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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士兵解下行囊。
“为什么不走?”孟琅问岳安国。对方自顾自牵马去河边饮水,孟琅又问了一遍,岳安国依旧不回答。
“你这是延误军机。”孟琅焦急地说,“信关的战士正在和敌人拼杀,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河水哗哗地流着,马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岳安国抬起头,对孟琅说:“你的马鞍上面染了血,再走下去,你两条腿怕是没用了吧?”
“我没关系,只要能赶到信关——”
“那这些士兵呢?他们的脚肿得像两个大秤砣,他们的手冻得握不住刀,他们一路上还不断开溜,弄得我不得不让我的士兵日夜看着他们,这样的士兵怎么打仗?”岳安国粗声粗气地说,“我们还不如在江县把梦厝河堵住,这里的河道是梦厝河下游最窄的。”
“你......你这是打算拖到信关被攻破吗?”孟琅不敢置信地喊道,“你这是贻误军机,违抗军令。你要是不开拨军队,我一定会向朝廷上报。”
“我这是在权衡利弊。义关都守不住,信关怎么守得住?江县地势险峻,投石机运不上来,只要堵住梦厝河,我们就能在这拦住长明。”
“那信关几千士兵的命呢?”
“难道我现在带的这几千人的命不是命吗?至少在江城他们不会死,在信关,他们一定会死!没准现在,信关已经破了!”
“信关不会破!”孟琅怒吼道,眼睛亮如烈火,“我大哥在那,他绝对不会让信关被攻破。”
岳安国望着他,冷笑一声。
“我比你更了解信关是什么情况。长明的人比信关多,武器比信关精良,还有投石机,信关有什么?就算孟璋增援信关,也无法改变结局。”
孟琅看着岳安国笃定的样子,忽然间想到了那些被贪污的军饷。岳安国抚摸着马的鬃毛,马快乐地咕噜着。孟琅望着他,心头慢慢浮上一层厚厚的阴霾,好似一张灰色的大网将他的一颗热心罩住。
良久,他说:“我要去信关,我带着那些士兵去信关。”
“只要他们愿意跟你走。”岳安国不以为然地说。
他料定那些兵不会听孟琅的。谁会愿意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再走上两百里?除非他们不想要那两条腿了。他优哉游哉地让马喝饱水,牵着它去找县太爷。他要县老爷给他们腾出一百间民房,还要他供给足够的粮食,可怜的县太爷当然不敢拒绝,即使他所统辖的区域也不过一千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