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考虑好啊?” “……考虑什么?”江延面对领导有些忐忑,王鑫一脸奇怪的笑,让他想起那一天他办公室里诡异的窗帘。 “调去A市啊。” “不,不用了……”江延还是拒绝。 “那行,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等回心转意了可以再来找我。”王鑫看起来很好说话,随后转身便走了。 留下江延愣愣在原地。 到了工作部门,一天又开始了,周围的同事还是一样的奇怪,对他避之不及,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世界隔绝了他,江延也如同乌龟一样,缩进了自己的壳子里。 面对被孤立江延很在行,小时候,同班的人就嘲笑他是杂种,没一个人跟他玩,因为他母亲攀上个Alpha之后,后又跟野男人跑了。 攀上的Alpha就是江延他爸,江崇明。但是“高贵”血统的江崇明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跟方燕的十多年婚姻里,大多都是在鸡飞狗跳的争吵中过下去的。 就连上天也好像是在苛待他,即使有一半血缘来自于Alpha,即使Beta母亲貌美如花,倒霉蛋江延却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资质不行,相貌也平平;而小了十多岁的妹妹江婉,虽是个Omega,但也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因此江延在很小的年纪就扛起了家庭重担。 闷头工作,一天过去很快,直到有人喊他,江延才抬起头。 发现已经下班,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万宵拿着自己的东西,从他身边经过,丢下这句话,“今晚磊哥组局,我们部门的就只请了我俩,在微醺酒吧,让你也去。” 留下不明所以的江延在原地。 等江延走到公司楼下,张元磊电话直接打过来催,“小江,你人呢,怎么没看见你啊?” “磊哥…你们玩,我就不去了——” “不行,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张元磊直接打断了他,“刚好,我们部门一同事开车过来,我叫他把你捎上。” 说罢没等江延开口就挂了电话。 这下他不得不去参加所谓的同事聚会。 来公司这一年多,江延参加聚会的次数屈指可数,除非必要的团建和年会,其他的他能逃就逃了。 而且最近部门同事,对他的态度非常奇怪,让他摸不着头脑。 最后江延格格不入坐在了张元磊组的局上,聚会上大都是beta,气氛和谐欢快。 几轮推杯换盏,有的人都喝开了,只有江延性子沉闷,认识的人也不多,也没有人来灌他。 他本以为就这么聚完就可以回家了,但最后突然有人提议来做游戏,游戏名叫说出你的故事。 这个时候万宵突然坐到他身边,一身酒味,揽着他的肩膀,醉醺醺道:“江哥,这次是我不厚道,但这都是上面的话,我真不敢得罪……” “什么?” 江延对万宵的话完全不明就里,把他手从自己肩上摘下来。 万宵醉得厉害,没答话直接一头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念叨着道歉的话。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随着周围人哄闹声落下,桌上旋转的酒瓶,直直对准了江延的方向—— “诶诶诶,别欺负小江啊,这孩子内向!” 张元磊率先站起来打圆场。 “好!那就说故事,变成一问一答!” “让我先来问!” 没等江延反应过来,对面就你一言我一语—— “江延,如实回答,你是个beta为什么却总是贴抑制贴!” 江延下意识捂上自己的后颈,回答不上来,“我……” “不回答就要罚酒啊!”对面人是隔壁部门的一个项目组长,他们平时只有点头之交,性格爽朗,站起来拍桌道。 “那…我喝酒……”江延背冒虚汗,感觉在座所有的目光都像铁锹一样,挖向他的过往。 “诶,不说的话,罚酒要罚十杯哦!”组长一下子摁住江延手上的酒杯。 “行了行了,净看小江好欺负——”张元磊看不下去了。 旁边人兴致冲冲,立马拦下道:“别啊,老张,你别护着熟人!不然我们这游戏怎么进行下去?” 正当张元磊要跟别人争起来,江延很是为难,手慢慢摸向后颈,一点一点撕开了抑制贴,别过头艰难道:“是有,有过A……” 众人沉默下来,江延觉得快要被目光洞穿了,立马将抑制贴又粘了回去。 “原来Alpha这么猛啊——”有人拖长音调揶揄道。 “深藏不露啊,小江!没想到你这不声不响的闷瓜,还能找到Alpha!”紧接着七嘴八舌就吵起来,一连串问题下来,“是你男朋友吗,还在交往吗?” 他们当中大多都是beta,对于Alpha知之甚少。 在他们看来,和A谈过朋友,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虽然全都是没有恶意的调侃,但江延肩膀却低了又低,难堪地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能不能…不回答了,我还是喝酒吧……”他握着自己的酒杯,艰难开口。 说着他端起面前倒满的酒杯,举杯闷头就喝了下去,正当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江延?” 众人纷纷抬头,目光落向突然出现在桌前的白发青年Alpha,一身朋克打扮,鼻子的环被灯光照得发亮,看起来狂荡不羁,紧紧盯着坐在人群里的人,再一次问道:“你怎么在这?” 周围人都安静下来了,江延放下酒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安德烈,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别的,他觉得有火苗往脸上窜,分外燥热。 “你就是小江的Alpha?”其中有个同事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话音刚落,人群就开始起哄。 大概是真没有想到,平时性格沉闷,一棒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的江延,竟然找了一个如此狂野的Alpha男友。 还没有哄吵起来,安德烈目光冷冽,睨了一眼为首起哄的人。 开口的那人瞬间怵了,闭了嘴。 安德烈朝江延伸出了手。 直到江延被带出来,头脑也是有点懵的,握着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桎梏着他。 安德烈将他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嘈杂声被隔绝在外,江延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谢你啊……” “你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你?”安德烈站在他面前,语气不太好。 江延不太明白安德烈为什么生气,艰难解释:“他们……是同事。” “同事就该这么欺负你?”安德烈逼问。 可能是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江延有些紧张,搅弄着手指,“他们没有欺负我…是游戏……” “江延。” 江延正低着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