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利索, “您这是做什么?” 但容锦元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他的反应上。 他紧紧盯着少年苍白的脸,眉宇越蹙越深。 “喂,其琛,你们现在在哪?” 被打开的晶环通讯画面里,林其琛正匆匆地往山上赶。 “我们到半山腰了,殿下。” 他注意到了容锦元的表情, “您这千载难逢是怎么了,表情那么严肃?” “你随身携带了血液化验的机甲,对吗?” 容锦元略微烦躁地捏着眉心, “速度快些,这里有件事需要你验证。” “知道了。” 林其琛关闭通讯,瞥了眼身后的宴西辞: “三殿下催得急,我说宴少,咱们动作能快些吗?” 宴西辞的脸色有刹那的僵硬。 起先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可偏偏没过多久苏茸就醒了。 这家伙昏迷的时候分明乖巧得不像话,刚刚醒来虚弱得要命,却无论如何都坚持着让宴西辞放下他。 结果刚着地就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宴西辞没办法,只能展开自己一侧的机甲,托着他继续赶路。 走得远了,难免有些疲劳。 苏茸也看出了他的难处: “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这句话倒不是玩笑,他素来不愿轻易欠他人人情。 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欺负自己挚友的阔少。 但现在一切都变得有些棘手。 客观上他不应该对帮助自己的人恶语相向。 更何况,液态信息素产生的效果。 也已经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算了吧,放你下来,你怕是连这段路都走不过去。” 宴西辞原本想怼他几句,可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还是没狠心把话说绝。 无法抗拒的生理本能, 让哺喂信息素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冲着陶言蹊来的。 为什么偏偏与这个人产生了莫名的牵绊? 大少爷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以他的身份地位,当然不会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omega放在眼里。 但如何向家族解释,自己擅自向他人投喂信息素的事。 却是摆在眼前的一大难题。 液态信息素的成瘾性是普通信息素的几百倍。 更何况苏茸之前的出血热那么严重。 日后再发作起来,如果得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慰藉。 恐怕单靠抑制剂,根本无法支撑。 想到这里。 他忍不住有些歉意地瞥了苏茸一眼。 …… 没过多久,后续队伍也赶到了悬崖附近。 囚车中的omega们都已经被解救,并安置在军队携带的随行医疗舱里接受治疗。 “我说三殿下,您为何偏偏怀疑起这个不相干的少年来?而且他毕竟是个omega,这未免……” 在科学合作上容锦元向来客气有礼。 林其琛指出问题于是也毫不客气。 只不过容锦元不在乎,他身边的斐特莱奥却忍不了: “你既然已经取了殿下和那个人的血,尽快照吩咐化验就是,哪来这么多意见?” “行了,斐尔,这确实是我一时兴起,林博士有所质疑也很正常。” 容锦元按住他的肩,“血液检测还要多长时间?” “这里没有纯白之血的试剂盒,唯一能检测的只有殿下您和他的基因匹配性,大概十分钟就能出结果。” “不过我很好奇,” 林其琛笑着指了指斐特莱奥, “听说这小子晕倒前和大将军打得不可开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陶言蹊这个顾客, 他是真的很好奇。 对方留给他的印象只是个再孱弱不过的omega而已。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和帝国的杀神将军抗衡? 斐特莱奥立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随手把垂下来的长发别在耳后: “当时我远远看到有人在强.迫他,情急之下开了麻.醉.枪,他却以为对方被我射杀,这才失去了理智。” “哦?”林其琛眼神一亮, “你到底击中了谁,让他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他的神经指标到现在还异常着呢。” “是那边躺着的alpha,好像是他的哥哥。” “当时这个人明显已经陷入狂乱,如果我不出手,恐怕他已经被……” 斐特莱奥显得欲言又止。 “哥哥?”林其琛的视线落到昙燃身上。 他立刻就认出,这个人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比起上次见面的有意收敛,昏迷后的男人所释放的气息,威压简直高得恐怖。 如果他们是兄弟关系,他为什么会对陶言蹊做出那种事? 而且……陶言蹊为什么不带着仿生人随身保护自己? 看来是时候找邱文兴核实仿生人的销售数据了。 出于某种考虑,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容锦元,而是专心等待着血型比对的结果。 不知什么缘故,程序运行得比以往都要缓慢。“奇怪……”他喃喃说道。 起初,陶言蹊的各项血液特征值。 都与容锦元存在着相似之处。 可随着仪器运行。 那些原本符合的指标却又渐渐偏离。 “……殿下,很抱歉地告诉您,根据检验结果,陶言蹊似乎和您并没有血缘关系。” 林其琛同时将检测过程中的异常如数告知。 容锦元眉关紧锁。 虽然检测结果绝不可能有错。 但自己的直觉也一向准确。 更何况,陶言蹊的眉眼细节。 也与记忆中的画面悄然重合。 “据你分析,为什么他的血液数值会产生变化?” 这个诡异的现象同样让他无法信服。 “排除检测机甲本身的错误概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血液被动过手脚。” “未必是有意为之,很可能是因为某次治疗或者其他原因,体内残留了药物所致。” 林其琛耸耸肩: “如果您不相信这个结果,我可以尝试对陶言蹊的血样进行人工分析,只不过需要您再等待一段时间。” 陶言蹊…… 容锦元默念着这个名字。 或许只是又一次令人失望的巧合。 但他并不想放弃尝试。 “没事,那就麻烦你了。” 容锦元叹了口气,一转身,正对上神情复杂的斐特莱奥。 没了盔甲的遮掩。 青年的神色简直鲜活得不得了。 即使对容锦元而言。 这样的将军也不多见。 于是他忍不住打趣对方几句: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以后多以真面目示人吧。” “这、这怎么行?” 斐特莱奥的脸涨得通红, “属下的长相……过于柔和,不利于树立威严,这在战场上是致命的。” “斐尔,原来你居然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