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看这样脆弱无用的自己。解决好生理问题后,他又慢慢地挪了回去。 现在想离开也走不了,就他这个身体状况,多走两步浑身都疼的很。 银戈一直死死地盯着洗手间,见淮渡出来,他才松了口气。 淮渡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脱了鞋子就往金丝笼里进。银戈垂眸瞧着他那双白皙的脚,想到了方才的凉意。 淮渡坐了下来,他倚靠在笼边,继续垂着眸子出神。银戈突然觉得他像朵被吸干水分的花,枯萎地撑着,下一秒就会凋落。 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脚怎么这么凉啊。”他边说边蹲坐下身,伸手捂住了那双光滑的赤足。 银戈的手掌温热,一摸上淮渡的脚,他就感觉热度从脚心传递上去。 不得不承认,很温暖,很舒服,但淮渡还是想抽出脚。 “晚上泡泡脚吧。”银戈边捂暖边抬眸跟淮渡搭话,他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带凉了,于是他蓦地往前坐了坐,将冰凉的脚藏进了衣服里。 淮渡有些错愕,源源不断的温暖包裹着他的脚,脚心挨到了发热且偏硬的腹肌上。 “这样应该能暖和些。”银戈弯了弯唇,温柔地看着淮渡笑。 淮渡当自己是聋哑人。 两个人就这么熬了大半天,淮渡的脚都麻了,银戈也没撒手。 中途银戈一直想搭话,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唠了好长一段时间,吵的淮渡又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晚上想吃些橘子么?” “我稍会儿再去挑几个甜的,不过也不能吃的太多,会上火的。” “晚上再给你涂一次药,忍着点疼啊。” 淮渡被他烦的受不了,直愣愣地抽回脚缩进了毯子里。 银戈怔住,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他蜷了蜷手指,勉强地挤出一丝笑:“那我去给你备晚餐。” 说完,他也知道等不到淮渡的回答,便起身离开了。人一走,世界终于清静了。 淮渡垂着眸子,良久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很没有精神,疲惫的厉害却又没有困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懒倦,整个人都恹恹的。 对于银戈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他是想哄自己高兴,但,已经不想再纠缠了。 【宿主 你又开始难过了】系统发出低微的电流音,许是顾虑到淮渡的心情,它特地放轻了声音。 淮渡眨了眨眼睛,突然低低地笑了声。因为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我大概是人格分裂。” “昨天还想着再也不要喜含#哥#兒#整#理#欢他,今天却又难过。” “我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呢?” 他边说着边叹气,深蓝色的瞳孔里出现少许的迷茫。 【宿主 你应该随心所欲】 “我怎么能随心所欲呢,何况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算我这次与他和好,下次呢,我还是要逃离。” “一次又一次,一句又一句,那些话像细密的银针一样,狠狠地扎进我心脏的最深处。” 【宿主 你可以解释】 淮渡有些累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想,而且,没有信任的感情,让我身心俱疲。” “今天是莉娇安,明天又是谁呢?只要我做出一点让他不安的事情,他就发疯似的折磨我。” 淮渡说了好长一段话,嗓子都有些干涩了。他慢慢地叹了口气,仰起了头。 通明的灯光刺地他眼睛发酸发疼,他眯了眯眼,轻轻地掩去了最深处的失望之色。 银戈在楼下准备了很久,他煮了些清淡的汤羹,又剥了些水果。 这次的橘子他都尝过一瓣儿,味道都是甜的,淮渡应该会喜欢。 他将汤羹盛好,端着水果托盘,再往楼上走去。 “等了好一会儿吧,我给你做了些汤,尝尝合不合口味。”银戈放下托盘,他将汤碗端在手里,他温柔地看着淮渡。 水润的眸子动了动,淮渡没出声,但一天一夜下来,他的确是有些饿了。 他视线刚扫向汤碗,银戈就自告奋勇地舀起了一勺,抵到他的唇边。淮渡抿了抿唇,他抬起手想自己喝。 “碗烫,我端着。”银戈没和他犟,自觉将勺子给他,自己端着汤药,像个移动的小桌子。 淮渡垂下眸子,纤长的羽睫扑棱扑棱的。他捏着勺子微张开嘴,银戈又出声了:“小心烫。” 纤细的手顿了顿,淮渡有些进退两难。他不想听银戈的话,又怕烫到嘴。 犹豫了几秒,他默不作声地吹了吹勺子,然后喝了小口。 “好喝么?”银戈凑上去,他眼巴巴地看着淮渡,像一只等待表扬的大型犬。 淮渡看都没看他,他又舀了小勺继续喝。银戈心里也有数,大抵是好喝的,不然淮渡直接丢了汤勺就不喝了。 他耐心地端着碗,目光紧锁淮渡,暗红色的瞳孔溢出欢喜。 待淮渡喝完汤羹后,他又献上了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殷勤的很。 淮渡面无表情地吃了几瓣橘子,然后将剩下的一小半丢回了托盘里。 银戈猜他是吃饱了,他收好东西,放到笼子外面,又黏黏糊糊地坐了回来。 “现在洗澡么?” 淮渡有点想洗,见他没表现出拒绝的样子,银戈便去浴室放水了。等水放了大半,他又回来温声道:“你身上有伤,我替你洗好么?” 淮渡不想说好或不好,毕竟结果都一样。他也没再穿银戈的鞋子,而是赤着脚走到了浴室。 雾蒙蒙的水蒸汽铺满整间浴室,淮渡慢慢地解下衣服,露出白皙的身体。 美中不足的是,胸膛之上和腰间,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的人心惊。 银戈站在他身上,他看着淮渡朦胧的身子,嗓子干涩发酸。昨天他有多暴虐他自己清楚,淮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他弄出来的。 淮渡没太在意银戈炙热的目光,他抬起一条腿,慢慢地跨进了浴缸里。当整个人都泡在温热的水之中,他才渐渐放松开来。 他躺着闭上了眼睛,银戈就站在一旁守着。大抵是过了十分钟,他出声问道:“要不要再加些热水?” 淮渡沾着水珠的睫毛颤了颤,但他没睁眼,也没有回答银戈。 银戈想了想,半弯下了腰将手探了进去。许是淮渡太压抑了,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突然探进的一只手,又将他吓了一跳。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笔直的腿撑起来,整个人向一旁躲去。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了又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疼的他蹙起了眉头。 “我只是想试试水温。”银戈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他慌忙地抽出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