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池润一路都走得很艰难,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忽略被塞进身体里的那根细布带,甚至连适应它的存在,尽量心平气和地与之共处都做不到。质感柔软的布带终究比不上甬道内侧的软肉那么柔嫩丝滑,料子的些许粗粝感磨得内壁一阵阵颤栗,连带着甬道深处狭窄的所在也跟着绞紧。刚刚从极致快感中逃出生天的软肉,战栗着榨出一小股一小股黏腻的液体,再被团起来塞在其中的布带吸了个干净。渐渐地,某种更加难以言说的坠胀感开始挑动他的神经,就好像……那布带已经吸了太多的水液,勉勉强强塞在他不停收缩的后穴谷道中,终于要不堪重负,再吸不进更多的体液,就要……滑下去和掉出来了…… 他越是紧张,后庭深处的收缩越是控制不住,倒像是一张不知餍足的小嘴,明明吃饱了,却不肯就此打住,将塞在穴中的东西半含半吐。 眼帘低垂,长睫发颤,他不愿被身边之人瞧出自己此刻的脆弱羞恼,但内心那种有可能成为现实的猜测又令他有些底气不足地恐慌。他鲜少有这样心情忐忑手足无措的时候,且根本不可能向身边的少女求证是否真的会如此,只得咬牙吸气,臀肌发力,试图默不作声地夹紧那处,可那羞耻之处在顾采真的调教下早就背了主,之前在欢爱时不光逆来顺受,还学会了讨好奉迎,只知道贪恋欢愉,如今也不甚听他的话,他越是想要夹紧,倒越让内里紧绞发酸,其中的异物感更加明显。 面对每一次迈步引发的由内向外的异样酸胀,他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要知难而退的冲动,这一刻生出的逃避心态让他恨不得原地遁走。可那是植入他体内的羞耻,他根本避无可避,无处可逃,只能连呼吸都放轻放缓,以期减少更多的刺激。然而内壁的敏感性没完没了似的,丝毫不肯就此安生,他勉强握紧顾采真的手,期冀她主动说点什么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偏偏作为罪魁祸首的后者虽然安抚地柔柔回握了他的手,却一直沉默,只是随着他的脚步走着,他越来越心烦意乱,要不是路边偶然出现了一位老僧,引得顾采真伸手相助,他只怕就要压不住心里蹭蹭直冒的暗火了。 那老和尚大概是白马寺的僧人,下山化缘归来正要回寺门,背着经书的竹笈箱不知怎么就坏了边角,又许是因为爬了不少山路体力不支,差点摔倒,少女松了他的手赶忙扶了一把那箱子,借力稳住对方身形的同时,巧合地接住了竹笈箱漏出来的一张经书残片,“师傅,您看这个……”她正要还给老和尚,对方却粗声粗气地言道送给她了,“拿走拿走,送给你了,收起来。” 五指被少女松开的瞬间,意料之中的轻松并没有就此降临,少年池润莫名感到一阵怅然若失。他站定后轻轻舒了口气,身体里那异样的感觉的确需要缓一缓,眼下她的注意力被别的事情吸引了,于他而言时机正好。他的面颊生烫,后劲都洇出一片薄汗,心跳也乱七八糟的,本不想理会这偶然之事,却看到少女扶着箱笼弯腰的瞬间,颈下的交领微微敞开。他想起她后来没穿那件撕了衣带的小衣,胸前一片丰盈娇挺就在那领口内侧,只要再弯下些许,春光便会流泻,顿时额角狠狠一跳,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腰酸腿软,径直上前一步挡在那老和尚与顾采真之间,将她半边身子都遮住了。 “咦,阿泽?”少女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他只当自己听不懂,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纸张,上面不过是寻常的一段《维摩诘所说不可思议解脱经》。但老和尚随即朝他投来的视线,却充满了令他通身灵力一震的莫测天机! 身体的不适并不会妨碍他瞬间警戒,他一下子扣住顾采真的手腕就要将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她拉回身边,耳边却响起一声悠远如钟的慈悲叹息,他神情一凛,回头看了一眼少女茫然的脸,耳边又传来一声“阿弥陀佛”的佛号——这声音,顾采真听不见。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他严阵以待地挺直脊背再看向老和尚时,额角已经隐隐渗出薄汗。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显示着对方的修为绝对在他之上。白马寺与归元城本就毗邻,也向来有所来往走动,毕竟他只有没有成年池润的记忆,要是新近拔尖的僧侣他可能确实不认识,但眼前这位老者他从未见过就很反常。少年眸色微冷,仗着顾采真的角度看不见他的神色,面上笼霜罩雪寒意四起,正要把少女完全扯到身后挡住了再出手,却见和尚的灵威主动一卸,朝他们走来,这次倒是大大方方地开口道,“你站在这儿,会挡着别人的路。”对方的神情一点也不慈眉善目,更别提对顾采真方才的举动有任何感激。 明明他和顾采真一前一后站在一处,这和尚却偏偏只说他挡着别人的路,这么针对他,到底意欲何为?他眉尖一蹙,正要出口详询,身后的顾采真手腕灵巧地一转,继而五指又握住了他的手。柔软温暖的芊芊素手绕过他的指节再轻轻勾起,然后拉着他往路侧退开了一步。少年池润眼睛的余光能看到她冲他安抚地一笑,像是担心老和尚的态度会令他不喜。 那老和尚却没有再生事端,他们让出了路,他就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地背着竹笈箱离开了。目送对方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本打算拈指一算,顾采真却递来那张纸,许是也觉得这僧人古里古怪,所以想问他这张残页如何处理。 他本想说随她处置,但随即他的灵卜之力被诡异地打断和压制,这并不常见,除非对方和他一般专精于此,并且还比他更强。但凡灵赋过人者,都忌讳他人卦卜到自己头上,所以各门各派都有着防范的手段。这样看来,刚刚那个老和尚与他还是同道中人。那对方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还有送给顾采真的这张经书残页,也许暗藏了什么玄机。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一纸经文上,“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从渴爱生;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影,从业缘现;是身如电,念念不住……”那老僧人出现在此绝非偶然,只是对方打的到底是何主意? 顾采真看起来像是对一切都无知无觉,他不动声色地对她说道,“既是别人给你的,你便收起来吧。” 殊不知,少女因为心悦于他,方才那一场云雨后一路都在注意他的情绪,如今只觉得他神色间有种压下去的古怪,倒也没有挑明,只当那老和尚的行事做派惹他不悦了,便没有多话地点点头应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年轻气盛心不定 “出去。”少年池润面沉如水,语气已经不是不耐烦,而是肉眼可见的不悦。精致的五官已经有日后成年因为运势极盛走衰的绝尘姿容的雏形。 顾采真恍惚想着,阿泽与师叔某些角度真有点相像,那五官眉眼的分布面部骨骼的起伏,若不是年龄对不上,说是父子都有人信……咳咳,赶紧把这个对师叔大不敬的念头消除,她心里又冒出一个新猜测,也许,阿泽的身份其实是师叔的什么血缘亲戚?长得又有些像,还能被允许住在摘星峰,他和师叔一定关系匪浅。 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她的注意力都在眼前少年的不配合上。她无奈地看着他,明知道自己再待在这水榭里是要惹他厌嫌的,也明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劝解,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抓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放松一点,最好能随她坐到地上铺的软毯上……却被后者无情地甩开了,“别碰我!” 顾采真微微皱眉,心中想着,听闻师叔也是个脾气大的,她虽然没有与之相处过,交道更没打过,但归元城与其他门派有所来往,很多人奔着玉衡泽世的名声前来拜会,闭门羹吃了不知凡几。也不知道……这俩人平时在摘星峰如何相处?阿泽到现在都不提自己的姓氏,她有心要问,又觉得时机未到,此刻按下此事不提,只耐心地劝他,“你不会弄那个,再将自己弄得不舒服了,还是我……” 他们回到摘星峰,还是径直先去了半山腰的青华池,毕竟衣袍之下,两人的身上都满是性爱情欲留下的痕迹,急需洗浴。虽说欢爱是双方的事情,但因为施予与承受角色的不同,当时行事交媾体位的关系,顾采真还好,各种乱七八糟的体液几乎全都弄在了少年池润的身子上和身体里。 而顾采真自然也没忘记那堵在他后穴中的细布带,夹着这东西走回来,少年一路上脸色都很难看。她本以为他途中就要发脾气,没想到他却沉默了一路。回来后她略略松了口气,以为他已经折腾得没精力闹别扭了,所以才提议两人一起去水榭,由她替他取出来。 更大的便宜都占过几次了,她可以对天发誓,这会儿是真的只想帮他清理,可少年目光警觉地看着他,大概是气恼交加又闹起了别扭,虽然闷声不吭地进了水榭,可就是不肯她近身,更不肯她动手,只一个劲地要把她赶走。顾采真是知道他的性子有多任性的,那穴儿内里本就娇嫩,她情欲上头时肏得有多狠,如今想想自己都觉得心虚——他的滋味太妙,她一再控制,还是没能控制得住。他的后穴如今肯定还肿着,她之前在天香阁学过归学过,也没机会在什么人身上真试过,要是替阿泽弄的时候定是要小心翼翼的,何况他根本对这些完全不懂,又是个极其容易恼羞成怒的性格,万一直接拉扯,不光吃痛,还会受伤的。 顾采真哪里敢让他自己来,所以听他发了脾气叫她走,自然不肯,反而动作亲昵自然地拉住后者的手臂,少年便更气恼了。 “出去!滚!”少年池润气得脸色发白,见顾采真再度朝自己伸出手,一时气极,不光拂袖避开她的手,更是说了狠话,看到顾采真面上闪过一丝受伤的黯然,他的心头一怔,随即怒火更甚,自己已然多次雌伏于她身下,如今为她心软什么?反正她黏上来也甩不掉,何必给她多少好脸色! 她这人在性事上花样颇多,也不知道都在什么腌臜的风月场习得了一身“本事”,单看她之前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就回回都弄得他狼狈至极又不堪入目,虽然没有感应到她此刻的情欲波动,可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而且,自己这会儿不曾受她的影响,清醒得很,要他这么意识清醒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一丝不挂,还要张开双腿,对她露出那里……他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坚持要替他清理的少女,忍不住咬牙切齿,一腔羞恼火气越烧越烈。 若是成年后的池润,心中有所打算,要取得顾采真的信任,再以她为媒介调查真相,而且也已经付出了“代价”,身体都奉上了,必然性情不至于这般反复,免得功亏一篑。可少年心气从来高,哪怕池润出生就拥有天赋也背负着责任,但前后两者之间缺少了多年来后者眼看着天道衰落异象四起横祸频生,和为天运大道与师兄劫数苦求解法而不得的无数次挫败;而因为祸丹而间接害死小男孩的负疚感,也尚未经由多年的积累沉淀与看遍世事无常后,沉淀为他心头一抹越发碰不得的阴影;少年的心思到底没之后那么深,遇上这种尴尬羞耻的事情,立马压不住情绪了。 所以,他烦躁至极便一个“滚”字脱口而出。结果,少女手指一蜷,黯然收回了手,苦笑着退了一步,“好,我……滚。” 少年池润虽然没有师兄季芹藻那样温润有礼的好性子,到底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哪怕不好相处,也最多对某些他看不惯的人嘲讽为主,像这么直白地恶声恶气地叫人“滚”,还是平生第一次。 他更没料到,少女之前还喋喋不休地纠缠,这会儿动作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出了水榭。 瞧着这人听话地“滚”了,他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放松下来,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漫上胸口,又被他掐灭了苗头。 他能看到少女走出水榭后,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退出有一丈远,还主动背对着这边,他冷哼了一声,本想让她彻底离开,可不知怎么地,少女方才一脸受伤的神情总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心底依旧不爽得厉害,但身体中的不爽利更胜一筹,那无比不自在的感觉提醒着他,自己得先解决眼前最棘手的问题——怎样亲手将那塞在隐秘之处的细带给取出来。 虽然他极度不想承认,但顾采真有句话确实说得没错——他不会弄这个。 他咬了咬唇,真想就这么不管算了,可是又不行。 他恨恨地瞪了远处少女的背影一眼。 第二百五十七章以退为进 顾采真背对着水榭,平静地望着白日里的青华池。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身形有着少女独特的纤细柔美,但背影又带着毫不逊色于任何少年的挺拔利落。衣衫之下,背上的掌伤隐隐作痛,但只要它没激发让她欲火焚身的失控情动,光是疼痛,她一贯忍得习惯了,只是呼吸微微忍耐地加深了些许,她看起来毫无反应。 与夜晚的深幽静谧不同,此刻阳光洒在青华池上,微风吹得池面波光粼粼,它就像一座普通的水池,有着寻常的水纹,但只要稍有灵力的人靠近它,就立刻能感知到它无形中向四周氤氲开去的灵气,丰沛又充盈,像是可以安抚和治愈一切——正如她当初猜想的那般,这池水对她身上的迷魂掌确实有压制与消解的作用。它就像是一味可以快速增强体质的补药,虽然不能说完全对症,但能减弱迷魂掌对它的影响,无形中修养她的伤处,增强她被内耗的灵力,令她有更多的精力继续和体内的邪气抗争,总归起的都是正面的作用,有益而无害。 她脸上受伤的表情已经收敛起来,面色显得趋近平淡。只是这一张实在和平平无奇四个字相去甚远的明艳面庞,哪怕什么表情都不做,都美得很有种林下风气的氛围。在听到阿泽叫她“滚”的那一瞬间,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也不是很难过。她早就知道他脸皮薄性子骄,但身体又那么软,做事常常不计后果,一旦动情就缠着她要,都顾不上是什么场合,然后爽了会哭,爽过头了还要上气不接下气地骂,偏偏身子骨又娇,经不得长久激烈的狠肏,被肏弄到后面高潮了更是时不时晕过去。他后穴里夹着布条走回来肯定不舒服,方才是恼羞成怒,面子上过不去,里子在她这里也早就丢了个干净,心里气得厉害,才口不择言。 顾采真一向认为自己占了少年的身子,既然确实喜欢对方,就该多让着对方一些,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的思绪是在为对方开脱,她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情,对少年池润没有任何的责怪怨怼,但面上受伤的情态还是多维持了一会儿——倒不是她要耍什么心眼对付他,但也总要叫他知道那样的话说出来,她也会委屈的。言语是把利剑,她得让他明白,不能将剑尖指向对他完全卸下心防胄甲的她。 看,见她语气发苦地说自己这就听话地“滚”,他的神色果然迟疑了一下,虽然接下来又继续色厉内荏,到底语气虚张声势得越发明显,正如顾采真所想,他根本不是那种冷硬心肠之人,而且,对她终归是不同的。 她心里只觉得有些无奈的好笑,阿泽一看便也是教养极好的样子,虽然本人的性格不像她师傅那么温润翩翩,但就和师兄花正骁似的,即使年纪轻,一举一动也恪守礼法,有风有度,甚至比起师兄更有一种超然潇洒,独特的气质她只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就是她不甚熟悉的那位师叔,玉衡泽世池润。 不过,若说师叔是远在天边需要仰望的神,那阿泽就是高高在上却已经伸手可摘的星辰,哪怕他身上也有种处于高处之感,却又给她一种奇妙又踏实的亲近,因为两个人已经多次缠绵交欢,灵肉合一地加深了彼此的羁绊。她爱看他在自己身下喘息哭吟的样子,那会儿的他毫无距离感,像是被按住了肉爪垫的猫儿,身子又软又暖,即便偶尔被情潮逼狠了张牙舞爪也毫无杀伤力,反倒越发叫她怜爱。那会儿的他颤抖着依附于她在欲望中沉沉浮浮,全身心都交予她来掌握操控。 顾采真略微走神地想着,不知怎地又想起他被她肏弄得神智空茫,由她清洗干净再被软绵绵地抱起的样子,那湿漉漉黑黢黢的眼睛漂亮极了,就像一只干净初生的羊羔,默然无声地信任着第一个把他抱起来的人。 顾采真本来是做好打算,在这里等着水榭里的少年无从下手,再气恨地喊她进去,又或者他自己动手弄的时候,肯定会有点自顾不暇的响动,她到时直接进去“帮忙”就行;毕竟不管是什么情况,反正到时他已经没余力管她了。没想到这一阵走神,迷魂掌明明已经压制下去,偏偏她自己思及阿泽的美味可口,一时心神荡漾,身体又起了点儿反应。她的身体本就重欲,原因很多,体质是一方面,天香阁多年的训练是一方面,迷魂掌的影响也是一方面。幸好不是在阿泽面前,万一叫他发现了,新火旧气一并发作,她还得头痛该怎么哄。 不知道自己的感觉会传递给少年池润,顾采真暗自庆幸着,只是些许意动,等她心思转移了,自然反应就下去了。 “嘶!嗯啊!”水榭内,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不得不咬着牙沉着脸,尴尬地褪下自己的袍裤,伸手迟疑着朝自己身下那隐秘部位探去的少年,手腕正要弯下去,那根疲软的玉根忽然立了起来,因为射了多次又被细绳束缚而红肿的顶端,充着血擦过他自己的手腕内侧,猝不及防的疼痛酸麻逼得他失口呻吟出声。 顾采真听到声音以为他已经动手了,唯恐他不知轻重弄伤了自个儿,立刻飞快地转身重回水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