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歉,更不会主动示弱去转移话题。 气氛更加尴尬。 林殊觉得他和秦渝池天生犯冲。 他们俩凑在一起,秦渝池就变成不会说话的闷葫芦,而他是爱发火的暴脾气。 三两句话,一个眼神,他的情绪就从生气转成后悔,再变成无奈,像是坐过山车,忽上忽下。 他真是烦死秦渝池了! 林殊在心里说反话,转过头去,只留给秦渝池一个圆滚的后脑勺。 病房中陷入沉寂。 哗哗的海浪声透过窗的缝隙,悄然闯进来,稍稍抚平烦躁。 “林先生......” 笃笃笃! 秦渝池刚开口,病房的门就被敲响,打断了将要说的话。 “林殊,是我。” 高静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殊慌忙坐起身,抬手整理头上的碎发,将竖起的呆毛全部往下摁。 “我的脸色怎么样?头发乱不乱?”林殊低声问秦渝池,如临大敌一般。 其实翘起的呆毛是摁不下去的,林殊刚才做的都是无用功。 几颗呆毛翘在林殊的头顶,竟然有点可爱。 秦渝池只瞄了一眼,心跳变得有些快,又快速移开视线,故意撒谎:“不乱,很整齐。” 林殊拍拍脸颊,弄出些许红润的脸色,朝门外喊:“进来,我已经醒了。” 门打开,高静歌仍穿着笔挺的女士西装,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唯一的不同是后面跟着个大高个,谢毅。 谢毅戴着副墨镜,也穿着黑西装,表情和高静歌一样冷,比起上次见面时正经许多。 不过这正经只持续一瞬。 在看到秦渝池后,谢毅忽然大声道:“卧槽!你不是绿茶桃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竹马哥哥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茶桃?竹马哥哥? 谢毅从哪里学来的怪词? 林殊听着别扭,忍不住皱起眉,朝谢毅道:“小声点,你太吵了。” “好的,林先生。”受了高静歌好几天的教育,谢毅快速收起惊讶的表情,继续冷淡,变脸如同翻书。 高静歌没说话,视线扫过病床处的两人,从林殊起,到秦渝池止。 片刻后,高静歌勾起假笑,走到秦渝池面前,伸出手,“您好,秦先生。” 高静歌带着敌意,秦渝池能感受到,主动伸手回握并道歉,“您好,高小姐,昨日因为我的疏忽,害林先生被人下药,实在抱歉。” 高静歌挑起眉,似是没料到秦渝池会这样说,假笑里注入一丝真诚,“是您救了林总,千万别这么说。” 两人的客套话极为虚假,听着别扭。 林殊及时打断,问高静歌:“你怎么来了?” 高静歌沉默一瞬,没答话,转而朝秦渝池说:“秦先生,我想和林殊单独谈谈,您能先去外面等一会儿吗?” “好。”秦渝池不会不答应,当即站起身,往门外走。 谈什么话?还得把人支走? 谢毅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躲在墨镜后的眼珠子悄悄转,偷看林殊,又偷看秦渝池。 “谢毅,你也出去。”高静歌忽然道。 闻言,谢毅撇撇嘴,不情不愿转身,跟在秦渝池身后离开。 门关上,高静歌卸下冷淡的面具,坐下身,盯着林殊一言不发,表情有些难受。 “干什么?”林殊狐疑地问,“你要和我谈什么?” “林殊,”高静歌深呼吸一口气,坦白一切,“我去你家时,发现你在看秦渝池的电影,我以为你喜欢他,所以把你安排到阁沙梅岛休假,想撮合你们。” 高静歌发现他偷看电影?! 林殊心里一惊,没敢看高静歌,而是垂眸看向被子。 “林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秦渝池才......不高兴的。” 高静歌本想说‘不想活了’,但这四个字太重,她说不出口,更不敢面对,也一直不愿意相信林殊真的不对劲了。 林殊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他的重生既没有科学道理,也没有任何证据,只有脑海中的回忆能证明。 “你和他,是有过一段恋爱?还是你单方面喜欢他?”高静歌问。 林殊想了想,终于找出一个合适的说辞,“你就当我和他有过一段网恋,但是见面后他对我不满意,所以回去之后提了分手。” 网恋......? 高静歌张开唇,欲言又止,知道林殊是在扯谎,也知道她再怎么追问,也得不到答案。 沉默良久,高静歌缓缓开口,“林殊,岛上度假的这两天,你开心吗?” 林殊不开心,甚至还去酒吧里买醉。 但对于和秦希沫一起出行时晒的日光,他还是挺满意的。 天渐渐亮了,太阳从海平面线上升起,朝晖一点点洒进病房。 林殊偏过头,看着暖洋洋的日光,出神地说:“静歌,这个冬天,我想去温暖的地方住,我不想回B市了。” 林殊脸上的落寞太多,他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游魂,下一秒就要往窗外飞出去。 “好,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高静歌攥紧被子,尽量稳住声音。 - 住院观察一周,再做一遍全身检查,林殊得以在凌晨时出院。 出院时间是林殊特意要求的,为了避开秦渝池。 戏杀青了,秦渝池本该回国,现在却逗留在这里,白天来看他,晚上回酒店。 边星澜忙着处理这件事。 单单要处理凛意远一个人很简单,凭入室抢劫、盗窃、交易违禁药品几个罪名,就能让凛意远进监狱,在泰兰德做够牢再遣返回国。 可事情还牵扯到《浮生门》的出品公司、代言品牌以及凛意远的经济公司。 边星澜忙得焦头烂额,两地之间来回跑,终于和几方达成共识——凛意远可以入狱,但消息必须等电影上映、代言到期后再发酵。 林殊出院时,边星澜正在机场里等,瘫在贵宾室的沙发上睡大觉。 自讨苦吃 看着边星澜脸上的疲态,林殊想,谁叫你把剧组也安排到阁沙梅岛拍摄,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麻烦事。 不过,林殊倒是不想暴揍边星澜了,只是捏住边星澜的鼻子,顺便捂住他的嘴,搞恶作剧。 边星澜无法呼吸,很快从梦里惊醒,眼睛瞪得极大,“谁要害我!” “我,黑心怪要害你。”林殊回答。 见是林殊,边星澜放下心,又躺回去,打着哈欠问:“大影帝呢?他怎么不跟着你一起走?” 林殊静默一瞬,语气严肃地问:“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 林殊的声音难得严肃。 边星澜愣了愣,思绪不知绕了几个弯,惊讶地问:“殊儿,难道你......对秦渝池没有一点感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