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秋山面前不恐同”重担的轻松,他只觉得难过。宁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难过的情绪了,上次还是小时候,他收拾好行李准备跟着妈妈离开,结果只等来了提着棍棒,一身酒气的他爸。 宁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夜已经快要把窗外的世界吞噬,但还有月光。 在这个平静的,月色如水的夜晚,宁丞发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他好像喜欢上谢秋山了。 第二件,他失恋了。 他曾经对谢秋山说,他恐同,如果谢秋山也是男同的话他就不和谢秋山合作了。 当时的一句玩笑话再次想起来,却成了开在他心口的枪,把他的心打得七零八落。 手机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宁丞揉着酸胀的眼睛,查看谢秋山的消息。 【谢秋山:你没事吧?打击这么大?】 【谢秋山:闫锡洗脑功能挺强的,我差点也信你是gay了。】 【谢秋山:你别冲动啊,你要是把闫锡打了,这就是社会新闻了】 【宁丞:我不打他。我不打人的。】 【宁丞:在你心里我这么暴力?】 【谢秋山:。。。】 【谢秋山:那你发什么癫。】 【宁丞: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宁丞把手机关机,窝进了被子里,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谢秋山看着没人回复的消息,在心里把闫锡和宁丞翻来覆去地骂了一万遍。 主要是在骂闫锡。 闫锡到底什么目的,在他和宁丞面前造谣对方?难道是他和宁丞走得太近,闫锡觉得两人关系不纯? 谢秋山怎么也想不明白。 整件事情中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和宁丞都是直男,而闫锡是一个行迹恶劣的搅屎棍。 最无辜的人就是宁丞了,他身上好像有种魔咒,明明自己恐同,却老被男同的事情卷进来,再这样下去宁丞的恐同会越来越严重。 谢秋山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给闫锡发去消息:【闫先生,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郑重地告诉您,我是直男,很抱歉不能回应你的喜欢,但也请你以后不要在宁丞面前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闫锡几乎是秒回:【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谢秋山脾气再好,经过昨晚的事情也对他没了耐心,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才没有把他拉黑。 【闫先生,我觉得你的gay达该去修理了。】 【闫锡:呵呵,秋山,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 谢秋山心底一阵恶寒,没有再回复他。 半夜没睡,谢秋山大脑一片混沌,但小橙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谢秋山再想睡回笼觉,此时也只能给他套上狗绳,带着他去楼下。 清晨小区里只能遇到买早饭的人,谢秋山带着小橙子在小公园里溜了一圈,远远望见橡胶跑道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宁丞!” 那身影愣了一下,调转方向,慢慢朝他靠近。 宁丞整个人都裹在灰色的宽大的运动服里,兜帽盖住他的头,额前露出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宁丞眼底一片乌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这么早晨跑,还挺健康。” 谢秋山随口开了句玩笑,但宁丞并没有什么反应,脸色甚至有些阴沉。 宁丞:“你来遛狗啊。” 他的语气闷闷的,和他现在散发出来的状态很像。 谢秋山:“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宁丞:“……我没生气。” 谢秋山:“那你?” 宁丞蹲下身来,摸了摸小橙子的脑袋,手心沾了几根狗毛,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了几秒,手心蹭上谢秋山的袖子,把狗毛全蹭了上去。 “不是,宁丞你有病吧!”谢秋山后退几步,一巴掌扇在宁丞肩上。 宁丞捂着肩膀,语气忧伤:“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谢秋山皱眉,担心地问道:“什么病?” 捂着肩膀的右手转而捂上心口,宁丞一本正经地说:“相思病。” “……” 谢秋山呵呵一笑:“傻吊。” “是真的。”宁丞语气认真,脸上也看不出半分骗人的迹象。 谢秋山还是有一瞬的相信了,他问:“思谁啊?” “你。” “……大傻吊。” 谢秋山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你要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你就去把闫锡骂一顿吧,别在我面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宁丞无疑是在对他阴阳怪气,谢秋山吃的亏多了,根本不信他的狗话。 宁丞满脸的失望,但他现在就算真情实感地跟谢秋山表白,也会被他当成整活,宁丞把帽子往下压了压,低声说:“谢秋山,你真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可不是这么用的。”谢秋山说着看了眼表,太阳快出来了,也到了他要上班的时间,谢秋山朝宁丞挥挥手,“走了。” “你走吧。”宁丞目送他走远,又小声说了一句,“是真的在想你。” 闫锡这事儿虽然给谢秋山带来了一定的冲击,但说到底也只是生活里的小插曲,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宣传片拍完后闫锡马上就要进组,去大西北待两个月,眼不见心为静,闫锡离开了他的视线,谢秋山也没什么好忧心的了。 马上要出发去游戏论坛,谢秋山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又给来实习的顾千言安排了岗位,让她跟着兰澜跑腿,虽然做的事情比较杂,但学到的东西也多。 顾千言还没有正式放寒假,平常是学校公司两头跑,开车百万的跑车招摇过市,不用半天公司上下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谢秋山把她叫进办公室,大小姐一身的高定,一对耳环就顶他半个月工资,谢秋山打量她半晌,无奈地说:“大小姐,您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 顾千言摆摆手:“我很低调啊。” 谢秋山:“你这叫低调?全公司都知道你是顾千谕妹妹了。” 顾千言:“就算我不开跑车,不穿名牌,他们一样会知道我身份。顾千谕和顾千言,一听就是一家人好吧?” “重点不在这里。你是来公司历练的,不是来当老板的。” “我知道啊。” 顾千言满眼的天真,谢秋山心里忽然有些担忧:顾千言不会和她哥是一路货色吧? 此时兰澜端来两杯咖啡,一杯放在谢秋山桌上,另一杯即将放到顾千言面前时,顾千言摆摆手:“我就不喝了,我是来听训的。” 兰澜端着咖啡的手悬在半空,放也不是,拿走也不是,只得望向谢秋山。 谢秋山挥挥手,让她把咖啡端走。 白瓷杯中的咖啡冒着热气,氤氲出顾千言带着嬉笑神色的脸庞,“谢总您放心,我知道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