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 那么也就是最多一个月。 而且最近应当是月事将近,如果若是准时来了,那她也就能放下心来。 但要是没来呢…… 秦砚瞬时觉得自己好似在刀尖上舔血,赌的有些大。 但真要是有孕了,又该如何? 秦砚心中摇摆不定,但这件事上有犹豫那就是有了既定的答案。 沈旷的允诺是一回事,而有了子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宫宴将近,各国提来的通关文书都一一呈上,等着皇帝好脾气的时候敲定一切细则,说不定还能占点便宜。 只是西盉百官也不是吃素的,分毫不让,毫厘必争。 “陛下,东瑜的郡主到了,使臣孟大人也一同进宫拜见。”康平近来通传。 虽然沈旷晾了东瑜郡主一阵,但总要有正式见的那一天。 毕竟东瑜的郡主姜朝才是这次统领使臣的人。 “宣。”沈旷起身走入正殿。 听说东瑜郡主的母亲大权在握,是东瑜皇帝的得力帮手,只是这个女儿恐怕是没能习得母亲的精明。 此番到西盉来恐怕也只是增添一些履历。 一群东瑜使臣涌入殿中,行过礼之后起身入座。 只是站在郡主旁边的使臣抬眼的刹那,皇帝的面容让他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往常。 沈旷自然也看见了他,也许相见还是要早一些。 东瑜的郡主果真是传得了母亲的豪放,口之心快,即便是面对邻国皇帝也不怯懦。 “陛下,这已经是东瑜能提供最优厚的条件了,如果此刻能定下,便能省了不少力。”姜朝有模有样地说着,只是身边的臣子都明白这是坐不住了。 姜朝在本国向来随意,伪装出的沉稳端庄也只能维持一时,她的眼睛忍不住在大殿上小心地游走。 西盉殿中装点与东瑜自是不同,不过再怎么折腾都也都是一样的华贵,这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西盉皇帝那张脸可比那些繁多的装饰值得品味许多。 “郡主不必急于一时,等到宫宴最终定稿,对双方都有利。”西盉臣子当然没见过这么任性的郡主,一板一眼的答道。 “还要等到宫宴?”姜朝一脸难以置信,看向西盉臣子的脸上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宫宴时才定下通商细则?宫宴不是用来吃的吗?” 姜朝一番任性让沈旷倒吸一口气,似乎比沈熙君还要难办。 不过好在两国之事还要稳妥相商,今日见过还要再次详谈。 西盉的臣子们和善地哄着姜朝,说着让郡主游玩几日便送了使臣出了殿门。 不过郡主旁边的使臣却慢了一步,孟经恒冲沈旷拱手道:“陛下,那日是在下眼拙未能认出陛下。” 孟经恒到了长安之后托了一位姑娘写了封情书,而后又遇见了那位姑娘,顺便问了路。 而那时在那位姑娘身边的就是这位——西盉皇帝。 而且两人还说着,只是“纯洁的友人”。 沈旷想起了那日秦砚为一名男子指路,就是他没错。 只是此刻他也不必担忧普通男子有什么威胁,得体答道:“无事,也许朕与孟大人有缘。” 孟经恒借机说:“陛下,在下同僚此前许是提过,此番使臣前来并非只为通商。” 沈旷看向孟经恒,打量了一番这位东瑜使臣,东瑜使臣抵达长安便同礼部探听了宫中的口风。 当然,通商是可以商量的,但别的无可商议。 “朕的态度从未改变。”沈旷说道。 “若陛下能赞同那是东瑜的幸事,通商事宜还可再商议。”孟经恒说道,他似乎还想与西盉的皇帝讲些益处。 “不必了。” 再三道别就随着使臣们离宫而去,此刻沈旷还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东瑜使臣一行人出了宫快到了驿站,孟经恒邀了姜朝到一旁说话。 “今日一见,长公主与郡主交待的事情……郡主考虑的如何?”孟经恒说道。 姜朝回头望向西盉皇宫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模样确实出众。” 孟经恒眉角抽动,“所以郡主这是同意了?” “那不可能。”姜朝漫不经心地在门外盘算着晚间要吃什么,“他可是和离过,有过妻子的。” 孟经恒还是相当了解姜朝本性,虽然西盉皇帝他不甚了解,但都说这西盉皇帝仁厚礼贤,权略善战,甚为专一,与皇后成婚三年身边再无他人。 不过皇帝此前昭告天下与皇后和离,又被他撞见与一位姑娘纠缠不清,嘶…… 但这么一看,那些传闻也许是吹嘘。 难不成是因移情别恋那位姑娘才与皇后和离? “前皇后是个什么样的?”姜朝漫不经心地问着,“嫁过来干什么,总要跟前皇后比较,是我昏了头还是你昏了头。” 姜朝坚定自己的想法,虽然那西盉皇帝只当作男人看待,属实是作为夫君的不二人选,但和离过的男人——那可就不值钱了。 所以为了不嫁到西盉,姜朝甚至故意刁蛮了许多。 孟经恒一阵叹气,他就知道郡主是因为东瑜国君有意让她嫁到西盉才如此表现。 只是身为臣子有些职责必须要抗在肩上,“这是圣上交代的,只要证明努力过了就可以了,信都找人替你写好了,只是抄一遍而已。” 孟大人拿着手中书信,递了过去。 这是他到西盉便找人写下的,为的就是防止姜朝不愿意,至少要做做样子。 但今日一见西盉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与那位姑娘有些纠葛。 既然那位姑娘是西盉皇帝的人,那更是不能擅做主张将信件直接送给皇帝。 所以姜朝最好抄上一遍。 但这难于上青天。 姜朝见孟经恒竟然连情书都给她准备好了,眼睛瞪着气不打一处来。 “想都别想!”姜朝甩开孟经恒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孟经恒也只能向前追去,“郡主!郡主!”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七十一回 广华殿中, 秦砚听完徐太医的见解以后,坐在宫中出神了一上午。 沈旷直到午膳时才返回了后殿,秦砚此时看见沈旷的身影心中有些微妙。 磐石无转移, 但人会受情绪的波动,秦砚虽然习惯于端庄, 但进来她早就扔掉了伪装。 但此刻再次戴上,更是会让人看出分别。 虽然只是寻常的午膳,只是说了几句话沈旷就发觉了昨日还甚为欢愉的人,现在又变了回去。 沈旷想着明明自己走之前都是好好的,广华殿中也应当交代过, 更是不会有人惹她不悦。 沈旷当然不知道秦砚心中惴惴不安的是什么, 但秦砚太清楚了, 甚至只有预感也能让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