子会悉数到场。 这些少年有一大半一点武功都不会,这些人要看的就是人为了活下去到底能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又或者这些人凭着本能厮杀的时候就是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练武场中央空地,站着寥寥四五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