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艾登从口袋里掏出飞船的钥匙,“他不是在惠尔顿附近星球失联的吗?我带你去,我有飞船的钥匙。要是今天离开,你明天或许就不会在战场上受伤,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实际和训练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艾登说话前后有些不着调。 “我们连具体的位置都不知道。”约翰低下头,他嫌少会如此冷静地做决定,要是换做以前他可能会一口同意艾登的提议,可现在他却不敢贸然行动。 大概是即将为人父,出于对孩子的考虑他不敢乱来。 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没有调查清楚前贸然前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已经在为之前莽撞的决定而买单了,如果又搞错了营救的地点恐怕只会将营救时间无限拉长,到时也会拖累艾登。 “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或许我们可以等到调查清楚了再去。我想那位布莱恩大将可能会知道奥特兰斯的下落,再等等。明天…我不会有事的。”约翰越说越没底气,他也害怕极了。 “一定要活着。” “我会的。” 两人没有再多说半句,静静地坐在原地,一个抬头看着天,一个默默喝着酒。 第65章 和艾登道别后,约翰没有第一时间回宿舍,而是往高级官员住宿的营地走去。他想去找布莱恩,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可当他到达营地前,才发现这个想法过于简单。像高级官员居住的地方门口都有士兵把守,还有不少例行值班巡逻的。也不只有一个房间,他不知道布莱恩到底在哪个屋里,也没有本事绕过巡逻人员溜进去。 如果换做其他大胆的人,或许会直接上去询问,可约翰的性格太过于软弱,连问都不敢问。他担心自己没办法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或者是被拒绝后该怎么办,于是根本不敢上前。他在外面踱步了十来分钟,纠结该怎么办。 奇怪的举动引起了门口士兵的注意,在看到对方朝他走来时,他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宿舍。 约翰坐在床上,又急又气,埋怨自己不够大胆。或许下次应该拉艾登一起去,要是艾登的话,肯定有办法跟那些士兵打成一片。只是过了今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他开始烦躁了起来,眉头皱得很紧,这让从他身边路过的伍兹以为他是腿疼才皱的眉。 “你腿上的伤没事吧?” 伍兹的床铺离他没多远,黑大个拿了张止血贴片递给他。 “拿去用。”伍兹说话总是很简短。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不过约翰还是接过对方给的止血贴片。“这点伤口不需要贴,这张我留到下次再用。”说完便把贴片放在了枕头底下。 “那是什么?” 对方指着他放在枕头下的物品问道。 是奥特兰斯送给他的小人偶挂件还有小刀,他来这里时只带了这两样东西。 “这个吗?重要的东西。” 约翰没有选择给伍兹看,而是快速地放下枕头重新盖上。 伍兹没有在意约翰不愿分享的举动,凶狠的脸上反而是浮现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说道:“我也有。” 他从衣领下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像怀表一样,打开后里面是张一家三口的照片,伍兹站在中间双臂搂着一个女人和女孩。 “重要的东西。”他说道。 本该是朋友间分享畅聊的话题,约翰却没有心情听他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很不好,可他今天晚上的心情一直在时好时坏中跳跃,特别是刚才看到人偶挂件的时候又让他想到了奥特兰斯。 只要是跟奥特兰斯有关的都会让他心情糟糕,尤其是在接连诸事不顺的情况下。 心情不好会引发一系列身体上的过激反应,比如那过分灵敏的嗅觉所带来的副作用会比之前更加明显,只要有一点味道刺激就能让他肠胃不适。 陆战队的集体寝室只分了上下床,床铺挨得都比较近,晚上过度的运动导致屋子里都是汗臭味。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干净,像这种集体的寝室总会碰上几个不爱洗澡的人。汗臭味混杂着酒味,一股脑地灌入他的鼻腔。 一时间很想呕吐,也顾不上跟伍兹细聊,直说自己不舒服抓起换洗的衣服跑去了公共浴室。 冲进浴室约翰就赶紧趴在水池边上开始呕吐,酸水从喉咙深处不断往外涌。目前这个时间点没有人来浴室,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滴答的水声就是他激烈的呕吐声。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状况不足以应对明天的战斗。 呕吐的同时难过的情绪也一并将他吞没。 如果没有怀孕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不用饱受身体改变的痛苦,这还是他头一次埋怨腹中的孩子。 他扶着池盆无助地在想明天该怎么办时,门外传来了闹哄哄的说话声,是好几个人的声音。隔得有些远,但也能听清在说什么。 “你确定他在这里?” “是的,我看到他从寝室出来往这边走的,只有他一个人。” 约翰不知道他们是在说谁,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整个浴场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没过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只见三个人光着膀子走进了浴场。 有些眼熟,是陆战队的成员,其中一个约翰还有印象,是在跑圈时看他和弗洛德的那个人。老实说他都不知道这几个人叫什么,陆战队近一百个人短时间内根本记不住名字,他也就知道几个重要人的名字。 平日里他总是避开跟人起冲突,不过还是挡不出有些人看他好欺负,背地里小小的捉弄他。 一开始约翰没想到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他见这群人进来后本能地选择避开。 可谁知道他越是往旁边挪,那几个人就越是往他这边靠。 约翰也不是笨蛋,想到进来前他们说的话,看到他们靠近的行径,大概猜到了是来堵他的,毕竟这个浴室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或是在什么时候惹到了对方,同时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适合与这些人做过多纠缠。约翰想趁着他们没开口前离开,正当他装作这事与他无关的模样从这群人身边走过时,手腕被其中一人抓住了。 “诶,别走啊。” 对方的手劲很大,约翰反复扭着手腕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放手!”由于太过紧张,他发出的抗议声毫无威慑力。 他下意识地将空余的手摸向腰侧的口袋,反复寻找奥特兰斯给他的那把小刀,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放在了枕头底下。 三人见他在找东西立马就谨慎了起来,迅速围成一团钳住了约翰的手脚,他被撂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