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是洗过标记吧。” 林医生却一惊,不知道傅言归这恶意的猜测由何而来。如果一个omega被占有他的alpha认为曾经被别人标记过,那下场只会更惨,遑论还是一个毫无人权的缓解剂。 他斟酌着说:“不确定什么损伤,但不太像洗标记留下的。” 医者仁心,他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傅言归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起身往在外,经过任意旁边时,脚步没停,视线从任意脸上扫过。那一眼平静无波,从任意脸上又转到林医生脸上,连停顿都没有,而后便走了出去。 任意反反复复烧了好几天,一直不见好。这期间,林医生一天来查看两次,有时候还会说两句安抚的话再走。 房间里很安静,任意本人也安静得过分。林医生在他清醒时问他一些问题,他都如实答了。其余时间就望着天花板发呆。 傅言归没再出现。任意有一次试探着问林医生,当然不会得到答案。任意也觉得自己病傻了,竟然跟人家下属打探上面的行踪,便再不问了。 林医生当然不会告诉任意,有一次他从任意房间出来,推开门便看到一道黑影立在走廊里。傅言归穿着西装,身上有从应酬场上带下来的烟酒气,无从判断是刚来还是已经站了一会儿,然后很随意问了一句“他怎么样”。 林医生把情况都说了,傅言归面色沉静地听着,听完了没说什么,转身进了书房。 能在傅家做这么多年家庭医生,医术是一方面,玲珑剔透心是另一方面。 再到后来,林医生有意无意把这事儿说给冯泽听。冯泽很快便安排一个女佣人来照顾任意,做得并不明显,但还算周到。 ** 那一脚似乎把任意经年的旧疾都踢出来了,足足拖拉了半个多月才好利索。梁都知道这个情况,主动开口问过,傅言归没接话茬,也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但傅言归在办公室里打过一次强效抑制剂,梁都看到了,便有些后悔。 撇开那些陈年旧恨不谈,如果任意身体好好的,或许傅言归就用不上这种副作用极强的药物。 ** 任意渐渐恢复体力之后,便又开始在规定时间内去小花园散步。因行动范围有限,他只能待在这一隅之地。吊篮还在,只是短毛猫不在了,他没人说话,只好缩在吊篮里,盯着天空发呆。 “喵——” 很轻地一声猫叫传来,叫到第三声的时候,任意猛地坐起来。他确定了好一会儿不是幻听,那声猫叫是从主楼前面的大花园里传来的,和那只短毛猫的声音一模一样。 任意心里涌上来一点点不可思议的情绪,他从吊篮里下来,循着猫叫声往前走。 两个花园之间隔着一栋楼,但边缘有一条不太常走的小径串联着。任意在小径入口处停了停,低头看了看扣在脚腕上的定位追踪器,然后抬脚跨过矮栅栏,静悄悄往主楼花园走去。 得月台的午饭时间相对安静,大部分人在用餐,外面几乎没有人影。大花园视野更开阔,那只叫西蒙的棕黑色藏獒养在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它只认傅言归和饲养员,只要有陌生气息靠过来就会狂吠。任意不敢靠近,只在花园外围转,终于在一丛矮牵牛下发现了那只短毛猫。 “傅言言——” 任意蹲下身子,小声叫了一声。那只花白底子的胖猫“喵呜”一声从花丛里蹿出来,跳到任意怀里。 “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任意揉着它的脑袋,眼角弯起来,用额头去抵胖猫的额头。 “傅言言,你要不要偷偷回小花园去?”任意和胖猫打着商量,下巴朝着西蒙的小院子点了点,“不要靠近那边,太危险了。现在跟我回去,没人发现的,好不好?” “怎么没人发现?” 身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不高不低,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笑意。 任意身形一滞,胖猫也受到惊吓,“喵呜”一声从任意怀里跳下来,几下便跑进了花丛里。 任意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和站在一棵树后面的alpha目光相接,然后立刻别开视线。他垂着头,看起来有些紧张,在原地停顿片刻,发现那人并没有要为难他,便一声不吭想要离开。 “你刚才叫它什么?”alpha突然又开口问道。 “不关你事。”任意说。 alpha便笑了,视线促狭地扫过任意的脸,向下,在脚环上停了一秒,心中了然。 既然是傅言归的缓解剂,齐姜不好单独和对方待在一起,而且这个omega看起来不比那只肥猫温驯多少,是会挠人的。 齐姜挑挑眉,心想这样一个尤物,也不知道能不能缓解傅言归的信息素顽疾。他看着任意匆匆离开,没再管那只胖猫。 反正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他又在树下抽了一支烟,直到佣人寻来,才不疾不徐往餐厅走。 餐桌上只有三个人,话题还算轻松。齐姜说了几件联盟国高层的秘辛和八卦,这些信息收集多了就有用处,指不定在哪个方面串成一条环,给对手致命一击。但现在说着,是比较轻松的心态。 这时候,厨房上了一道蛇羹,齐姜吃了一口,将话题转到龙虎斗上。 “猫的反应速度是蛇的七倍,而且比蛇更有耐心,攻击方式也多样。我觉得猫的胜算更大。”齐姜说。 “那也得看什么猫,家养的够呛。”梁都接话。 “花园里那只,我看就行。”齐姜说着,看了傅言归一眼。 见两人都没接话,齐姜继续说:“我刚才看见一个omega,在花园里和那只胖猫说话,叫它什么?”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个调侃的笑,说出了那只猫的名字。 “傅言言。” 梁都立刻转头去看傅言归。 餐桌是一张六人位的长条桌,有点家宴的感觉,彼此都挨得很近。齐姜说的原本就是玩笑话,没当回事。 傅言归脸色没变,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说:“我上楼了,你们吃完回去吧。” 说罢起身离开。 气氛冷下来。齐姜眨眨眼,问梁都:“怎么了,开个玩笑也不行了?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梁都脸色也很差:“那个omega是言哥的缓解剂,你以后见到离远一点。”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也没怎么样啊,总共说了不到两句话。主要是他给猫取那名字,也太大胆了点儿。我就是好奇,以为他和言哥有什么渊源呢!” 梁都心想,什么渊源?那可真是太深了。 任意住在得月台,尽管有活动范围,但指不定以后还要遇到。为了杜绝再发生此类事件,梁都压了压火气,跟齐姜说:“这个缓解剂就是任意。” 这下轮到齐姜傻眼了。 当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