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是闻轻描淡写:“你很轻。”
江荻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臊得慌,一个大男人抱另一个大男人回屋睡觉,太特么诡异了!
他冷着脸:“以后别抱了,直接把我摇醒。”
陆是闻嗯了声,轻啜口咖啡,视线在江荻有些发红的耳尖上,不露痕迹的落了下。
……
*
进到班里,江荻就注意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的文艺委员方晓桥眼睛通红,她同桌正在不断安慰她。
“太变态了!”同桌义愤填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江荻向来对班级话题不感兴趣,拎着书包从旁边过时,就听方晓桥哭着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周我在垃圾桶里也看到过一只猫!脖子上勒着铁丝,嘴里全都是血呜呜呜……”
江荻轻轻皱了下眉,脚步放缓。
陆是闻也跟着停住。
吕科一扭脸看到江荻和陆是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江荻冲方晓桥递递下巴:“什么情况。”
吕科似有顾忌,舔了下嘴唇,片刻凑上前压低声音:“她家楼下的流浪猫不知道被谁杀了,死的特惨!那只猫还怀了孕,肚皮被划开,里面的小猫全被剖了出来,就扔在它旁边,一共三只呢!”
方晓桥还是听到了吕科的话,瞬间又回忆起今早看到的惨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哭得更厉害,接连干呕了好几下。
“在哪儿发现的。”江荻胃里也不太舒服。
“杜松子街。”吕科说,“跟城隍庙离得不远,就隔条马路。”
江荻对这条街道很熟悉,他经常去那附近买菜。
因为地处老城,横七竖八的巷子多,隐蔽性好。又紧挨着菜市场,方便觅食,不少流浪猫都会选择在这里生活。
虎哥算是它们的小头头。
不过虎哥那么凶,长得又丑,应该不至于被盯上吧……
可那是变态,万一就喜欢又丑又凶的。
像是猜到江荻所想,陆是闻说:“不放心的话,放学去看看。”
江荻回到座位,佯作漫不经心:“没不放心,它都在老城待那么久了,比人活得都好。”
话虽这么说,但江荻心里仍感到七上八下。
中途给小鹿发消息,对方也没回他,可能是在忙。
晚自习前,江荻终于忍不住起身。
吕科见状忙问:“荻哥你又翘课啊?”顿了下又说,“晚上老梁讲卷子,他说谁敢缺勤,明天就不用来学校了。
“那不正好。”江荻往外走,陆是闻也默默跟着收拾东西。
“你留下。”江荻说。
最近陆是闻总总跟他混在一起,梁主任生怕陆是闻跟他学坏,动不动就把人叫到教导处谈心。
连老田都跟着被谈了好几回话。
陆是闻还想说什么,江荻冷声道:“不想被转班,就乖乖等到下课。”
他把书包往肩上一挎,抬眸正对上陆是闻的眼神,终是稍稍叹口气,“我只去城隍庙找找,它没事我就回来。”
……
*
陈旧的木门“吱呀”被推开,月下的凤凰树自带一种神性,静静俯瞰老城。
江荻抬腿迈入,先把虎哥经常出没的地方找了一遍,没找着。
从口袋里掏出路上买的猫罐头,揭开盒子,放在树下。
虎哥这猫有个特异功能,鼻子灵,要不是投胎生错物种,送它去当警犬绝对能立大功。
果然,江荻只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就听到树上发出窣窣响动。
一道橘色的影子跳上房梁,喵了声,咚的坠在他面前。
江荻眉心微微舒展,唇角牵起:“笨猫,又肥了。”
虎哥用尾巴尖扫了下江荻的裤角,算跟他打了招呼,接着便一头埋进罐头里,库库狂炫起来。
江荻手机震动,掏出看是陆是闻刚发的消息——
【闻:找到虎哥没。】
江荻动动手指回复。
【d:找到了,就在城隍庙。】
他打开摄像头,给正在狼吞虎咽的虎哥拍了张照,发过去。
【d:一会儿它吃完,我先把它送去小鹿那儿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