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嗯。”雷勒修在他身后站定,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这是什么?” 金缪一顿,掀开了眼,“你可以看看。” 雷勒修拿起了桌上的信纸,指尖收紧,捏皱了信纸,上面大意是问金缪什么回公馆,金缪始终是要回去的,但他们一直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 之前美好的那几天似泡沫一般。 “你要走?”雷勒修沉声问,“什么时候?” 金缪:“你希望是什么时候?” “我希望是什么时候你就什么时候走吗?”雷勒修压抑着声线说出这句话,嗓音暗哑。 金缪:“嗯。” “那我希望你不要走!”他咬着牙,这次没再遮掩,阴郁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金缪,里面翻腾着难言的情绪。 信不是今天寄来的,可金缪今天才和他提。 金缪顿了下,轻笑道:“怎么还说孩子话。” 第199章 长眠 金缪总归是要回去的,只是在此之前,他们对这个话题都避而不谈,好像不提,它就不存在,而一触及,就像是一个雷。 雷勒修有很多话想问金缪,是不是因为解决了塔约德,所以不需要他了,塔约德对金缪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他,又意味着什么…… “你是不是……早打算好了。”他嘶哑的嗓音发颤,捏着信纸的手松了力,“你早就打算好了,现在只是在通知我,是吗?” 雷勒修的反应太大了。 金缪说不是,但他好像听不进去,眼里沉重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修。”金缪夹着那张信纸,翻转了过去,“如果你想的话,我会邀请你来赏花。” 这话里参杂的暧昧意味,只有他们知道。 可是冬天很多花都不会开花了。 静了片刻,雷勒修眸中暗沉翻滚,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把一个血族悄无声息的困住有很多方法,金缪教他格斗,他熟悉金缪的格斗路数,也许可以拼上一把。 可他最终还是闭了闭眼:“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金缪眼看着他眸色愈深,又尽数克制。 “好。”他甚至没问他那件事是什么,这一声应下,那就代表无论雷勒修说什么,都会应验。 雷勒修微微停顿了一秒,说:“和我分开后,你的身边,不可以有别人。” 得了一个承诺,他就想再过分些,想要的也更多了。 人心贪婪,难以满足,以前都雷勒修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婪的人,可现在才发现,只是那些东西,没法让他生出贪欲。 金缪一时没应声,很少有人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可以随意提要求的承诺,而得到特殊的人,提了一个过于慈善的请求。 雷勒修:“如果你觉得这太过分……” “你可以更过分些。”金缪揽过他的话道。 雷勒修:“……” 金缪道:“比如让我永永远远,只属于你,如有背叛,欺瞒,让我在烈日之下,经受焚烧之痛,灰飞烟灭——” 他的话音止住,唇上多了一只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下去,雷勒修眸中阴沉,这种诅咒对血族而言,太过恶毒,光是听金缪说,雷勒修心都跟着跳了一下。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金缪。”他眸色沉沉的望着他。 他这模样,仿佛他再多说一句话,那些话就都会应验一样,金缪似是而非的笑了下,唇齿间模糊的呢喃了三个字。 ——胆小鬼。 他微凉的指腹贴在了雷勒修腕上,收紧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失去平衡的雷勒修往前一跌,鼻尖蹭过金缪的下巴,金缪微扬着下颚,在他耳边轻声许诺道:“当你属于我时,我也将属于你。” “扑通、扑通”……金缪听着那颗心跳的声音变得快了起来,他的掌心覆盖在了上面,那心脏跳得更快了,隔着胸骨,皮肤,撞击着他的掌心,仿佛在回应着他。 他尖牙抵在了雷勒修颈间。 雷勒修感觉到了,呼吸一沉,背脊僵硬,受到威胁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抵触,却又没有动,那两颗尖牙刺破了他的皮肤,他皮肤一阵滚烫,呼吸急促了几分,喉结几滚,浑身毛孔都似张开了。 他眸中涣散失神片刻,皮肤一阵滚烫让他回过了神,他闷哼了声,耳后一阵发烫,挥散不去。 “疼吗?”金缪舔了舔唇。 “这不算什么。”他说,“咬得再深点也没关系。” 金缪笑了笑,道:“可我不想你疼。” 雷勒修捂着脖子,或许是金缪吸他血的次数不多,这次的感觉让他觉着很不一样,热腾腾的感觉挥散不去。 - 伊尔诺病了。 昨夜那一场还是受了惊吓,雷勒修分身乏术,金缪考虑到这惊吓很有可能跟他也有点关系,没有出面和他道别。 这次的分别和上次相似,又不相同,雷勒修心里有了底,有些问题,也不想问了,金缪那老管家第二封信送来的时候,雷勒修就知道金缪要离开了,那天晚上,金缪坐在窗户边上,拆开了那封信,在金缪看不到的角度,雷勒修眸光冷冷的看着那只来送信的猫头鹰。 “等你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可以来这儿。”金缪把一张写了地址的字条交给他,“这个地方很难找,知道要怎么走吗?” 金缪指了指天上的一串星星,颇有兴致的教他辨别方向,话又特别简洁,叫人云里雾里的,“往南一直走,就到了。” 往南一直走,走多远,他都没说。 金缪:“听懂了吗?” 雷勒修:“……看哪颗星星?” 金缪:“过来。” 雷勒修便凑过去了些,金缪指给他看,雷勒修全然看他手指去了,丝毫没看他说的那颗星星,金缪也注意到了他的走神,对他这幅走神的神态都熟悉了。 之前给他讲那些营生生意,他惯常的心不在焉。 修长的食指收回来,碰到了雷勒修的鼻尖,碰了两下:“专心点儿。” 窗外冷风吹进来,金缪和雷勒修那双蓝眸对上,两人忽而静下来,风声喧嚣,雷勒修吞咽了一下,金缪眸子一眯,指尖顺着他鼻尖,碰到了他的唇,一路下滑。 雷勒修那根克制的神经崩了。 他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按在窗边,吻住了他的唇,凸起的喉结急切的吞咽着,情难自禁地抓上了金缪的衣服,金缪反手扣住了他腰身,加深了那个吻。 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掀起的浪似要将人吞没,蚕食殆尽。 雷勒修摔倒在了柔软的被褥上,衣服皱巴巴的挂在身上,粗沉的喘息声回响。 “修。”金缪说,“记住这种滋味。” 当你产生欲望的时候,想起我。 天不亮,金缪穿上了衣服,雷勒修一夜未眠,沉默着送他离开,路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