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举止看起来都配得上祝临,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配得上祝临,很莫名其妙,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一吃完饭,他就婉拒所有人的热情挽留,赶紧拉着祝临溜之大吉。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地上洒出斑驳光影,有热浪拂过,枝桠间的绿意被吹得簌簌作响,地上碎影也跟着窸窸窣窣的摇晃,似浮光跃金。 两人并肩走在树荫之下,江逾白深呼吸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祝临,你以后能别在小孩儿面前胡说八道吗?” “我?我说什么了?”祝临侧头看他,有些不解。 “还装!”江逾白气鼓鼓的磨牙,真成了只兔子,“不是你在你妹妹面前说我是兔子什么的吗?” “哦,你说这个呀。”祝临笑弯了眼,继续逗他,“你不想当兔子啊,那当小猫、小狗、小仓鼠、或者荷兰猪也可以啊。” “你闭嘴,这是重点吗?我就非要当个畜生?不能安安心心做个人?”江逾白说完,嗔怪的撇了他一眼。 准备继续走时,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转身指着祝临,取笑他道:“我觉得你倒是挺像畜生的,就是小红帽里面的大灰狼,专门吃小孩儿跟外婆。” 祝临闻言,也停下步子,转过身看他,慢悠悠回道:“大灰狼吃不吃外婆我不知道,但他肯定吃小白兔,你还是小心点吧。” “你!” 江逾白说不赢他,只能恼羞成怒的斥一句幼稚,骂完转身就走。 祝临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笑意更盛,他无奈摇了摇头,抬步追了上去。 “江逾白,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 祝临女儿奴的本性初现雏形,哈哈哈? 第36章 驯养 祝临下晚自习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一楼大厅一片漆黑。 他一怔,下意识转头去看进门处,原本被放在立柜架子上,像摆武士刀那样供起来的暗红刑具。 不见了,是他爸爸回来了。 他放好书包,认命般的往楼上走去,准备踏上他的刑场。 推开门,房间内乱七八糟,祝临桌子上、柜子上,从奖杯到电脑,全被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这场景他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次,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他才从不把自己真正喜欢看重的东西摆到房间内,因为最后无一例外,都会惨遭毒手,他护不住。 “临临,别进来,快跑!” 魏婉死死抱住祝均的腰,听到推门的动静,她头也不回的大声疾呼,往日的优雅得体,此刻荡然无存。 “滚开!” 祝均一把将魏婉推倒在祝临床上,见儿子回来,他心里那股旺盛怒火燃得更凶了。 “你干什么?”祝临见状立刻冲进来将他妈妈扶起,护到自己身后,他紧盯着面前比自己稍矮几分的中年男人,眼中盛满敌意。 祝均看到他的眼神,气愤更甚,面容似恶鬼一般,挥舞着手中盘错虬结,遒劲有力的木棍往祝临身上狠狠挥来,这木棍由赤色藤木编织而成,强韧结实。 扎扎实实一棍下来,发出棍棒落到皮肉之上的巨大闷声,祝临不躲不闪,不声不吭,生生承受。 “老祝,住手,他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能打他呢?”魏婉含泪喝止,见祝临挨打,急得赶紧从祝临身后挣出来维护他。 “你怎么不问问他,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不仅不能为我分忧,还要在这种关键的节骨眼儿上给我丢人。”祝均盛气凌人的回呛。 “不就是考了第二名吗?一次月考而已,能证明什么?这种小小失误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他,难道非要把他打死了才罢休吗?” “小小失误?”祝均被气得一声冷笑。 他哼道:“你问问他,这到底是小小失误还是故意跟我作对,我上次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过,现在是夺权的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可他呢?他都做了些什么,整天不知道跟什么人鬼混在一起,逃课打架,成绩倒退,再不打,我看他就要翻了天了。” 似乎还不解气,不等魏婉出声,祝均就抬起手,用棍子点指着祝临,恨铁不成钢的问责魏婉,“怪不得老话说,慈母多败儿,我看果真如此,要不是你对他一味纵容,放肆不管,他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祝临一听,立刻心头火起,他脖颈青筋浮现凸起,毫不退让的回吼,“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妈?你要打就打,别说那么多废话。” “你!”祝均气得跳脚,喘着粗气去解衬衫袖扣,“行,你硬气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临临,不要,临临。”魏婉握紧他的手,满眼是泪。 祝临一边推魏婉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安慰他母亲,“没事的,别担心我。” 说着,将人推出去,反锁上门,一个母亲撕心裂肺的担忧哭喊尽数被拦于门外。 一门之隔,祝临跪在满地杂乱之中。 全身肌肉绷紧,血脉贲张,额头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可就算皮肉之痛再苦,他也咬牙死忍,不吭一声,不流一滴泪,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沉默的隐忍,眼底是深切的恨意,他心间裹挟着各种阴郁恶毒的想法,如飓风过境,暗无天日,寸草不生,但面上依旧丝毫不显,只握紧拳头,全盘接收来自至亲施加到他背上的鞭笞。 一棍追赶一棍,从疼痛到麻木。 祝临不知他打了多久,一直到门外魏婉的哭声都变得几不可闻,祝均才气喘吁吁的,将将停下手来。 他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样,祝均干脆丢掉棍子,一屁股坐到床沿,气息不稳的威胁道:“祝临,你嘴硬也没用,你的事情,刘秘书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得清清楚楚,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变成这样,全是你那个姓江的同学把你带坏了,你是我儿子,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这样不懂事,就是在逼我把他······” 话音未落,祝临眸中原本弥漫的浑浊雾气陡然散尽。 他霎时惊醒,眼底一片清明。 “是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失误。” 祝临转过身,膝行着跪到他父亲脚边,乖顺利落的认错,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这样毫无意义的认错,显然不够格熄灭祝均心中灼灼燃烧的怒火,他需要透露出一些更有价值的情报,来吸引祝均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自己。 “爷爷说,他属意让三叔来接管明世的核心产业,前几年开拓的海外市场,他也想交到三叔手上。” “你确定?”祝均弯下腰盯他,显然十分在意。 祝临半垂下眼,恭敬道:“他没有明说,但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