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停下来问话的士兵,“要怪就怪那几个迟到的人,因为这五个人你们全部都得受罚。你们必须要明白,你们是一个整体,是陆战队的成员,不是独立的个体。今天你们因为这五个人的迟到而被罚跑,如果不长点记性,明天你们可能因为他们的松散而在战场上丧命。” “把埋怨都给我咽下去接着跑!要是再让我听到谁在那儿抱怨,就给我再多跑几圈,我有的是时间看你们跑完。” 长官扯着嗓子在边上催促着快点跑,一听到可能会加跑圈数没人再敢多吭一声,迈开步子把剩下的几圈跑完。 大概是太过紧张,约翰跑完第三圈后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莫名疼痛的胃部蹲在地上。自从到达军营后他就常常胃疼,是跟不上训练的压力还有对气味过分敏感的种种原因所导致的。 他很想赶紧跑完,于是掐着腹部踉跄地走了几步,可脚却在一个劲地发抖。周围的队员一个个从他身边快速穿过,同时不知道是谁还嫌他挡在路中间碍事用力地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约翰一个没站稳栽到了地上,索性及时用手撑住了身体,只有手掌和膝盖有所擦伤。摔到时正巧碰上从后面跑上来的伍兹,对方停下了脚步将他从地上扶起。 “没事吧?” 伍兹的个子又高又大,毫不费力地就能将约翰拎起。 “谢谢,我没事。” 约翰连忙道谢,自从分配到陆战队后他受了伍兹不少照顾。他的身形在这群陆战兵里要矮小许多,明明是正常普通男性的身高,可一和这群人比就显得又矮又瘦。 一开始他还因为懦弱的性格被人找过茬,多亏了伍兹的解围才免受欺负。和这样有压迫感的男人结伴约翰少受了不少麻烦,不过也躲不了会被人暗地里欺负,比如刚刚也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 他们两人只是在跑道上停了一小会儿就被弗洛德注意到了,“接着跑!你们两个停下来干什么?”弗洛德边说边往他们的跟前走去。 “报告长官,约翰他摔倒了,我停下来是为了扶他。” 弗洛德瞟了一眼约翰的手掌还有膝盖,由于穿的是短裤,膝盖上的伤口完全暴露在了视野里。长官做了个向前跑的手势对伍兹说道:“你继续。”接着把约翰拉到一旁,远离跑道的位置。 约翰不知所措地站在弗洛德的身旁,不得不说他还是怕极了这个男人。他知道弗洛德一直对他有所不满,所以他平时一直都很守规矩不敢惹这位长官生气,就连训练也不敢落下。 只是对方看他时总是略带不爽,就好像他造成了多少麻烦一样,大概是当时他硬要留下来的缘故,弗洛德就没给他过好脸色。 “我…我还能继续跑。”约翰拘束地掐着手臂,光是跟这位长官说话就足以让他紧张到加重胃疼。 “不用了。没有必要再跑了,那么想跑倒是不如把力气留到明天,在我发号施令后,跑快点。”弗洛德指的是明天上战场的事。 他俩几乎都没怎么单独说过话,明明只有弗洛德知道他的秘密,可训练中并没有给他过特殊照顾,除了今天。长官突然难得的平缓语气让约翰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只敢频频点头。 “我会的,我一定会听从长官的命令。” “最好是。” 由于大部分队员还没跑完,约翰也不敢离开弗洛德的身旁,他只能一声不吭地在长官一侧站着。比起和弗洛德说话,像这样站着压力会小很多,只是擦伤的膝盖逐渐有一丝火辣辣的痛感,约翰倒抽了一口气,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很疼吗?”弗洛德朝他露出的膝盖处看了一眼。 “有点。” 约翰老实回答。 “站着别动。”说完,弗洛德转身走到操场中央拿了一瓶矿泉水回来。长官拧开水瓶,冰凉的水顺着膝盖往下流,有些顽固的沥青碎石光是用水冲还下不来。 他以为弗洛德只是简单的给他处理伤口就结束了,没想到对方看光用水冲不干净竟伸出手在他的膝盖处拨拉了两下。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却让约翰浑身不自在,倒不是因为弗洛德的举动,而是路过队友露骨的眼神。 “已经没事了。”他慌乱地和弗洛德拉开距离。 “你完全可以不用受这个苦。” 弗洛德站起身,“如果当初听我的劝告。” 约翰没吭声,他没必要跟他的长官讲那么多,只是对方的话又让他感觉特别委屈。他确实可以不用受这个苦,可他又全然放不下奥特兰斯,他还得把他的Alpha找回来。 “长官——我们跑完了。” 完成体罚的队员们站到了弗洛德的跟前,等待接下去的指令。 “解散。好好地享受这个夜晚吧。”弗洛德只说了这样一句意味声长的话,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在看到陆战队这边解散后,艾登就跑来找约翰了,他拉着约翰坐到了没什么人的角落附近,在一处训练攀爬的柱子后面。 艾登过来是想安慰自己的好朋友,他顺道带了一扎啤酒过来,两人坐在地上谈论着关于明天的事。 这个星球就连晚上也很热,吹拂在脸上的风还刮得生疼。 “感觉怎么样,明天就要上战场了。” “太快了,我好像还没准备好。”约翰郁闷地回答道。 作战压力主要还是集中在陆战兵身上,在明天的作战中飞行兵主要是提供空投任务,不需要直接面对战场,死亡率可以说是兵种中最少的,只要飞船不被空中击落。 “喝吗?”艾登把啤酒杯递到约翰面前。 他连忙摇头,“我不喝。” “喝点吧,酒精可以麻痹大脑,忘记烦恼。” “我不能喝。”怕扫了艾登的兴,他接着补充道:“我受不了啤酒的味道。”实际上约翰是怕喝酒影响肚子里胎儿,只是他不敢跟艾登说。 明明大家的关系很好,可约翰还是不愿意把怀孕的事告诉朋友,按艾登的性格在知道后肯定会没完没了制止他接着去找奥特兰斯。 见约翰拒绝,艾登也没有接着强求,仰头猛灌了一口。只是苦涩的啤酒下肚根本无法麻痹神经,一向性格大大咧咧的他偷偷抹起了眼泪。 “我好想克里夫,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这不是约翰第一次看到他哭了,上次在矿洞获救时艾登也哭得很惨,只是这次没在克里夫跟前他的眼泪大多是在克制地往下流。约翰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都是因为他莽撞决定的错才导致好友和伴侣分开。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内疚道歉,只是声音卡在喉间有些小,也不清楚艾登听到没。 “可是你肯定比我更想奥特兰斯。要么,要么我们偷偷溜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