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开始,乔家以及周家的亲朋好友们就陆陆续续到了。 乔南和裴叙跟着乔世安夫妻一道接待客人,笑得脸部肌肉僵硬酸痛。 直到晚宴正式开始后,乔南才总算找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隙,偷偷溜上楼去找钱川他们几个。 结果上楼却扑了空,一问王叔,才知道那几个人都去参观他的生日礼物了。 乔南又下楼去找人,刚到地方就见钱川脸都要贴到画框玻璃上去了,嘴里还啧啧有声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他连忙把人拉开:“靠这么近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还懂画了?” 钱川满脸嫉妒,酸溜溜道:“我是不懂画,但我懂这个啊。”他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捻了捻,做了个「钱」的手势。 这时候肖让插话道:“这是真迹?” “当然是真的,我摆个赝品干嘛?”乔南莫名奇妙,接着又忍不住炫耀道:“这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钱川嘴脸越发丑陋,甚至开始仇富:“我哥怎么就不和你哥学学呢?!” 乔南被他用一副仇富的眼神盯着,更加莫名:“我记得去年你生日,你哥给你送的是辆保时捷918吧”他拍拍钱川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做人不要太攀比。” 钱川气得面目扭曲:“你这一幅画,都可以买十辆保时捷918了。” 乔南一愣:“这么贵?” 他记得赖英的画作最高的一副也就拍到了七千五百万,其余画作价格在两千万到五千万不等。 肖让见他竟然还不知道,指指画问:“你哥没告诉你价钱?” 乔南摇头。 钱川忍不住接口道:“这幅画有内部人士出来爆过料,还上了热搜。据说原本是要进行拍卖的,起拍价是五千万。但有个大佬通过关系找到了赖英,直接内定了。你知道爆出来的内定价格是多少吗?” 不等他回答,钱川就道:“一亿一千万。因为这幅画,赖英的身价现在已经提到了上亿的那档。” “你哥这是下了血本了。”钱川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我爸妈都不舍得给我花一个亿。” 乔南眨了眨眼睛,装模作样地「唉」了一声:“可是你再羡慕那也是我哥啊。” 不等钱川发怒,他丢了一句「我去找我哥」就跑了。 大厅一角,裴叙正陪着乔南的二姨三姨说话。 裴叙虽然只是养子,但这些年来乔世安夫妻并不吝啬于培养他,按照乔世安的说法,原本他还想裴叙毕业后进乔氏帮忙,只是裴叙比所有人想象中更有出息,他没有选择背靠乔氏集团,而是进入了乔氏完全没有涉及的无人机行业,自己打下了一片江山。 能力出众的年轻人,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乔南年纪还小,做媒热情无处发泄的姨妈们就把目光对准了正值佳龄的裴叙。裴叙碍着情面,已经周旋应付了许久。 直到乔南忽然冲过来,把裴叙拉着就往院子外跑,才终于把他解救了出来。 看着跑得刘海都散落下来的少年,裴叙抬手给他将额发拨到一侧:“怎么了?” “钱川说《野火》内定价格一亿一千万。” 裴叙淡淡「哦」了一声:“我虽然托了点关系,但赖英的画不少人都想要,我就把价格往上抬了抬。” “为什么不等拍卖会?” 《野火》面世之后,有不少人猜测过最终的拍卖价格,但都没有超过一个亿的。 裴叙当初读研的时候,没有借乔氏的力,自己一手创立了叙南科技,一开始也走得并不轻松。直到最近两三年国内市场被开发出来,叙南科技迅速占据了整个市场的百分之八十,这才蓄力直冲而上。 虽然乔南不知道叙南科技这几年具体赚了多少钱,但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对他哥来说绝对不算小数目。 “拍卖会本来定在六月十号,等拍卖流程走完可能会赶不上你的生日。”裴叙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缓声解释道:“生日礼物迟到,就不是惊喜了。” 乔南有点心疼他哥的钱包,但又因为他的重视而忍不住地高兴。 他嘴角的笑容几乎压不住,最后很是认真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说完想到什么,又把自己兜里的银行卡全部掏出来一股脑塞给他:“这些都是亲戚长辈给的零花钱,全部给你。还有爸妈以前给的我都没动过,就放在床头抽屉里,也都给你。你又不要爸妈的钱,公司周转紧张的时候可以用。” 裴叙自然不会用他的钱,笑着拍拍他的头:“放心,我还养得起你。” 乔南却不听,一个劲儿把银行卡往他口袋里塞,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道:“那你都给我存着,就当我投资叙南了。”他抬起下巴骄傲道:“这些可都是我从小攒到大的老婆本。” 作者有话说: 南南:老婆本交给老婆管,完全OK; 裴哥:?再说一遍,谁是老婆; —— 揪100个崽崽发红包—— 掏空老婆本的南崽想讨一点营养液不过分吧! 第13章 “它的存在对你而言就像潘多拉魔盒。” 大概是出于补偿心理,乔世安夫妇每年都会给不少零花钱给乔南。 除了买画以及一些人情往来,乔南就没有什么奢侈的爱好了。这些年来小金库一直在增加,裴叙都是清楚的。 但他没想到,乔南把这些钱攒着,竟然是打着当老婆本的心思。 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裴叙没有再拒绝:“那我拿去给你做点投资。” 乔南才不管他做什么,见他收了,喜滋滋摆摆手:“随便你,我先去招呼钱川他们了。”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裴叙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温和的笑意一点点沉淀,最后消失无踪。 驻足片刻,他才往室内走。 刚到侧门,就见钟时亦双手抱怀靠在墙边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这儿看了多久,神色语气充满挑衅意味:“一个亿博美人一笑,裴总对弟弟可真是好啊。”他放慢了语速,故意把「弟弟」两个字咬得很重。 裴叙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像是没想到他也会在。扫视他片刻后,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仿佛半点没有察觉他的挑衅:“看来钟少爷的腿恢复得很好,已经不记得当时的疼了。” 他的神态语气都十分温和,姿态也彬彬有礼,像一位老派绅士忽然与旧友重逢,问候对方最近过得如何。 那话里藏的话,只有当事人才听得明白。 钟时亦脸色微变,身体先于意识本能退后了一步。 “疯子。”他反应过来后定住身体,声音从齿缝挤出来。 裴叙神色不变,他取下眼镜,抽出左边上衣口袋的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钟少爷特意在这儿等我,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