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有心思去管什么试卷。 “不做了,”贺朝说,“做点别的。” 单人床容纳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动一下就发出“吱呀”的声音,周围寂静无声,这点声音被放大,听起来格外暧昧。 谢俞刚把衬衫纽扣都扣上,又被贺朝从下往上一颗颗解开。 贺朝动作没什么耐心,单手解纽扣解得烦躁,要不是谢俞出声提醒他过两天上台还得穿,那几颗纽扣,估计能被他直接扯来。 “别扯,”谢俞头发半干,衬衫领口被打湿,连眼睛也像起了雾,“再扯你就滚下去。” 贺朝手上松了些力道。 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不断往上游离,另一只手拉开谢俞裤子拉链,低腰牛仔挂在胯间,然后直接伸手进去。 谢俞刚才话还说得狠,现在有点说不出话,五根手指无意识地插进贺朝头发里,指节曲起,压着声音“嗯”了一声。 极其细微的,溢出来的一声。 尾音微微往后拖,听得人心里被什么挠了一记似的。心痒。 两个人都没控制住,在贺朝的手缓缓往后移,从谢俞后腰探下去,顺着尾骨,摸到某道陷下去的……谢俞感觉到他的手在摸哪里,浑身僵住,脑子里懵了一下。 “……哥。”谢俞贴着他的唇,低声喊他。 贺朝被这声“哥”叫得清醒了点。 小朋友还没成年。 没成年。 操。 两个人都已经脱得差不多,贺朝把手抽出来,撑在边上,缓了一会儿。 谢俞冲完澡,感觉还是不太冷静,顺便把那件衬衫也过水洗了一遍。 贺朝也好不到哪儿去,等他洗完出来,楼下已经有人在吹口哨。他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想看看时间,看到十分钟前小朋友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过几个月,生日,18。 谢俞说得简洁,乍一看这三个小分段都连不起来,贺朝看了两遍,看懂之后觉得自己刚才这澡白洗了,身上又一点点烧起来。 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过来撩拨他。 次日一早。 谢俞跟贺朝两个人前后进教室,徐静看到这两人出现,连英语单词都不背了,连忙过来问衣服合不合身:“衬衫怎么样啊,昨天在群里问,你们俩也不回……” 徐静昨晚在群里问了好几遍,刘存浩说正好,罗文强觉得有点紧,于是大家探讨了一波多穿穿会不会变松,最后让他这两天少吃点东西。 聊到最后发现两位团队核心人物全程都没出现过。 艾特好几次也没用。 “衣服啊,”贺朝咳了一声说,“……挺合身。” 昨天留的作业还没写,谢俞摊开作业本打算抄两题。 衣服合身是再好不过,马上就是校庆,不合适也没时间换,徐静放下一半心,又问:“俞哥你呢。” 谢俞还没说话,贺朝就说:“他也合身。” 徐静:“……” 徐静隐约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劲,琢磨一会儿琢磨出来了,小心翼翼道:“你怎么知道?” 谢俞在抄选择题,抄到一半笔尖顿住。 第七十九章 二中校庆那天, 学校里拉满了横幅, 通告栏贴着海报, 红艳艳的一片,相当喜庆,上面写着:热烈祝贺立阳二中建校六十七周年。 校门口还精心挂了彩带, 同学们背着书包从门口进去,讨论了一路。 学生会的人前几天就开始布置大礼堂,布置得差不多之后就专心准备下午彩排。 这天全校所有老师都穿起了正装。 老唐本来就算不上年轻, 偏偏审美比年龄还要老上几岁, 对老式布鞋情有独钟。现在穿上正装,总算把审美拉回及格线,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 但老唐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太自在,站在讲台上, 时不时抬手拉扯两下领带。 “徐静在群里说中午吃完饭去礼堂彩排,”贺朝拿笔戳了戳谢俞, 问,“你动作还记得吗。” 谢俞趴着,侧头枕在胳膊上看他:“记得。” 贺朝抬手, 动作相当自然地揉了一把, 小朋友头发软,碰上就不想放手:“你这话我怎么不太信。” 谢俞排练的积极性不高,大部分时间都是冷着脸随便跟着动弹两下,徐静连跳舞跟跳大神一样的罗文强都不担心,就担心谢俞到时候动作跟不上。 谢俞只是觉得既然都会了, 一遍遍排有点烦而已:“爱信不信。” 疯狗今天难得煽情,在广播里给全校师生读了一遍二中校史,简单回顾这六十多年来的每一个脚印,最后说:“其实我们二中校史,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多光辉的丰功伟绩,也不是多优越的师资力量……是你们这一届又一届,在二中度过三年高中时光的孩子们。” 广播里疯狗唠叨个没完,谢俞听得头疼,随手翻开边上那本漫画书。 这套漫画书还是万达从家里带过来的,一共十册,热血高校题材,在教室里疯传了几天,全班男生你一册我一册轮着看。 前天罗文强偷偷在数学课上看,被老吴收走,还被罚了十道数学题。这帮人心痒难耐,打算趁老吴不注意,偷偷潜进老师办公室里拿回来。 “老谢,是不是男人,”贺朝想拉着他一起去,但谢俞不是很感兴趣,于是激他,“你是不是怕了。” 谢俞:“我怕个屌。” 结果他们跟着万达在办公室门口晃了好几圈,看到老吴翻开了那本漫画书,一看就是一个课间,根本不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谢俞没翻两页,听到贺朝在边上扬声道:“老师您今天……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下年轻十几岁,特别帅。” 贺朝说话的时候往后靠,连带着座椅也翘起来,晃晃荡荡的。 刘存浩领会过来,跟着说:“简直就是二中郭富城。” 好话都让他们给说完了,罗文强只能说:“反正就一个字,帅!” 全班都笑起来,拍手附和。 老唐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顶:“瞎说什么。” 老唐说完,把手搁在讲台边,没再继续扯领带。 谢俞盯着在椅子上摇晃、看上去没个正形的贺朝。 快入冬,一部分怕冷的同学已经穿上冬装,这人依旧穿得单薄,却看起来跟个火炉似的,甚至衣袖还折上去,露出一截手腕。 之前刘存浩随口提过要是他不当班长,班里最适合当班长的人应该就是贺朝。 是挺适合。 这人看着不守规矩,其实只是不显山露水而已。 校庆晚会选在放学之后,也就是平时上晚自习的时间。参加彩排的同学中午就得过去,吃过午饭,刘存浩弯腰把演出服从桌肚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