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什么响动吸引,竟径直快步离开。 仅仅几步之遥的距离和劫后余生的感觉让青年不觉间已满头大汗,他刚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门外又复响起一阵平缓的脚步声。 他再次屏住了呼吸,小心地蜷缩在马桶盖上。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很奇怪。 那是一双高跟鞋优雅走过的声响。 青年绷紧了背脊,脚步声却并未来到他的门前,相反,那人停在了一旁的洗手池边,随即他便听到了水龙头开启的潺潺水声。 不多时,水声渐熄脚步声也随之渐渐走远。 这个人似乎只是来洗手的,并没有发现卫生间的隔间里还藏了一个人。 青年稍稍安下心来,既然不是来找他的就好。 门外已没有了任何声音,青年终于长舒了口气。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换一个地方藏的时候,他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短发女人已经死了,就算她没死也应该在三层。 那么,门外的女人是谁。 青年只觉得一阵寒意直蹿上头顶,就在他的恐惧颤抖着达到巅峰的时候,隔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他被吓得一身冷汗急忙翻出并握紧了保命的针锥,不知为何,竟希望着门外的人会是同层的眼镜男人。 他没有应答,隔间外的人也没再继续敲门,卫生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 就在这时,隔间门下宽敞的缝隙突然探出一颗长发凌乱、沾满水迹的头颅。 那颗头匍匐在地上,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转过头看向蹲坐在马桶上的人。 被挤压变形的头颅正面由多处裂口随意拼接而成,仿佛是被什么将头碎成了无数块,又不太用心的重新拼好。 见到马桶上的人,她歪斜的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我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幽暗闭塞的卫生间内传出青年惊恐破音的尖叫声,血液一点点自白瓷的地砖上缓缓蔓延开来。 直至一阵冲马桶的声音响起,地上的血液又被一点点抽回狭小的隔间。 再没留下任何痕迹。 …… 凌晨三点一刻,商场各层再次陷入了一片宁静。 灯光昏黄的长廊内,有人推开房门,左右四顾后走到了另一侧的房间门前,轻手轻脚地试图将那扇门打开。 他却并未注意到有人站在长廊的暗角,已不知看了多久。 那人目光转向一旁的餐厅,似害怕惊扰了谁的美梦,转身走进男人刚走出的房间。 那位还在试图打开门锁的人正是五层的寸头男人。 这里的门锁并没有副本的禁制,对他来说本应不用费多少力气,但这扇门他却花了极久的时间也没能打开。 寸头男人的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手中的动作未停,回过头做贼心虚般看向一侧灯光昏黄的餐厅。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锁在咔嚓一声轻响中被打开。 他诧异回过头看向眼前的门锁,但此刻也不是他多想的时候,确认过走廊与楼下无人,他这才推门谨慎进入房间。 门刚刚敞开一个缝隙,还未向门内仔细查看他便看到门边摆放的床,在此刻的床角也堆放着几件商品,昏暗朦胧间竟莫名有些熟悉。 寸头男人虽然心下疑惑,还是在床上抓起几样东西便欲离开。 他将门锁好,目光扫过房间的门锁,离开的动作忽而一顿。 他开过很多锁,离开时也会将锁重新调整好。 但眼前的这把锁……并未被破坏,反倒像是有人自房间内将门打开。 刚刚那个房间里明明没有人…… 就在他心下因这样的猜测狂跳不止时,身后的餐厅处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急忙躲进一侧廊灯后的暗角处。 餐厅内横躺在沙发间的人只是翻了个身,并未醒来。 寸头男人的目光定在他身上片刻,将手中的几样东西藏进廊灯后,他的目光扫过连阙的房间,虽还有存疑,但被刚刚这样一打断他也不想再去查看。 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让餐厅里的人被规则杀死,既然他没有发现自己,他又何必画蛇添足再去检查。 想到这里,他稍稍放松下来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离开之后,昏暗的走廊内人影在灯光明灭间忽然出现,他抬起头看向灯后的几样东西,又转而看向餐厅。 因为刚刚翻身的动作,原本被披在连阙身上的外套此刻半垂在地上。 景斯言放轻脚步,小心拾起掉落的外套,掸去上面莫须有的灰尘后才重新披在那人的身上。 连阙却睁开了眼睛。 景斯言的动作未顿,随即还是为他将外套披好,想起刚刚他在那时翻身的动作: “还是吵醒你了。” 连阙坐起身,身上依旧搭着他的外套:“没有,最近总是做梦。” 景斯言目光慎重:“什么梦?” “记不得了。” 连阙的目光倦倦,景斯言便放轻了声音:“再睡一会?” “已经是第六天了。”连阙看向商场内角落广播的小音箱,忽然问道:“你说,今天会公布什么规则?” “你是说……最后一天,规则有可能会变动?” 连阙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广播的规则每天都在变,从四层开始……他就变得越来越‘人性化’了?” 连阙的话让景斯言的目光一滞,似想到了某种可能,但他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连阙转而问道: “东西呢?” “在这里。”景斯言说着将从灯下取出的几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自受。”连阙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只草草嘱咐道:“藏好了。” 景斯言微微颔首,身形走出餐厅便淡入了货架之间。 连阙看向餐厅高悬的时钟,距离第六日的播报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就在这时,餐厅后的长廊中突然传来开门后的凌乱脚步声。 连阙看向幽暗的长廊,只见寸头男人正焦急地扑向那盏廊灯,但此刻廊灯背后已是空无一物。 寸头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的灰败。 他愣愣站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看向餐厅,这才见餐厅中原本沉睡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目无波澜地看向他。 “是你!” 寸头男人的双目因愤怒而变得赤红: “你根本就没有睡,是你把我的东西放在你房间……我的东西在哪?!” 连阙靠在沙发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未醒他的目光充满了漠视的冰冷,只静静凝视着目眦欲裂的人。 “你的东西在哪,我怎么会知道呢?” 第54章 幻想商场 “东西在哪?!” 寸头男人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寂静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