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掏出大衣。 江眠和陈故今天就穿了件同款不同色的拼色外套,只是江眠里面搭的是高领衣,陈故里面穿着宽领,大大方方地露了点锁骨,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魔方做装饰,再加上他新修不久的狼尾,看上去就像是哪个团出来的门面担当。 江眠其实不怎么穿这么亮色又花里胡哨的衣服,但是陈故比较喜欢,而且他还会给他买。 江眠倒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衣服,能穿就行。 但两人站在一块儿,又不得不说真的很配。 尤其他俩并不避讳,直接牵着手,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 今天是南界大公休日,陈易深喊他们出来玩,正好左遥也回南界了,大家说一块聚聚,江眠难得地没有拒绝。 因为他也想把陈故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左遥还没见过陈故。 陈故:“你跟她玩得也很好?” “你没听陈易深说过吗?”江眠道:“左遥虽然和我们不是一班,但是很多方面都很相投,我们四个关系一直都很好。” 江眠朋友不多,但提起来一定就是陈易深、周雨慧和左遥。 之前高中毕业后,他们四个还浅浅地去内地做了一次毕业旅行,玩得也挺开心。 江眠话语中的某个字眼戳到了陈故,让他一时间忘了后续,只收了收五指,紧了紧江眠的指骨,眸光幽幽地望着江眠。 江眠第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对上陈故的视线后,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好在陈故虽然奇奇怪怪的,但不会闹别扭就让人猜,他又哀怨地提醒了句:“我们?” 江眠一时无言:“……” 这都要醋的吗? “我和他们。” 哪怕真的有被无语到,江眠还是顺从地改了话:“我和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陈故这才开心,他重新露出笑容,手臂挨着江眠的:“我没什么朋友。” 他实话实说,情绪上也并没有太多的波动:“所以没法带你认识。” 关于这点,江眠的确早就猜到了。 从前他听人说艺术家总是孤独的,还觉得有些夸张,但认识到陈故后,江眠才觉得是真的。 如果陈故想,他当然可以拥有一大堆的朋友,这个人的社交能力,江眠实在是敬佩。 可陈故并不想。 他的世界看似缤纷多彩,但其实比江眠还要简单。 左遥他们说到俱乐部玩,南界有个很大的俱乐部,有高尔夫还有桌球,还有个小小的马场和赛车场,不仅受年轻人们的喜爱,也是很多老总的休闲场所。 就是贵,且需要身份。 而在南界,有江眠,就相当于有身份。 毕竟在非国企有十分之九的产业属于荣家,江眠只要刷个脸就可以了。 这个俱乐部离陈故家不远,走路也就三十分钟,本着锻炼的想法,两人是走路来的。 他们到时,陈易深他们还堵在路上。 大堂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冲江眠微微弯腰:“小江先生。” 他大概是见过陈易深的,所以在看到陈故和江眠牵着的手时,又一瞬的怔愣,也有几分迟疑:“陈先生……” 本来没打算多说什么的江眠敏锐地察觉到一点,解释了句:“这位是陈易深的哥哥,陈故。” 服务生忙应:“好的,陈故先生您好。” 陈故又轻捏了一下江眠的指骨,才有些疏离地嗯了声。 江眠说:“待会陈易深和左遥他们会来,我们之前那个包间还在么?” “给您留着。”服务员领着他们往里走:“您父亲今天也在,您要去打个招呼吗?” 江眠想了想,询问地看向陈故:“反正陈易深他们还没到,我们先去打声招呼?” 陈故点头说好。 服务员暗暗记下,看这样子这位先生是已经过了江先生的眼了。 这种过于高档的俱乐部,有着他们自己的一套流程。 这边服务员带着江眠和陈故做电梯,那边收在江聊一他们那儿的服务员就已经找准时机,上前低声与江聊一说了声江眠来了,正在往这边走。 这样也是避免有个万一。 江聊一颔首。 不过五分钟后,江眠和陈故便出现在了高尔夫球场,江眠扫了一眼,全是他认识的人,都是江聊一的老同学,不是律师就是检察官,要么就是法官。 他们也注意到了江眠和陈故,纷纷投来视线,也有人主动打了招呼。 江眠回了问好,陈故跟着他在旁侧微笑颔首,这是最不出错的社交方式。 有人笑着问江聊一:“老江,这是……” 江聊一冲他俩招了招手,两人往他面前走,江聊一浅笑着与其他人道:“我两个儿子。” 休息区安静了半秒,陈故的心稍微提了一下——他始终很怕自己会影响到江眠的事业。 但半秒过后,有人酸溜溜的咋舌道:“啧,我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你倒好,儿子就有两个了,分我一个行吗?” 他这话出口,惹来了好几声嘲笑。 “自己工作狂讨不到老婆,就盯上别人家的孩子啦,老冯你丢不丢脸啊!” “老冯上回还非要我分个女儿给他呢。” “老冯,要不这样,我把我那皮孙子给你做儿子,你喊我一声爹地……” “走远点!” 一开始说话的老冯瞪了那人一眼:“扑街仔,你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欠啊?” 大家笑作一团,没有人在意江眠找了个男对象的事,陈故的一颗心也安定下来。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聊一这么好,和他这么多年还保持了联系,得空一起聚一聚的老同学,当然也是好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涉足艺术这个圈子,自然有人问陈故是做什么的。 大家都是长辈,陈故的姿态虽然不会说很低,但也称得上乖巧,面对所有问话,他都一一答了。 在听到他是个画家后,老冯又说:“画家好啊,懂艺术的孩子会生活。老江,你有这个儿子就有福气啦。” 陈故微微停了停。 江聊一轻笑:“他确实挺会生活的,上回他俩回家,还给我带了一套新茶具,是他自己做的,很是精致漂亮。” 一听这话,那几个一开始抓着球杆没放手的人也丢了球杆跑过来:“还会自己做东西!那可厉害啦!拍照没?快给我看看。” 作为一群法学生里唯一的艺术生,陈故真的就像是被当做了国宝一样围观,他没被长辈这么对待过,但好在陈故天生就是社交天才,还算是应对自如。 江聊一不动声色地盯着,等到发现陈故那点无所适从在一声声吹捧中被放大后,又轻飘飘地把人救了出来:“好啦,两孩子约了人来玩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打扰了。”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