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稀里糊涂地拿了钱,景良途带着斗笠准备去街上玩一圈。 为了不让萧杞被歹人发现,景良途也给他戴了一个。 自打来这个世界之后,景良途还是第一次一睹古代集市的风貌。 他看什么都很有兴致,而且整个人就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一样,随便跟哪个小贩都能聊的来,包括但不限于这附近的行情如何,风土人情如何等等。 或许是因为带了斗笠没人看见他的脸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开始放飞自我,像个孩子一样,到处左顾右盼,看见什么都很好奇。 比他小好些岁的萧杞看起来都比他成熟。 他的手负在身后,目光落在一家酒楼里。 这个酒楼是朝中一直暗中反对太后党的忠臣所经营的,平日亦是他们聚会商谈要事的场所。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看着前面在杂货铺耐心挑拣什么小玩意的姝慎,心中策划着什么。 景良途挑中一个满意地,刚想回身拿给萧杞看一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身后消失。 他的动作迟滞了一瞬,但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意外。 他笑意盈盈地对老板道:“这个我买了。” 另一边,萧杞在酒旗幌子上做了标记,目光是不同 往日的深邃。 待他重新回到街上,小贩处已经没有了姝慎的身影。 他的心慌了一瞬,沿着街道四下寻找。 就在他到处寻不得,满头大汗时,身后有一人启口出声道:“小孩就是小孩,尽知道乱跑。” 萧杞的心颤了一瞬,慢慢转过头去。 街上人来人往,那人风度翩翩,长袖微拂,一双眼睛美不胜收。 姝慎就站在他的面前,斗笠不知何时已经取了下来,眼中半是严厉,半是包容。 他评价道:“跟个皮猴一样,一刻不盯着你就跑的没影了。” 萧杞垂下眼,轻喃道:“我....” “过来,伸手。” 萧杞以为他是要打自己手心。 以前他读书不用功,或者犯下什么错的时候,先生便会如此对他。 长此以往,便成为了一种习惯。 没有犹豫,他坦然地伸出手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没有疼痛传来。 他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手心里放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木雕,上面还堪堪刻了两个字——平安。 萧杞惊讶地掀起眼帘,说不出话。 景良途戴上了斗笠,笑意盈盈道:“第一次有人做我弟弟,总该送点见面礼。” 萧杞目光落在那个身上,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种东西。” 景良途笑道:“我总不能送你五三吧。” 萧杞愣了愣:“那是什么?” 景良途咬牙:“不厚道的东西。” .... 自从上次凌佑来到暗香斋见到他后,老鸨就经常收到各种各样的药材。 而且每一样都是治疗心疾的上等好药,还有好些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格外名贵。 感觉卖出去能值不少钱。 景良途不用想都知道是凌佑送来的。 虽然他讨厌妓子,但还是口是心非的来关心他。 不光是送药,凌佑的人还时常来打探姝慎的身体状况,以及姝慎来这里之前的身世。 景良途已经提前跟老鸨对好了口供,他才可以在凌佑的人面前对答如流。 虽然他们应付的很好,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着一件事—— 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凌霜竹。 希望几天过去,他的新鲜劲过了,就会慢慢将他的事情淡忘了。 但是最令景良途没有想到的是,连踏入这里都觉得恶心的凌佑居然在第三天晚上再次来到暗香斋,毫不犹豫就点了他。 景良途紧张地坐在他的对面,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杞沉着脸给他俩倒水,眼中思虑良多。 景良途不知道他为何要来见这里,莫非是睹人思人? 不得不说,凌霜竹这个表哥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不怒自威,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不敢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景良途弱弱道:“客人,想听我弹琴么?” 凌佑沉默了一会,不明所以道:“那个人不会弹琴。” 良久,他叹息道:“罢了,你弹吧。” 景良途闻言,起身朝他礼貌颔首,接着便前去取琴。 孰料,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凌佑猛得拉住了他的手腕,沉着脸一把扯开了他的衣服。 他记得,凌霜竹的肩胛上,有一块梅花胎记。 第186章 萧杞进来的时候, 撞见凌佑扯开姝慎的衣服,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人,脆弱的布料经不住他的折腾, 竟就硬生生的被撕裂开来, 露出他漂亮光滑的背脊,蝴蝶背没有一丝瑕疵。 他的眼瞳收缩了一下, 面色阴沉地挡在景良途的面前, 质问道:“你做什么?” 凌佑一言不发。 没有胎记。 纵然不愿相信, 但是他却也不得不死心。 这...不是他的霜竹。 原本眼中尚存希望, 先下却心如死灰,再无光彩。 景良途面色如常地拉起衣服,目光落在凌佑的身上,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凌佑闭了闭眼,按捺住心中灭顶的悲伤,须臾,对着景良途拱手道歉道:“对不起,凌某得罪了。” 景良途理了理衣领, 淡笑道:“无妨。” 顿了顿, 他继续道:“我原本就是风尘之人, 这点程度不算什么,而且公子近些天来也给了我不少好处,我更不应该同你计较这些。” 见他对于侮辱这般坦然,凌佑一时之间不知是什么滋味, 舌根泛着苦涩, 思绪一片混乱。 一方面, 他庆幸眼前人并非凌霜竹, 因为他不希望看见他这样被人凌.辱而不色变。 另一方面,他的心却又痛到窒息。 倘若他也不是,那自己还能到哪里去寻他,又或者说,他真的还活着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被打碎却又复而粘好的希望重新破碎,这种痛楚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 迎着景良途关怀的目光,凌佑担心再待下去就会失态,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便忍下心中的痛苦,尽量神色如常的同他告辞。 看着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景良途心里也不是滋味。 正如他上个世界用秋宁给他的粉底液遮住了自己的纹身,这个世界他也如法炮制,用了掩盖性较强的傅粉遮住了他的胎记,不让人发现。 景良途不喜伤害对他好的人。 只是虽然不忍心,但这也是必然之举。 现在主角尚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