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了此处。 风逐雪坐在床上看书,一点都不在意周围动静。 夜已渐深,阿飞还呆愣愣坐在冰冷的地上,像喝酒喝傻了,风逐雪放下书,“还在生气?” 风逐雪不能理解,明明是阿飞先动的手,结果输了,没打得过他,怎么还自己在生闷气? 他可是都不计较阿飞突然发酒疯、还搞一些下三滥的药,已经对他再三容忍,是阿飞不知好歹。 但总不能将这话说出口,这样阿飞会更生气,又不知道要犟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要是以往,风逐雪肯定懒得管他,至于现在,风逐雪皱眉细想,现在又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换了身份,人还是那个人,一身反骨,根本不值得同情。 风逐雪伸手摸了摸床板,已经焐热了,哪怕真是养蛐蛐也要给它换个温暖的地方,可别冻死了。 他说服了自己,开口瞎说八道,看阿飞脑子有多清醒,“上床吧,夜里要下大雪。下雪天不睡床一辈子长不高。” “你又骗我。”阿飞本已平复的心情又被挑起来,愤怒地瞪着他,“你是不是真当我傻!” 风逐雪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俊不禁,“你年纪小,身体不禁冻。别等到我这个年纪关节疼。” 酒喝多有一点不好,会做出不少幼稚举动,而当事人往往意识不到。阿飞果然不经刺激,连忙拍拍屁股上的灰,昂首挺胸,“我哪里小了?” 他只是少时营养不良,个子虽欠缺了点,眉目间也有个大人样,年轻,绝不幼稚。尽管仇恨让他死气沉沉,但他抬眼时又黑又亮的眼神只有年轻人才会有。 可是在风逐雪眼中,阿飞示威的举动无非是从咬牙切齿上升到龇牙咧嘴。 他轻飘飘瞥了眼阿飞胸前,言语轻佻,“胸小。” 此话一出,阿飞又被再次小瞧,怒火攻心下扑到床上一把揪住风逐雪衣襟,右手下意识伸出短刃挑断风逐雪腰带,“我今晚非得阉了你,让你胡说八道!” 风逐雪伸腿踹开他,顺便抓住他手腕一拉一扯,三两下卸掉阿飞的力气,反握着他的手去摸阿飞的胸口,语调稀松平常,“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不摸意识不到,一摸陡然一惊,晕晕乎乎中想到苏裁冰先前叫他塞两团棉花冒充,这些天舟车劳顿,阿飞忙着杀人,平时又嫌棉花团热得慌,说扔就扔,一直没再添上,他早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像是被发现了弱点,阿飞怒视他片刻后悻悻松手,眼睛充满了不甘心,但却真的偃旗息鼓,他最终躺倒在身侧,用被子蒙住脑袋,显然醉意浓烈。 风逐雪失笑,摇摇头,趴在他身后,“又生气了?” 阿飞继续蒙住头,装死,心里纠结着这大雪天的去哪里找棉花?把衣服抠破了掏点棉花吗?阿飞只有两件冬衣,一洗一换,柳刀宗抠门得要命,给他的任务经费只够吃喝。要是抠破了,还是和江淮借点钱去买一件新的? 哎,他的一举一动没有一点像女子。连胸这么关键的一点都忽略了。 阿飞在被子里懊悔,风逐雪却难得思考他说的话太轻浮把阿飞吓跑,温声道歉,“你不喜欢我这样,那我以后不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阿飞都不搭理他,风逐雪一点点掀开那边的被角,见刚才还很生气的阿飞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已经默默睡着。 风逐雪像个变态一样盯着他,确定阿飞真的睡着了,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伸出手放在阿飞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阿飞就不能再动弹。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微叹了一口气,转而替阿飞掖好被子。 他转过身,正准备熄火睡觉,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声响。 风逐雪敏锐察觉不对劲,他抬眸,便看见屋顶的瓦片上趴伏着几个黑影。风逐雪眯起眼睛,看清楚那几个杀手的相貌,他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看钟离廷的意思,要是逼宫不成就要对自己下手了,除之而后快。 门外的护卫看见他出来,全都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显然是认识他的,而且颇为忌惮。 风逐雪扫视四周,对其中首领模样的男人开口,“你们大公子做到这地步都不够?” “我们大公子非常感谢风公子配合,只是今晚实在特殊,不严加看管难免会有变数。” “他应该也知道你们这些人防不住我。” “大公子考虑到您身份尊贵,万一伤及您,恐怕不好交代,所以才委屈了风公子一番,希望风公子能理解,毕竟您也是客人。哪有客人对主人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这话听上去在风逐雪听来毫无诚信可言,他不免嗤笑道,“既然不怕我跑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派杀手看管,直接动手岂不简单,以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大公子就可以肆无忌惮?” “这倒不至于。”那首领笑得尴尬。 “那不就行了,把我屋顶上那几个人撤走。” “风公子。”首领的声音沉稳坚毅,带着杀机。 “你可以试试反对我的下场。”风逐雪冷冷道。 他的声音虽然素来清越平和,可是落入耳朵里却像一柄寒冰利刃。 首领迟疑许久,终究是开了口,“我们大公子说了,不能听风公子的任何要求。” 风逐雪冷冷一笑,“你们大公子不仁,那也莫怪我不义。” 那人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人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在了眼前。那人吃了一惊,迅速冲进房中,结果空无一人,就连阿飞也已不见,只留床榻上的余温。 “他人呢?”大公子吩咐的事情没做好,首领心下无比慌张,冲进去怒喝道。 其余人茫然摇头。 这边爱因斯坦吃完了所有好吃的菜,喝完了所有能喝的酒,门口却突然出现一堆士兵锁住楼层,无论如何都不准出去。钟离忧只是笑着让他们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也不说,径直走了。 周如晦不像爱因斯坦这么慌,她消息很灵通。 爱因斯坦坐不住,来回晃悠,见周如晦如此镇静,忍不住问,“周姑娘,你说我们是不是到这里以后得罪过四小姐?她关我们好像也没个说法。” “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当真?周姑娘如何能保证?还是因为你本身就与他们是一伙人?” 爱因斯坦没有挑衅到周如晦一星半点,反而透露出一些不知死活的天真。 要是手底下人听见他敢这么对周如晦讲话,舌头都得拔掉。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周如晦不和他计较。 “我对你想必没威胁,和我说说这四小姐的打算,或者你那失踪的未婚夫在哪里?”爱因斯坦反正找不到人说话,可着劲骚扰她,坐在窗边观察动静。 “我和师兄说了,就在昭明鬼狱。至于具体位置,要和鬼狱领主谈判后看看对方的条件。”周如晦慢条斯理地重复。 “我看你是找个理由把风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