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你说。” 斐弋看了侍从一眼,又小心的看了看斐然,然后如实开口:“他说拿文书是他的活,儿子做这是逾……矩的……” 斐弋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害怕斐然因为他逾矩的行为指责他一般。 “逾矩?”斐然看向斐弋,声音里带着威严:“逾谁的矩?”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斐然话音一落, 周边霎时安静。 噗通一声,小喜猛的跪在了地上开始磕头,一个接着一个:“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奴才错了,是奴才逾矩, 是奴才不懂规矩,奴才不应该怕累到世子爷就擅自违抗王爷的命令, 奴才知错……” 小喜一边认错,一边还不忘为自己开脱。 站在一旁的斐弋看到跪倒的小喜,犹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跪, 他悄悄瞟了眼斐然的脸色。 斐然面无表情的双手背着, 看着就让人害怕。 斐弋觉的自己想明白了, 他双腿一曲眼看就要跟着下跪。 不过, 他这个膝盖怎么都没跪下去。 斐弋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就这样保持着双膝微弯的姿势僵在了半空里。 斐弋随着周身向上扯的力道, 抬眸朝头顶上看去。 是斐然。 斐然伸着手拎住了他的衣领子。 斐然两眼紧盯着他:“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一言不合就给他磕头,这是想要把他送走? 斐弋有些呆呆的:“父王, 我错了。” 斐然嘴角抽了抽:“……你错哪了?” 斐弋眨眨眼睛, 嗫嚅了一下,瞟了斐然好几眼,都没说出话来。 他还没想好自己错哪。 斐然攥着斐弋的衣领子,直接把人给拎起来,悬空着把斐弋拎到了身边。 斐弋被晃在半空中, 眼孔都微微瞪大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而后, 斐然松手, 斐弋挨着斐然的身子站住。 斐弋抬头看向斐然,弱弱的喊了一声:“……父王。” 他怕斐然生气。 斐然看了他一眼:“你是主,他是奴,对奴才来说,主子怎么可能有错。” 斐弋的小眉头皱了皱。 是……吗……? 斐弋有些怯怯的问:“那如若确实是儿子的规矩错了呢?” 斐弋时常因为规矩不当挨罚,导致他对于自己的礼仪已经到谨小慎微的地步。 “我什么身份?”斐然问他。 斐弋不解,不知为何斐然如此问,不过还是规矩的答道:“父王是大央朝的珵王。” 斐然垂眸看他:“我即是珵王,那你就是珵王的儿子,本王的儿子怎么会出错。” 斐弋呆呆的看着斐然,……没听懂。 斐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只要记住,你就是规矩就行,王府里所有人都得按照你的规矩来。” 斐弋站在斐然身旁,有些恍恍惚惚。 他脑袋上的大手暖暖的,此时他根本就听不进斐然在说什么。 至于小喜,一个胆大的奴仆罢了。 斐然还不至于亲自动手,他喊来了管家处理此事,同时也让管家去把原主从京城带来的金银珠宝,玉石玛瑙,香车侍从都调到珵王府来。 原主是个愚笨的,因着护国公去世,朝中局势变化,原主离开京城后不能与父母兄长共担当,原主自觉对不起父母兄长,因此到了琼南后原主就在生活上苛待自己,以此表示就算是身处远地他也将与京城的众人心连心。 皇帝皇后太子给配的香车侍从,宝马玉石,都被他放到了别庄里,自到琼南后就没再见过一回,这也是导致原主掉进湖里周围都无人呼救的原因之一。 原主自己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所谓的苦日子也只是原主的自以为是,京城里虽然朝廷局势紧张,但是生活水平可不紧张,大央朝的贸易经济四通八达,可不是什么穷苦小国,受苦也只是原主一个人的自我感动罢了。 斐然能过苦日子,但是他也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 很快,王府就开始充盈起来,像是一枚缺水的玉石吸饱了水一般,在阳光下发着灼灼的光。 张管事来给斐然请安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激动:“奴才给王爷请安。” 张管事在京城就是珵王府的管事,但是自从来了琼南岛后,就一次都没见过主子,他自觉主子是害怕睹物思人,所以才把他们安排在别庄里,避免他们勾起主子的伤心事。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主子终于肯见他们了,张管事很是激动高兴,就差热泪盈眶了。 斐然点头:“起来吧。” “是,王爷。” “带来的人,你重新安排一番,让其各司其职,同时找几个与世子年龄差不多的侍从过来,本王给他亲自挑选两个用的上的人手。” 张管事心思一动。 他没想到来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办世子的事。 以前珵王妃还在的时候,世子身边也是有人的,不过后来一个个都被贬罚走了,王爷一直也没提添新人的事,府里的人也都知道王爷不待见世子。 没想到来琼南两年,王爷和世子相依为命的时间久了,王爷对世子也开始上心了不少。 张管事垂下眸子。 看来这次他得好好的敲打敲打府里的下人了,以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是不行了,王爷的意思就是整个王府的意思,王爷看中世子,下人就不敢造次。 府里的一应事物都开始井井有条起来。 等斐然处理好王府的一应事情后,他直接去了斐弋的书房。 第一次进斐弋书房的斐然,当即眉头一皱。 琼南岛天气本就炎热,斐弋书房的温度就更是高了,人走进去,只让人觉的喘不过气来。 书房里的书架排排而立,沿着书架往前,到达靠窗的地方,透过窗户还能看到一片碧绿的湖水和两颗大柳树。 斐弋就坐在那里。 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红木的罗汉床,罗汉床上放着一张小几,斐弋盘腿坐在小几边,正手握着毛笔,认真练字。 虽说斐弋学习的地方靠着湖,要比书架处凉快一些,但周围还是带着滚灼的热气。 斐弋的额头上细密的冒着颗颗汗珠,他像是无所觉似的,一心都在自己手里的书法上。 斐然走近看去。 纸上,黑色的字体带着稚嫩,部分还有些歪斜,算不上好看,只比狗爬强一点。 不过,毛笔的笔尖本就软,小孩子想要掌握毛笔需要一定的臂力和控制力,斐弋暂时写不好也情有可原。 “你觉的你的字怎么样?” 突的,斐然的声音响起,霎时吓了全神贯注的斐弋一跳。 惊吓之下,斐弋的毛笔也被他一个背靠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