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正在跟凌老太说话,看着贴在凌老太身边的卫氏嘲讽,“早收了那些狂悖,又怎会叫那小滑头觉察?现在知道怕了?你最好祈祷那小滑头在前面县失手,不然等他有了空,迟早来抓你逼供。”
凌老太却抓着钱氏的手叮嘱,“路上警醒些,把看到的听到的记下,如果能探得他的用意,在进了县后就揭发他要捣乱的事,咱们家的姑娘不用怕,祭谁也祭不到我们家的,他们不敢,我的儿,能不能把他陷在此地,就看你了。”
钱氏抿了一下头发,点头,“娘,我懂,他手上这些人扮假的官差和囚犯,只要我朝着平西县关卡上喊一声,他们就全得完,我必定要叫他办不成事,哼,反正只要我们家姑娘没事就行了,管其他人做什么,轻重我懂。”她又没闺女,她才不担心,就是凌家姑娘有事,也不是她担心。
钱氏稳重的有如在府里时一样,端着当家太太的派头,一副事情尽管交待给她,她肯定给办的妥妥的自信。
卫氏躲在凌老太太身后翻白眼,有女儿要随队出发的赵氏和刘氏已经抹了泪,眼睛都肿了,才不会像钱氏这样无关痛痒。
凌馥是自己找了凌湙说要随队去的,她的原话是,“我跟着你做事她们都知道,若把我留下,她们难免心中失衡,觉得你不公正,湙哥儿,她们前去的作用很重要是不是?那我得去稳着她们,免得叫她们失口说出什么来坏了你的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等你来救我们的。”
于是,凌湙就在队伍名单里加上了她。
郑高达其实想的没错,凌湙一路都是刀锋开道,很少这么费功夫搞事情,能叫他这么劳神费力的,只是他想在进入北境之前,拿这些人震山敲虎,说是为了不与官方人结怨的话,只是说给郑高达听的,他的所有后手,都奔着让边城的官方忌惮他去的,他要把自己不好惹的信息传出去,什么夹着尾巴作人,担心被穿小鞋的鬼话,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他凌湙就没长那颗曲意奉承的心,而郑高达自己就是官,只是一路来以凌湙为首,忘记了本身立场,等他到了边城交完差,融进那里的队伍后,就是他与凌湙分道之时。
……
这日,来守闸口的是平西县城门令曹保安,他与玉门县的城门令交班换着来,因为两县合办的差事,即使这地界属于平西县,玉门县那边也是要派人来表态的,不然真出了事,平西县就要被架火上烤,能在这里当官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一根绳上栓蚂蚱的道理。
曹保安是个五短三粗的汉子,一副酒糟鼻坏了他的面相,看起来就凶且淫,其人也确实不好交往,是个见钱眼开的,没法,酒要钱,而他的那点俸禄连赌都不够,平时就靠从城门口的老百姓手里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