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撇了撇嘴,追上去重新拉住他:“牵我回去。” “你是狗?”谢霄笑道,“还要人遛?”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狗了。”明琮久做狗做得心安理得,跟着谢霄一块回去了。 下午谢霄有事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管家正在交代事,见他回来了,立刻走上前去:“相爷,殿下刚刚还问起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谢霄回去的脚步顿住,转回头看他:“还有呢?” “还有?”管家略一思索,回道,“殿下让厨房做了一桌子菜,这夜深了也不让人进屋掌灯,一个人乌灯黑火坐在屋里,心情……似乎很好。” 谢霄只觉得管家前言不搭后语,但一想那是明琮久,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知道了。”应了一声,谢霄迈开步子朝西苑去。 院子里一片寂然,清清冷冷的月光添了几分寥落,连那两只不安分的狗也不知去哪了,本该在门口守着的的长安跟元宝也不知去向,好像一夕之间又回到了它以前无人居住的模样。 微微皱眉,谢霄心跳漏了半拍,加快了步子朝主屋去。 “吱呀”一声伸手推开门,骤然兜过来的黑暗让谢霄下意识防备起来,眼睛飞速地适应一切,耳朵注意着四旁的声音—— 尤其是那刻意压制过的呼吸以及脚步声。 明琮久轻手轻脚走过去,心里估算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张开手猛地扑上去:“阿霄!” 腰上传来重量,明琮久立刻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重重亲了他一口。 谢霄身子放松下来,目光落到角落里:“还不掌灯?” 元宝“欸”了一声,立刻点了灯,苦笑着看向谢霄:“这是殿下的吩咐,相爷恕罪。” 谢霄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明琮久已经抢先答了:“他肯定知道你在屋里,他耳朵比狗还灵。”说完就被谢霄捏住了脸。 谢霄皱着眉看他:“知道你还这么做?知道有多危险吗?” “有什么危险的,你知道是我嘛。”明琮久笑嘻嘻道,“要不是怕你误会是偷袭攻击我,我就不让管家提醒你了。” 谢霄愣了愣,顿感无奈:“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习武的,尤其是谢霄这种一堆人看不惯的习武之人,遇到这种情况警惕几乎是本能反应,像明琮久这样扑上来,如果不是预先有心理准备,明琮久估计真的下不了床了。 但这个人不是不懂,他是知道,却还这么做,真是…… 明琮久眨眨眼,一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我觉得这事得赖你,如果你能听出是我,我就不用提前跟管家打招呼了,说到底还是我们不够亲密。” “你就嘴皮子利索。”谢霄摇摇头,径直去桌旁坐下,看了桌上那唯一一根蜡烛,不满地看向元宝,“府里是克扣你们了?” 元宝苦着脸看向明琮久。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明琮久摆摆手示意元宝出去,自己走过去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这叫烛光晚餐,多浪漫!” 谢霄看他的眼神顿时怪了起来:“你哪天过得不浪漫?” 明琮久被这话噎了一下。 的确,古代点蜡烛吃饭才是常事。 但这话可不经提。 “主、主要是这个漆黑的环境。”明琮久干咳了几声,“在这一片黑暗中,我们只能看到彼此,眼里只有彼此,这不浪漫吗?” 谢霄摇头:“是你的眼里只有我。” 他的视力也比常人要好上很多,加上耳力的辅助,对他来说这屋里虽然不如白日,却也是没那么暗。 明琮久:“……我怀疑你在内涵我舔狗。” 他气呼呼坐下,伸手摸过筷子吃起来,不想搭理谢霄了。 “都冷了。”谢霄伸手握住他拿筷子的手,唤了一声,“元宝,让厨房做新的来。” “不要啦,知道你回来得晚,基本都是凉菜,不想让人打扰嘛。”明琮久说着夹了一筷子菜给他。 “夜里凉,吃太凉对胃不会。”谢霄解释道。 “所以这不是准备了酒,管家说你爱喝这个。”明琮久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自顾自跟他碰杯,直接一口闷了,结果被呛住了,“咳咳咳……” “这酒很烈。”谢霄犹豫了一下,只是拿起酒杯将杯底的酒液喝了,“这是漠北送来的酒,那边冷,只能靠烈酒御寒。” 明琮久眼睛亮了亮:“你以前去过漠北?” 谢霄点头,重新倒了一杯酒:“小的时候在漠北做过几年杂役。” 这还是他头回说起以前的事,明琮久一下就来了兴趣:“听说你做丞相之前,是将军呢。” 谢霄点头:“嗯,不过不是在漠北,是在西北。” “不一样么?”明琮久对这些不甚了解,“不都是在北边。” “怎么会一样,镇守的人就不同。”谢霄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上给他画了一条大概的线,“镇守漠北的是顾大将军,也就是你的外组,西北军将领姓江,叫江乘秋,是太子一党的人。” 江乘秋……? 明琮久愣了愣,那不就是谢霄帮他报仇的那个人? “不是太子党吧。”明琮久眨眨眼,“是丞相党羽才对。” 谢霄一愣,眸色沉了下去:“你知道什么?” 江乘秋应该是谢霄的好友,明琮久知道自己这是触到逆鳞了,连忙解释道:“我对你绝无二心!” 谢霄:“……” 一下气不起来了。 他干脆不言语,捏着酒杯端看明琮久。 明琮久见他没发难,这才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你很重视他,把他当眼珠子一样护着。” 他说完,却见谢霄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别说得那么恶心。” 明琮久:“……??”他难道记错剧情了??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谢霄解释道。 名称叫恍然,捂着嘴笑:“我当然知道,你不行……”没说完又被捏住脸,只能含含糊糊求饶,“我是说你们是好朋友。” 谢霄这才松开手,说:“我以前在西北,跟他算是师兄弟,不过经常打架,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关系不好,你去查……大概也是这么说的。” “真不是查的。”明琮久苦着脸,“我没那个本事查,也不想查,想知道什么我直接问你不就是了。” 谢霄笑了:“问了我就会说?” “起码这件事我觉得你不会瞒我。”明琮久看着谢霄,语气笃定。 其实书里江乘秋的立场一直都不太坚定,说是太子党也只是因为他对太子的态度比较亲和,也帮过一点忙,但那种摇摆的态度让太子也对他有戒心,不然也不会最后落一个惨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