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听得晕头转向:“你在说什么呀?” 这些词都好陌生,他完全听不懂! 季雪满见他痴痴呆呆,只当他是装傻充愣故意为之,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微微笑道:“我说你残暴不仁、荒淫无度、残害同门,我是被你逼走的。” “!”叶珏逐渐瞪大双眼。 “哇你好厉害,说话都四个字四个字的!”他腾地坐直上半身,惊羡地发出赞叹。 季雪满:“?” 鸡同鸭讲? 这傻子是谁? -------------------- 是个1。 第一次写酸甜口的,写得不好请多包涵! 第2章 季雪满右手压上叶珏的头,掰过后脑勺察看伤势:“不是失忆,是傻了?” “唔,我不傻。”叶珏这回听懂季雪满说的不是好话,不高兴地弱弱反驳道。 他想扭头躲开,可季雪满钳制住他的头顶,又凑得那般近,叶珏和他对视上的瞬间就红了脸,辩解的语气都弱了几分,眼神也不自觉飘忽到别处。 “我没有变傻,我只是不记得了。” “失忆?那你脸红为何?” “那是因为——” 话音止住,叶珏硬生生咽下后面的话,小声嘀咕:“因为我太热了。” 说这话时,他仍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季雪满看他躲躲闪闪的,顿时觉得没了趣,松开手道:“无所谓,你失忆与否都与我无关。既然你醒了,那就快离开吧。” 叶珏愣住:“可是我要去哪呀?” 季雪满挑眉:“你要去哪,我如何得知?” “我……” “休想让我联系你手下,让他们闯入澄微山把你接回去。”那样大开家门简直与送死无异。 “什么手下?什么澄?”叶珏又听不懂了。 “……”季雪满深觉沟通有壁,无奈叹气。 叶珏此时终于意识到自己脑子好像确实不太好使了,尴尬地挠挠头,厚着脸皮讪笑道:“我能不能先不回去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雪满斜睨他一眼,轻笑道:“留在这里,等你伤好了,记忆恢复,然后召集手下来此地除掉我,以绝后患是吗?” “嗯?”叶珏歪头,满脸疑惑。 季雪满:“……”得,又没听懂。 扯皮这半天,他也感到烦了,像是随意做出决定:“算了,先把你杀了,安稳。” 说罢,前一刻还柔风细雨的人瞬间现出杀气,季雪满抬手召来洞箫,向前一挥便往叶珏脖颈刺去。后者大骇,右手撑在床面侧身一转,左掌打出一道掌风,刹那间与碧玉洞箫相碰,巨大冲力震得桌上瓷杯叮当脆响。 季雪满收起洞箫,嘲讽地笑了:“果然,这才是你。” 叶珏难以置信地看着摊开的左手,再抬头看向对方讽刺的笑,心虚又慌乱解释道:“不,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本能罢了,你本性如此。”季雪满微微笑道。 叶珏很难过,听不得他的阴阳怪气,可辩解说来说去只有苍白的六个字:“我不是,我没有。” 但实际上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对方救了他,是好人,自己却要伤害他,那不就是坏人了吗? 叶珏此刻不算灵光的脑袋试图思考出个是非黑白。 季雪满已不在意,冷声道:“多说无益。以前你帮过我,这次我救你一条命,就算两清了。” 叶珏抬头惊诧地看着他。 那样的目光……在没人观察到的地方,季雪满垂在身侧的右手默默捏成拳,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来。 他当即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平静道:“你走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要不然好不容易忘掉的事,又要记起来了。 心会乱。 不给对方应答机会,他“砰”的一声,合上木门。 深夜寂静,云渚小庐内,只剩下床上一个发呆的人。 * 澄微山的雪还未化。 季雪满走到山崖边,月光被浓厚乌云遮住大半,只流泻下一角,视野所及是昏暗的白。 寒风卷起,清扬的洞萧声回荡在山谷间,一点一点勾起往事。 [阿雪。] [你跟着来干什么?] [帮你压着他们啊,免得再像上次那样,你傻乎乎率人在前面冲,最后被他们捡走功劳。] [不会的,这次我有数……还有,上次谢谢你,你是不是又被你父亲和叔父骂了?] [嗐,他们骂他们的,我在做什么我清楚。安心,我绝对支持你。] 少年爽朗明快的笑容定格在脑海画面最后,洞箫的尾音却以一抹哀伤作结。 季雪满敛了眼中的光,呼出一口白气,拢紧身上的斗篷,暗悔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来。 这天气,这大晚上的,把暖和的炉子和屋子留给叶珏,他这个主人跑出来受冻? 他郁闷地往回走。 罢了,人都救回来了,就先收留他一晚,明天一早,绝对赶他出去。 季雪满暗下决心,绝不心软。 但他没想过有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他只不过出来不到半个时辰,回到云渚小庐内时,叶珏不知从哪找出一把扫帚扔在地上,而他正端着一个水盆,手一晃,半盆水“哗啦”溅出,木盆也随之“哐当”跌落在地。 “你在做什么?”季雪满迷惑。 寒风顺着门开的缝隙呼呼往室内刮,叶珏苍白着脸,按着发抖的右小臂,往椅子上一瘫,眼睛发红委屈道:“疼。” 季雪满一怔,关上木门急忙走上前,抬起他的小臂,看到白色绷带洇出血红。 他有点生气:“伤势没好,为何胡乱走动?” 被训斥的人低下头,扁着嘴像在闹小脾气:“你也知道我伤没好,那你还要赶我走。” 季雪满气笑:“你在怪我?” 叶珏头更低了:“没有,我就是想为你做些事情,我想留下来。” 季雪满转头看向满地狼藉:“所以你在打扫?” 云渚小庐内一直很干净,扫帚上的灰可能比这屋里的要多。 “你是田螺姑娘吗?” 傻子叶珏听不懂这类比喻词汇:“什么姑娘?” “算了,没什么。” 季雪满拉过竹椅,找出药箱,重新为叶珏包扎伤口。 灯光下,视线蒙上一层暖和橙黄的光晕,和炉子里的火一样,烧得人脑袋晕乎乎的。 叶珏枕着左臂,趴在桌子上盯着他看,原先还因为疼痛而发白失了血色的脸又渐渐红了。 季雪满系好结,松开他:“好了,别再乱动。” 他着手收拾药箱,一抬眸就发现某个傻子在害羞地偷看他。 这算什么。 季雪满不可否认,回来时的“决心”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