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是懵的。 没听错吧?去一队??! 众所周知,文工团这么多,除了划分成不同文艺种类的队伍外,这些队伍也会更细致地分成许多小队。 比如舞蹈队,就有一队、二队、三队、四队、五队之分。 一队是最优秀的队伍,重要的演出、晚会都是一队上场。 新进文艺兵一开始基本都在四队、五队,顶了天能分去三队。 就连二队这种能上台正式表演的队伍,也得在文工团锤炼一两年才能进入,更别提精英荟萃的一队。 没想到时蔓拿了选拔的甲优等,就能直接进入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一队,一时之间大家羡慕嫉妒的眼神都落在最前面时蔓挺拔窈窕的背影上。 副团长把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鼓励道:“大家也不必气馁,文工团每个季度都会重新进行评等考核!也不用像时蔓同志她们这样拿甲优等,只要是甲等,就可以升队!” 他的话,的确有鼓舞到女兵们,但甲等实在太难了,尤其对于新人们来说。 时蔓领到自己的甲优等奖状表彰,在众人看来那是沉甸甸的含金量,都眼巴巴地目送她离开。 实际上,甲优等不仅象征着荣誉,也有很多实打实的奖励。 比如进入舞蹈一队,比如会发五块钱奖金和一瓶柠檬护肤蜜,再比如以后可以优先考虑提干,还能带来更多额外的表演机会。 提了干,就意味着可以结婚、分房子、生孩子……这些都是女兵们很向往的事儿。 选拔结束,文工团里三位甲优等进入一队的消息漫天飞。 时蔓一进食堂,许多眼热视线都围绕着她。 她来得算最晚一批,许多文艺兵已经吃完,面前各自摆着空荡荡的铁饭盒,正围坐在矮桌前消化闲聊。 炊事班准备的伙食基本都空了,但好在今天是礼拜一,惯例吃包子,所以时蔓还能打到剩下的肉包,也算可以吃上肉犒劳自己。 但光吃包子实在太单一,尤其她昨天苦练、今天选拔都费了不少功夫,就更想吃点儿好的。 时蔓向来不亏待自己,她索性撩起后厨门帘,钻进炊事班那边,去看看里面还剩什么。 一进后厨,就对上道惊慌失措的身影,对方手忙脚乱放下一个香油瓶,嘴角的油渍和空气里飘散的芝麻香却暴露了什么。 “……”时蔓一愣,迟疑着喊这人,“崔霞?” 崔霞也是甲优等,进了歌队的一队,时蔓对她印象深刻,小小的个子,声音却嘹亮婉转,一开腔比百灵鸟还好听,爆发力也惊人。 崔霞正在这儿……偷吃炊事班的香油。 她很紧张,朝时蔓比了个嘘声,压得极低的嗓音仍然跟黄鹂儿似的,“可别被李炊事员发现了!” 不远处,炊事班留下来收拾残局的炊事员李放正在擦着台面,好像还没注意到这边。 时蔓点点头,指了指里面,“我进去找吃的。”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过一圈,能吃的都没有了。”崔霞叹气,又偷偷瞄了眼李放后,重新拿起那一小瓶香油,询问时蔓,“要不你来点儿这个?可香了。” “不用了。”时蔓拒绝。 这个总归是油,吃了容易让身材走样。 时蔓在意美貌,对自己要求很严苛,克制又挑剔。 “你真讲究。”崔霞想,难怪这么漂亮呢,她庆幸地吐舌头,“我们唱歌的胖点儿才好,中气足。” 崔霞说着,又忍不住偷偷倒了点儿香油出来喝,抿得很陶醉。 时蔓此时心情却很复杂,她明明与噩梦里截然不同地参加了选拔,可选拔结束后在食堂里遇到崔霞一幕幕,还是和梦境完全相同。 看来,她并不算改变什么。 …… 另一边,姚文静没来食堂,直接回了营房。 她气都气饱了,还能吃什么东西。 刚回屋,刘桃还有几个过来串门儿的女兵们正聊得火热。 看到姚文静,她们都好奇道:“文静回来了,咱们问她不就得了?听说今天蔓蔓拿到甲优等,进入舞蹈队一队了?可真厉害,她怎么做到的。” 谁都知道,甲优等有多难得。 大伙儿知道这消息震惊好久,没想到时蔓忽然大出风头,语气里满是艳羡。 这无疑往姚文静心口扎了一刀,她闷声道:“你们等她回来直接问她呗。” 刘桃抻了抻脖子看向窗外,“都等好久了,还没回。” “是啊。”其他人附和。 “等也是白等。”姚文静低哼了声,疲沓地坐到床边,垮着脸跟个怨妇似的说话,“她肯定不会讲实话,昨晚不就骗了我和刘桃?刚进来的时候还说同屋是最好的姐妹,结果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儿。” 刘桃眨眨眼反应过来,惊道:“你的意思是,昨晚蔓蔓说不找凌副团长托关系是骗我们的?” “没人帮忙找后台的话,时蔓怎么可能拿甲优等。”姚文静努努嘴,“你们想想,我和她谁跳舞跳的好?” 这下把大伙儿问住。 据大家了解,时蔓只是柔韧度极好,加上长得漂亮,但姚文静却是很刻苦的类型,每晚熄灯号吹了还摸黑扶着床练舞蹈基本功,很扎实。 而且姚文静也有绝活儿,她会翻很多不同种类的跟头,她不怕苦,不怕摔,所以翻起跟头来不要命,多高难度的动作都能放开手脚去博。 大伙儿并不知道今天姚文静因为心态问题,根本没翻出跟头来,有人立刻问姚文静,“那你今天评了几等?” 这提问又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姚文静胸口。 她能承认自己拿了丁等?绝对不行。 这时候,梅姐的声音忽然从外面由远及近传来,“小蔓?小蔓回了吗?” 姚文静正愁呢,赶紧过去打起帘子,“梅姐,小蔓应该马上就回了,您进来等等她?” 梅姐这下也没法,她确实找时蔓有事儿,只好进来坐着。 姚文静赶紧把屋里最好的搪瓷茶缸装上白开水,递给梅姐,殷勤得很,“梅姐,您看什么时候给我也介绍个对象啊?” “……”梅姐无奈地抬眼看向姚文静。 姚文静皮肤黑,所以即便她学着时蔓那样带红艳艳的绢花,也没有肤白细腻的时蔓半分好看,反而显得乡里乡气的。 笑起来也是,那眼神根本藏不住她的企图和野心。 梅姐曾给过姚文静机会,认真问她要找什么样的。 但姚文静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提出来的要求一个比一个过分,梅姐也就听听罢了,再没起过心思给姚文静做介绍,每回都敷衍,“暂时没有合适的。” 姚文静不甘心,听出梅姐是在搪塞自己,她努力不表现出来自己的失落,也不敢多说什么。 怕得罪梅姐,她只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