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透露的,就是这个意思。” 祝均听完,慢慢直起身,他倒没有怀疑祝临敢骗他,只觉得小孩子果然还是要多敲打敲打,尤其是像祝临这样傲骨难训的孩子,更是丝毫不能放松。 “哼,我说呢,他最近怎么没了动静,原来是暗地里钓了条大鱼,等着独吞呢。” 他眼底难掩精明,一副被利益冲昏头脑的模样。 祝均有正事要忙,自然不能再在祝临这里,为一些无关小事耽误时间。 出门之前,他突然记起自己今天是打着管教儿子的旗号来这里对祝临发难的,就这么走了,显得他私心太重,面子上过不去。 于是便回头威严叮嘱道:“这次就算了,要是还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出任何岔子,你爷爷那边,你一定要盯紧了,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祝临点头,顺从应承。 然后他拍拍屁股,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徒留一地狼藉和祝临满背的猩红血痕。 祝临听到楼下大门关闭的声音后,才终于,缓缓吐出心中垂悬已久的那口气。 魏婉连忙跑进来,跪在地上,抱着他哭,问他疼不疼。 祝临摇了摇头,不是不疼,而是他无暇顾及。 他只是想,又失败了,他的再一次试探,又受到了严厉惩罚,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呢?强大到,可以与之抗衡,不必再受人胁迫。 -------------------- 有人要心疼哭了,哇哇哭? 第37章 心动 江逾白早读时,就发现祝临座位是空的。 但祝临一向很忙,不在教室也正常,一直到大课间,他做完操上来,发现祝临座位上还是没人时,他才确定,祝临今天真的没来。 可昨晚放学之前他们还约好一起吃午饭的,以祝临的性格,就算请假不来,也一定会告知江逾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条消息都不发。 而且江逾白给他打电话,发微信,他也不接不回。 江逾白感到奇怪,他们最近也没吵架啊,祝临不至于突然给他玩儿失踪冷战吧。 他心里一直记挂这事,上午最后两节课听得也是心不在焉,焦躁不安。 中午下课铃一响,他就骑着车,往祝临家冲去。 魏婉给他开门时,未施粉黛,满面憔悴,仿佛一夜没睡,眼下垂挂黯淡青色,见门外是江逾白,她才打起些精神,勉强笑着把人迎了进来。 “是小江啊,你怎么突然来了,快进来,还没吃饭吧,阿姨让人给你弄点吃的,你先坐。” 江逾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随即才袒露来意,“阿姨,不用麻烦了,我就是看祝临今天上午没来,有点儿担心他,所以来看看他。” “是这样啊。”魏婉闻言,脸上的笑意又消沉下去,她握住江逾白的手,难掩担忧的叮嘱道:“他跟他爸爸闹了点矛盾,所以情绪不太高,阿姨也很担心他,你能不能上去帮阿姨开导劝解一下他呢。” 江逾白此时并不知道,她口里的矛盾具体是指什么。 他爸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在家,其余时间都在全国各地跑,忙着搞地质勘探,活得像野人,所以他跟他爸实在没有什么闹矛盾的机会,也就是姜黎会在他不听话时揪着他的耳朵骂两句,虽然总是吓唬他要打死他,但到底,也没舍得真正下过手。 于是听到魏婉这样一说,他想当然的认为祝家父子之间不过是拌嘴,当即拍着胸脯,满口应承下来。 一开门,江逾白就被祝临背上的狰狞伤痕吓傻了眼,惊骇得片刻不敢动。 祝临裸着上身,闭眼趴在床上,房间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寒气四溢。 “你怎么来了?”祝临听到动静,睁眼回头,就看到江逾白站在门口,满脸震惊,一动不动。 “你你你······”江逾白关好门,往他床边走去。 “你这是,得罪谁了?居然对你下这种死手。”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按常理,首先排除了祝临父亲这个罪魁祸首。 “你吃饭······嘶”祝临见他靠近,原本还想起身迎他,结果刚一动就扯到后背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别别别,你别动,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吃没吃饭干嘛呀。”江逾白急得赶紧虚扶住他,做出要他趴好的手势。 “没事,小伤而已,我都习惯了。”祝临还不忘笑着安慰他。 习惯了?江逾白神思一闪,突然就想起魏婉说的矛盾,他不敢置信道:“这不会,是你爸打的吧?” 祝临没有回声,只自顾自的将他挨在自己身侧的手捞到掌心,轻轻的团揉,江逾白是安慰剂,无法止痛,也无法使伤口愈合更快,但能让他心间的皲裂慢慢结痂。 江逾白见他点头,心中震撼,极其不解道:“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样打你啊!” 他语气忿忿不平,盯着祝临背上嶙峋纵深,青紫淤肿、皮开肉绽的鞭痕,心疼坏了,带着哭腔控诉道:“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打你啊!这得多疼啊。” 祝临听他声音不对,转头一看,果然,江逾白两眼包着泪,正啪嗒啪嗒往下掉。 “哎哟,祖宗,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他捏捏他的手,有些无奈却甜蜜的哄,“好了,别哭了,再哭我都要心疼死了。” 江逾白噙一双泪眼瞪他,嗔道:“受伤了还不老实,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从小到大,他经常这么打你吗?”江逾白反握住他的手,含泪追问道:“那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躲呢?你妈妈呢?也不拦他吗?” 他小时候也躲,还哭。 后来发现不仅没用,还会被打得更惨,哭声是弱者的悲鸣,是呼救的信号,是渴望有人来救自己出水深火热之中,但若周围漆黑一片,全然不见希望亮光,自然就不会再挣扎了,不如乖乖承受,早点结束,少受些罪。 祝均手里的棍子,是他换的第六根。 是他花大代价找老工匠特意定制的,结实耐用,轻易不会断,不打人的时候,就放在家里,作威慑用,让祝临一进门,就能看到。 祝临掩下眼底翻涌而出的苦痛回忆,不愿多言。 他只是扯了扯唇角,不痛不痒道:“我妈妈她,过得也很艰难,我不愿意去过多苛责她,而且要不是她一直陪我,我可能早就进精神病院了。” 江逾白闻言,眼泪流得更凶。 他起身挪到祝临床头,将脸搁到祝临枕头上,将他的手捂到自己胸前,祝临侧脸线条俊逸明晰,他凝视他略显苍白的唇色,泪眼涟涟的小声询问,“那我要做点什么吗?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呢?” 祝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