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弹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 “说真的,要是贺徵和其他人闪婚的话,我绝对接受不了。但如果是尘尘,只能说,终于成了急死我了。” “八年了吧?有没有十年?普通朋友都不一定能坚持这么久吧,呜呜,真的好不容易。” 连疑似中意贺徵的唐小姐都过来了:“恭喜恭喜。” 商言尘为自己搞砸了她的生日抱歉,她却摆摆手,乐呵呵地说:“没事没事,我挺好的。” 她眼放金光,说话越来越奔放:“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对吧,我就知道我没看错。看《演技城堡》的花絮时我就知道,哪有人每天雷打不动接人回家的,那可是深夜!凌晨!肯定有猫腻。我磕的CP在我生日那天官宣结婚,呜呜我做梦都不带这么想。” 虽然不是特别懂她的话,但商言尘看出来了,与其说她是对贺徵感兴趣,不如说她是对他们间的关系感兴趣。 连第一次正式认识的唐小姐,都觉得他们是一对。 在这些贺词的簇拥中,商言尘有一种,他和贺徵真的要结婚了的错觉。 青梅竹马,双向暗恋,八年长跑,从朋友到恋人。 他抓住贺徵的手臂,微微抬起头,凝视对方。 “怎么了?”贺徵反手扶住他的腰,侧头,笑着问,“不舒服吗?” 贺徵的表情更令他恍惚。 贺徵向来是个内敛的人,很少展露情绪。可是此时,他嘴角高高扬起,怎么压都压不住,眼里摇曳着星河,笑的时候,那些星光就倾倒下来,令人心醉神迷。 商言尘甚至觉得他是喝醉了,不然,常常满脸冰霜的人,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他说话的时候,那股喜悦和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可他根本没喝酒。 “怎么了?”贺徵凑得更近一点,眼中的星光,就这么温柔地洒落他的面庞。 商言尘的心跳似乎断了一拍,他也不由弯起嘴角。 但是—— 一句话飞快地从他脑海里闪过。 稍纵即逝,商言尘的心却完全沉下来。 他心跳恢复正常,体温下降,脸上恢复常用的表演式的微笑。 “我觉得有点闷,去外面透透气。” 他落荒而逃。 —— 商言尘两指扣住领带结,将领带扯松,解开衬衣的最上面两颗扣子。 秋风迎面吹来。他眯起眼,享受久违的清凉。 生日宴在唐家的某座别墅举行,房屋外是打理得井然有序的花园,花香随着风,被送入鼻腔。 商言尘吹了会风,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开始回忆生日宴上发生的事。 他跟贺徵,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了婚讯,大家都很祝福他们。 他想到这,嘴角不知不觉勾起浅浅的弧度。 但是。 他的笑容迅速收敛,面容如同这一晚的夜风般冰冷。 他和贺徵是假结婚。 而且,只可能是假结婚。 他一个人呆呆地站着,任由凛冽的风拂过脸颊,将鼻尖冻得通红。 “尘尘!尘尘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都在找你呢。”不远处传来呼唤声,一眨眼,霍濛又像只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出现了。 商言尘回过神来,向她那边走去:“马上。” 霍濛歪着头看他,说:“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太高兴。” “没有。”商言尘习惯性地展开笑容。 霍濛举起手:“打住,你是真笑还是假笑我看得出来。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太闹腾,你不喜欢?” 商言尘收起笑容。 夜风从耳边轻轻路过,将柔弱的发丝吹起,又扔下。 他沉默许久,嗓音艰涩地问:“为什么,我和贺徵要结婚了,你们这么高兴?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们是真的要结婚了?” 霍濛脱口而出:“因为你们看起来就是一直在谈恋爱啊。” 作者有话说: 现在是假的,几个月后就是真的了。 第7章 商言尘笑了。 他笑起来,眉眼舒朗,嘴角翘起浅浅的弧度,温温柔柔,清清淡淡,像是一抔清朗的月光。 霍濛的鼻尖却酸起来,她问:“你们出什么问题了吗?不是都……” 商言尘打断她,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一直在谈恋爱?” “你们……”霍濛混乱了一阵,才整理好语言,“初中的时候,他不是一直很自闭吗?基本不和人说话,班级活动也不参加,大家都不敢接近他。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上学放学和他走在一起,小组作业也在一起。哇,他当时脸黑的,我们都为你捏了把汗你知道吗,生怕他把你揍了。” “还好没有。从那之后,他还是不爱理人,但明显没那么可怕了,偶尔也会和我们说几句冷笑话,我们都觉得是你的功劳。” “你们到高中的时候就形影不离了,我记得,他不乐意别人和你说话,每次都站在旁边放冷气,有人暗恋你,他就当着对方的面搂你的肩牵你的手。” “有个女生想跟你告白,好不容易把贺徵支开,还没开口呢,贺徵就气势汹汹地找上来了,据她说自己差点当场被吓哭,从此走路都绕着你们走。” “前段时间你不是去录节目,很晚才能回家吗?他每次都要接你。有人编料抹黑你,他也暗中处理了。节目前几期,有人磕你和宋斐的CP,他当时的反应……你问问刘秘书吧。” “还有啊,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的嫉妒你受欢迎,放学后堵你,他直接帮你把人打退学了。” “你们还一起养了只狗,平时放在你家,放假的时候你们就一起去公园遛狗。第一次看到你们一起遛狗我真以为自己眼瞎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 “还有……” 她说得太急,风灌进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商言尘把外套披到她肩上,轻声说:“早点回去吧,天太冷了。” “你还没把话说清楚。”霍濛捏住衣服布料,双脚紧紧黏在地上,“你们到底怎么了?” 商言尘试着转移话题,但霍濛执拗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能垂下手。 他叹了口气,漆黑莹润的眸子,沉静而哀伤地看着霍濛:“不,和他没有关系。是我——” “我没有能力去爱人。” 他说的时候,还是维持着清浅的笑容,仿佛在说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寒暄。 霍濛手一松,西装外套掉到地上。 商言尘捡起外套,掸掸上面的泥土,平静无波地说:“我的病,你是知道的。” “你的病不是好转了吗?”霍濛拽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烟宝说,你偶尔会一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