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既然周围没有其他人,那这个笑一定是真心的。而且、而且你不是在积极治疗吗?很快就能治好吧?” “但我还没有好。”商言尘说,“我没有办法回应其他人的感情。” “贺徵也知道这一点。” “我们结婚,只是出于利益和信任。” “我们,从来就没有在恋爱。” 霍濛怔怔地看着他。 “走吧,你的脸都冻红了,要是感冒,寻烟肯定饶不了我。” —— 商言尘和霍濛一路无言。 到宴会厅门口时,霍濛摸摸鼻子,尴尬地说:“衣服我帮你洗了?还是说干脆赔你一件?” 商言尘摇头:“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那……那好吧。你一定要有信心啊,这病不是治不好的。” 商言尘笑着答应。 “你别笑了,我心脏不好。”霍濛捂胸口。 商言尘调整嘴角的弧度:“好。” 刚要进去,一旁的阴影中,传来男性鄙夷的声音。 “还真有人信他们是真爱啊,偶像剧看得脑子都进水了吧?” “他们在说什么?”霍濛皱眉张望。 “快回去吧,”商言尘推着她往屋里走,“别人的私事,我们别打听了。” “可是……那好吧。” 商言尘走到一半,忽然摸摸西装外套的衣兜,歉意地说:“刚刚好像有东西掉在花园了,我回去找找。外面太冷了,不用陪我,我很快回来。” 他快步折回。 临近门口的时候,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那片阴影,在相对隐蔽的地方站定。 阴影中是两个年轻男人,正在边抽烟边聊天。大概是会场里不让抽烟,憋急了出来放风。 他听到那两个男人说:“也就那群恋爱脑的小女生会相信什么真爱,两个男的结婚,不为了钱,不为了权,还能为了什么?用脑子想想也知道,鹿家最近生意不景气,贺振廷又突然住院,他们不就是想互相利用吗。别人装装样子,她们还真信了。” “你别说,还真不一定。你看鹿家那小子,长得腰细腿长的,睡起来的感觉还真不一定差,未来说不定还是个大明星,睡了多有面子。有的人就好这口。” “再好这口也不至于吧。” “你有没有听说过,鹿远尘有病。”一个男人神秘地说,“好像是什么情感淡漠,没有人类的情感,也不会疼。” “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像啊。” “我也是听说的。你还记得初中时,周沛揍过他吧?周沛说,他被打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哭也不骂人,还不还手,跟个木头一样。估计平常都是装正常人,一被打就暴露了。” “这也太……贺徵真是忍辱负重。” “什么啊,你仔细想想,他被拳头打没感觉,那要是换成鞭子、蜡油、巴掌和其他的……听说他还会演戏,到时候被弄坏了,他说不定还要笑着求你再用力点。” “那岂不是想要多骚有多骚,每天还能换口味。” “岂止啊。看他那样,几个人一起上也没问题吧。” “哦——看不出来,贺徵这么变态。” 商言尘站在树荫里。 两个人男人的笑声,和烟味一起,若有若无地飘来。 幽淡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斑驳地落在他脸上。 这里没有其他人,他不需要伪装。所以他那张脸上,如两个男人所说,没有任何表情。 像一块木头。 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掉落肩头,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身体剧烈一颤。 他抬手想拂去落叶,试了几次,僵硬的指尖却都与叶片擦肩而过。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夜里气温过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五指僵直地贴在一起,活动起来,关节咔咔作响。 两颊被风吹得发疼,鼻尖的皮肤似乎被磨破了,呼吸间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看看手表。已经很久了,他应该回去,贺徵和家人都在找他。 大脑清晰地下达指令,身体却执行不了。同一个姿势保持了太久,一旦移动,小腿肌肉就开始抽筋。 他轻轻「嘶」了一声,揉着腿肚蹲下。 “谁?” 两个男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警惕地问。 麻烦了。 商言尘用手背捂住嘴,抱着膝盖,将自己的体积缩到最小,假装自己只是一块树影。 但两个男人明显没有时间顾及他。凄惨的叫声从那片阴影传来,伴随着重物在地上翻滚的震动。 他怔怔地松开手,强忍着腿部的酸痛,扶着树站起来。 两个男的,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抱着腿,都躺在地上哀嚎。 贺徵站在他们旁边,拍拍西装裤上的褶皱。 和两个男人不一样,他身上一尘不染,为了行动方便而解开的领带和西装纽扣,也被他整整齐齐地系了回去。 月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五官描摹得愈加俊朗深邃,狭长的眸子和薄唇,配上挺拔而有力量感的身姿,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把随时可能走火的枪。 “在说什么?”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贺哥,我们什么也没说。”两个男人哆嗦着求饶。 贺徵踩住其中一个人的胸口,锃亮的皮鞋鞋尖,在他胸口碾了碾。 他慢条斯理地问:“什么?” 男人咳嗽几声,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地叫:“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是我们嘴贱,你饶我们一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贺徵俯身,拾起未熄灭的烟头,对着他的上嘴唇摁下去:“闭嘴。” 男人闭着眼发出惨叫,双手胡乱地在地上扑腾,嘴里不停念着:“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了,求求你了。我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贺徵笑了。他没真的烫到男人的嘴,而是掸掸烟头,将烟灰抖进那个男人的嘴里:“够不够变态?” 男人捂着喉咙,侧身干呕起来。 他直起身,把两个人一人踢了一脚:“滚。” 两个人男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贺徵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刚要回宴会厅,忽然站定,看向商言尘的方向。 商言尘这才意识到,他为了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忘记掩藏身形。 现在两个人之间什么遮掩物也没有,站这么直白地在月光下对视。所有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展露无遗。 他看到贺徵的脚步动了,他也想向贺徵那边走,但刚一动,小腿肚又开始抽动。 他只能拧着眉,抓紧树干,站在原地,看贺徵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刚刚遇到霍濛,说你去花园里找东西了。”贺徵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