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旁默默做透明人的江眠,又把陈故领走了。 走时,老冯那几个人还很热情地跟陈故说下回见。 他们离开了这边,江眠看向陈故,知道陈故有话要跟他说。 陈故从来不会避讳江眠,他的心情如何、因为什么事有什么感觉,他都会跟江眠说:“我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在大人眼里,画画就是玩,就是不务正业。” 他轻扯了下嘴角:“因为陈鸿禹总是这么说。” 所以陈故在还未出名的那段时间,陷入了很深的自我怀疑。 他做其他事不是说做不好,但是他不喜欢,他很痛苦。 只有画画他才会开心,会觉得轻松,他是真的很喜欢。 可他喜欢的东西,好像是不被肯定的。 十三四五岁时的陈故,就算是带着刺,也有些阴郁。 又因为成绩好跳级,和周遭的人格格不入,显得更为孤僻。 他也不愿意与人交流。 一直到后来,陈故第一幅画在慈善画展展出,卖出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高价后,他才终于有被肯定了后的自信,他才把画架搬到了外面来,而不是一直窝在阴冷的地下室,与空寂作伴。 “其实后来我就知道并不是这样,我以为我那时候就放下了。” 陈故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抱住江眠,在他耳鬓处落了个轻吻:“但我现在才知道,我刚刚才真的释然。” 江眠没有推开他,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听他又笑了声,说:“眠眠,爸爸他真的很好。” 他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可能会当场哭鼻子吧。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qwq; 泪目了呜呜; 感谢在2022-11-01 11:16:24-2022-11-01 17:2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快乐人subs、夔州成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 ̄-)- 8瓶;我有三只肥猫 5瓶;神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陈易深他们是真堵路上了。 江眠和陈故到了包间后, 陈易深还在小群里说自己离俱乐部还有五个红绿灯——半小时前他也是这样说的。 左遥要好一点,她先出发,但也就好一点——因为她还有四个红绿灯。 这学期的公休日是周六, 今天又正好赶上南界一个世界著名的游乐园搞嘉年华, 别说本地人了,外地的都来了好多。 当时陈故看到广告时, 还问江眠去不去。 这要是没什么人, 陈故要想去游乐园,他肯定就陪了,但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界人, 江眠深知那天游乐园的人会有多少, 所以他问陈故想两个小时队就为了玩一个过山车吗,把陈故也劝退了。 在南界,堵车真的已经是常态。 所以江眠和陈故都没有催促,江眠只回了个1表示自己收到了。 然后江眠就看着陈故有点无所事事地拿起了桌球杆。 两人对上视线, 陈故微挑眉, 示意江眠:“会吗?” 江眠颔首,走到他身边去:“我俩先玩打发下时间?” 他倒是可以看法条, 用手机浅浅学习一下, 但陈故肯定会很无聊。 ——陈故不是很喜欢玩手机, 也不是很喜欢玩平板。 他不爱那种需要低头的娱乐项目。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做东西的时候就总是低头了, 休息的时候还低着头, 迟早颈椎病。 江眠头一次听见时, 还为他年纪轻轻就如此在意保养自己身体这件事惊讶了一下。 毕竟现在在意这些的年轻人真的很少。 然后陈故就圈着他, 低声与他说:“因为希望自己七老八十了还能抱得动你。” —— 本来就是想要和江眠玩两把的陈故没有拒绝:“你全色还是花色?” 江眠:“全色吧。” 他习惯打全色了。 他微顿:“你要比赛?” 陈故漫不经心地擦着杆子, 轻勾起唇, 笑容散漫却无端危险:“难得能和你比什么…想压彩头。” 江眠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压什么?” 包间内其实是没有摄像头的,所以两人稍微亲密一点,也没有关系。 陈故就撑着台面,在江眠耳侧俯首,用气音笑眯眯地问他:“眠眠,你听过人体彩绘吗?” 还是上半年的事了,那时候江眠蹲在他旁边看他洗调色盘时,之间沾了点颜料水,就惹得陈故这个念头滋生了快一年。 江眠的肤色白,要是渲染上色彩,尤其是他亲手绘上一些属于他的图案…… 陈故扫了一下自己的臼齿,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想这些。 在外面,江眠不能接受在外面办事。 一听这话,江眠心中警钟就大响。 他想也没想就果断道:“不行。” 人体彩绘没问题,但陈故脑子里肯定有问题。 他这个人脑袋就不干净! 陈故一点也不急,他低着眉眼看江眠,一双狗狗眼压着,可怜兮兮的,语调又被他拉长:“眠眠。” 他也不说别的,就这么喊了一声,就足够把江眠的心喊乱了。 江眠抿着唇不吭声,陈故就知道这事有戏,他软着嗓音求道:“眠眠,好眠眠,就一次,我保证。” 他用手臂夹着球杆,双手合十,微微歪了脑袋:“求你了,我从没试过人体彩绘,我就想试一次,就一次,真的。” 江眠并不觉得陈故这话是在诓他。 陈故的病也不允许他给别人人体彩绘,但…… 江眠红了耳尖:“你不许拍照,也不许画下来。” 上回他在看书,陈故就在他旁边画画,他以为陈故是有什么新的灵感了,在构建一个大的框架,然而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 因为陈故,在画前一天晚上的事。 画他绷起的脊背,看上去像是要展翅欲飞的肩胛骨。 画他凹下去的脊柱线,和上头洒落的红酒。 画他…… 虽然陈故后面又把画烧了,但江眠还是被陈故这变丨态的行径给弄得臊了好几天,每次晚上重复某些细节上可能不太一样,但本质上是一样的事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些画。 因为。 陈故不止画了那一次。 他每次画了又烧掉,烧掉了又画——因为他也怕会有别人看见。 而至于为什么要画,那只能说蛇精病的心非常人能懂。 就算是江眠有时候都不懂。 —— 江眠松口了,无论附加要求是什么,陈故都点头。 只是他忍不住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