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再也没人分享,没人会成为她的臂膀,她再怎么努力也没人为她骄傲。 永远没有人再叫她一声“乖孙”,永远没有人等她归家,永远有两通打?不通的电话。 他们永远地,与她阴阳两隔。 最爱她的两个人。 - 情绪压抑太久,她这一哭就没完没了,待到缓过劲,才发现她把祁屹周的外套打?湿了一大片。 水梨揉了揉眼睛,拿袖口擦他的外套。 祁屹周握住她手腕,“别弄了,休息吧,医生说你严重睡眠不足。” 说是这么说。 躺回床铺水梨却没有睡意,所有的情绪慢慢冷却后,一种很严重的愧疚感翻涌而上?,她扭过头,控制不住地盯着祁屹周看。 她觉得?自己作为女朋友,很差劲。 总是让他担心。 医务室落在个百年古树旁,带着叶子清香的初夏风拂过他额发,他垂着眼睑,修长的指尖上?拿着水果刀,在给苹果削皮。 他没抬头,却问,“看我能不睡觉?” “……” 语调凉凉的,水梨的鼻子有点?酸,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慢吞吞地摇了摇头,闭眼说,“不能。” 几乎是她闭上?眼的同时,她听见椅子往后拖动的声音。 出于本能,她立马睁开眼,手腕往前?,握住祁屹周的胳膊,说,“别走。” “……” 祁屹周顿了顿,低眼看她,说,“没走,洗个手。” 水梨这才松了手,很快卫生间就传出水流声。 她攥紧被子,待一片熟悉的阴影重新落到她的体表皮肤,才放松下来。 趁着他放水果刀的功夫,又悄悄睁开眼睛,看他背影。 他生得?笔挺高大,背脊那块地方?骨凸很明显,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熟悉他,却不太熟悉他的背影。 就算两人关系最为冷僵的高三下学期,他似乎也很少拿背影对着她。 不知道什么原因。 想得?太入神,祁屹周忽地侧了身。 水梨却不想再装模作样地闭眼装睡。 他们便?意料之外地。 对视上?。 祁屹周没说话。 她也没说。 空气是静谧的,走道外有极其细密的交流声,一切来得?缓慢而温吞,是一场初晴白噪音。 那瞬间,水梨脑子像走马观花一样,涌现无数有关于他的瞬间。 他抱着她,一遍一遍夸她很棒;他说她是他的小?天鹅,他喜欢给她擦干翅膀;他说,小?天鹅,你可以?哭出来…… 他这么好?,她却视而不见这么久。 愧疚有后遗症,水梨鼻子有点?酸,盯着他的长而直的眼睫,轻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没等他回复。 手径直勾住他的脖子,找到他的唇,舌尖顺势探入,她吻得?生涩又急切。 像一只着急表达情绪的小?兽。 祁屹周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身体顿住。 这给了水梨更多勇气,她攀住他的颈脖,身体前?倾,顺势顶开他的唇齿,舔了舔碰到的那个东西。 似乎是…… 舌尖? 还没得?到结论。 下一刻,她的手被从脖子攥下,摁在床边,祁屹周掐她下巴。 主被动关系瞬间颠倒。 他吮她的舌尖,力道很大。 水梨舌尖发麻。 又揉她发烫的耳尖,下巴、颈脖等等一切可以?下手的地方?。他揉得?重,似是诚心想在她身上?留下他制造的痕迹。 手掌像是带电,摸到哪里,那里就又痒又软,再加上?不断进攻着的唇齿。 她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吞下。 安静的空间里,似有如无,传出暧昧的吞咽声。 声音不大,却带着湿润的水色。 水梨浑身都软,奇怪的感觉从身体最深处往上?攀升,又痒又麻,像千百只蚂蚁在抓挠。 想他更大力,又怕得?厉害。 她控制不住地想推开他。 “……” “嗯?”祁屹周松开她的唇,眼眸仍是墨色的,带着未散的欲、望,“够了?” “……够、够了。” 祁屹周生得?乌发朗目,很冷感,此?刻唇上?却染上?几分湿润的水色,整个人多了很蛊人的欲色,像个活色生香的男妖精。 慢斯条理地启唇,“够了,就闭眼休息。” 水梨耳热得?像有什么东西在轰鸣,连忙闭上?眼。 又很快睁开,拽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看着他,小?声问:“我是不是很麻烦?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他说,“不是,不会。” 又喊她名字,眉目慢悠悠,说,“我呢——” “喜欢一个人是会很认真喜欢的,做不来喜欢她还觉得?她不好?的事?。” 所有的不安随着他这话被抚平,水梨吸了吸鼻子,侧过脸,整理一下自己的被子。 “我会被惯坏的。”她声音小?小?的。 “……” 祁屹周没听见,像是闲聊般,“还有。” 水梨侧头看过去,对上?他的眉目。 疏散的、冷淡的、漫不经心的。 “现在不想说不要紧,我等得?起。” “……” 话音刚落,睡意降临,水梨的思维陷入混沌。 像轻轻柔跌入一场湿漉春雨里,冲刷这段时间的阴霾,还来一朵晴朗的云。 - 醒来。 水梨有种恍然隔世感,不知道是心境变了,还是因为睡了太长时间。 成橙和付雪楠正好?也在,见她醒来,连忙扶她起来,“阿梨,你可总算醒了,睡了多长时间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们都以?为你昏迷了。” 水梨坐起身来,窗外是个艳阳天,树上?鸟雀啾啾。 她又看向成橙和付雪楠,才发现成橙剪短了头发,她吃胖了些,脸上?肉肉的很可爱。 成橙感觉到水梨的目光,捂住自己的头,“哎呀,阿梨,别看我啦,这个头发剪得?可丑,我都被剪自卑了。” 付雪楠看她,“没有剪毁,挺可爱的。” “哪有可爱,像个小?瓜皮……” 她们俩打?闹,明明平时也没有这么活泼的人,在此?刻却使出全身解数,在逗她开心。 水梨鼻子发酸,她这段时间,到底忽略了多少人。 成橙放下护住头发的手,视线往下,落到脚尖,“对了,阿梨,我和你说件事?。” 水梨眼睑抬起,“嗯。” “我和董明辉分手了,”成橙谈起他,眼底仍有泪,却多了丝释然,“他向我保证不和那个女生再联系,只是三个人的感情,不值得?我花费精力。” 付雪楠伸手想抱她,成橙摇摇头,拒绝了,“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