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瞧见陈尧怀里抱着的盒子,上面印着C家的logo,她略感古怪地问:“季叔叔突然送我礼物做什么?” 陈尧把礼盒放到一张实木圆桌上,退到一旁,将空间腾给两人。 在季家工作多年的张姨也十分懂事,仅在主人家进门时递水拿衣服,这会儿已瞧不见人影。 听到小姑娘的疑惑,季夜鸣神色微妙地看她一眼,修长的指骨漫不经心地推了下眼镜。 男人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声音低沉温雅地说:“季叔叔向别枝承诺过的话,自然要作数。” 沈别枝愣了愣,觉得莫名奇妙。 承诺过的话? 她揣着不解,抽开白色盒子上黑色的绸带,真丝绸带落下垂在桌沿,在灯光下滑过缕缕流光。 揭开盒盖,将保护纸拿开,是一件冬款连衣裙,黑色丝绒质感,配上珍珠项链应该会很优雅,或许配烈焰鸟粉的海螺珠项链会更惊艳、更适合她。 又想到了巴黎珠宝展上,自己无缘见到的那串顶级海螺珠项链。 将连衣裙展开,沈别枝腻白的指尖触碰搭在桌边的裙摆,触感柔软,不伤肌肤。 她后知后觉,脑子里电火石花地闪过几个色气靡丽的画面。 沈别枝豁然扭头,水润双眸凶巴巴瞪向身旁的男人,脸颊漫上可疑红晕,如脂粉似水彩。 材质考究的深色马甲下,季夜鸣身着的衬衫仍旧斯文雅正,并没有因为一天的工作而生出一丝褶皱。 他戴着眼镜,居高临下地欣赏她的反应与情绪,镜后深眸饶有兴致。 威武雄壮的大狗坐在他另一边,好奇的蓝色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沈别枝。 什么礼物,分明就是调戏她! 沈别枝恼羞成怒:“季叔叔!”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在刚刚那一瞬、想象他冷白修长的指骨握住黑色裙摆的画面。 “嗯?”季夜鸣喉间溢出的语调微微上扬,好似疑惑:“别枝不喜欢?” 哼,明知故问! 沈别枝强迫自己淡定,与男人含带笑意的眼眸对视,她骄傲地扬着下巴,微微笑:“不,我很喜欢,谢谢季叔叔。” 如果她耳朵与脸颊不那么红的话,或许看起来会更骄傲。 季夜鸣与她对视片刻,随后靠近她,沈别枝不淡定了,反射性后退,直到身后抵至卓沿,退无可退。 季夜鸣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触碰她的脸颊,玉质嗓音浸透着柔和:“别枝总是嘴甜,如今长大了,是否应该换一种方式感谢?” 沈别枝听懂了他的弦外音,目光顺着掠过他阴影锋利的喉结,顿在颜色浅淡的唇。 绅士面具掩饰下的意图越发张显,尝过血液味道的野兽,怎么可能会停止狩猎。 脸颊还未散尽的热度,重新席卷而来,她浓长的睫毛紧张乱颤,不情不愿地小声:“可以上楼吗?” 大厅宽敞的空间,会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随时会被人看见。 季夜鸣轻挑了下眉峰,嗓音低磁:“嗯?” 沈别枝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歧义,上楼基本等于回房间,回房间能做什么? 她磨了磨后槽小牙,忽然大着胆抓住男人的领带,弯起眼娇俏笑:“我是说,季叔叔太高了。” 季夜鸣将她抱起来,沈别枝喉咙的惊呼来不及逃出,便被放到身后、摆放着连衣裙与礼盒的桌上。 他稍微俯身,手掌撑在桌面,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他怀中。 甘苦沉木香与清冽的男性气息,柔和却不容拒绝地笼罩过来,不紧不慢地占侵她的安全距离。 季夜鸣垂眸,目光落定于少女润泽艳丽的唇瓣,只是看着。 沈别枝悟了。 乖顺地扶住季夜鸣的肩,她凑上去,用他视线里的唇瓣亲吻他。季家的灯光是那么明亮,刺得她忍不住眼眸半阖,不得不近距离欣赏男人英俊的脸庞。 她甚至走神地想了下,如果他让自己还债,到底谁亏谁赚。 沈别枝耍了个滑头,若即若离地亲了亲温凉柔软的唇,随后伸出小巧的滑腻轻点一下,迅速撤退。 远离时,她看着男人的那双浅褐色眼眸透出狡黠任性,嘴角翘着得意戏弄的笑。 季夜鸣深海般幽邃的眼渐深,喉结滚动,比她更快地捉住她的后颈,往他的方向按压。他低头,不由分说地吻上来,温缠重搅地予她深l吻的惩罚。 在这个温暖的冬夜,沈别枝又被他言传身教了一个道理——偷鸡不成蚀把米。 非常消耗肺活量的一个吻结束,沈别枝腰肢塌软,像一只被太阳烤化的猫,只能依靠在男人怀里,微微喘息着。 身前男人身姿高大,灯光至他身后上方倾落,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两人较大的体型差格外地和谐、暧昧。 季夜鸣温凉粗砺的手指碰上她的下颌骨,迫使她抬起脸,指腹轻柔擦过莹润饱满的唇,漫不经心摩挲胭脂透红的脸颊,旖旎轻柔。 他看着她水雾氤氲的动情双眼,怀念般温柔潺潺地陈述:“你刚来的时候,我不知该怎么对你,怕对你不够好,在学校羡慕其他人。” 沈别枝抬起被眼眸沁出的水润打湿的睫毛,目光露出疑惑茫然。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她斟词酌句间,又听他沉缓续说:“如今我倒是担心对你太好,让你好奇那些不好的。” 作者有话说: 别枝:老男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地吃醋。 第26章 新乐趣 ◎在心惊肉跳里招摇生长。◎ “如今我倒是担心对你太好,让你好奇那些不好的。”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从季夜鸣口中说出来,语调如常平稳,甚至松散,听不出有何异常。 但沈别枝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气压在隐秘地降低。 男人逆着光,深邃眉目间隐现的阴郁与浓稠阴影不分你我,沉沉压迫感悄无声息地逼近。 沈别枝心陡然一重。 与此同时,叛逆的嫩芽承接到一滴甘雨滋润,叶尖招摇着拔高一厘。 在心惊肉跳里招摇生长。 沈别枝靠在季夜鸣怀里,细白手指捏着他颈下优雅端正的温莎结,看似在研究如何松解领带,翘起来的食指却若即若离地勾划衬衫衣领上方、分明性感的喉结。 她用灵动水润的双眸望着他,故作疑惑:“不好的?怎样才算不好?” 季夜鸣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 他抬起手握住沈别枝的,带着她缓慢地左右松动,黑色真丝领带被扯下。 季夜鸣安静地与她对视,骨节坚硬的长指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将领带展平。 沈别枝仍旧望他,猜想他会如何回答,对身后的动作无一丝警觉。 像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