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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盱叫他拦的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接着一脸汗颜道,“是本官逾矩了,这本当该由大帅上表替你请功,小五爷不骄不躁,实令本官羡慕,若我儿也有你这般沉稳……”
凌湙微笑点头,懂,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接着双方又说到了砖窑坊上,娄盱这次不说请功的话了,青砖在江州那边使用率高,随州那边也有一座,然而,那价格一般老百姓承受不起,多自己用土胚混着岩石搭建,勉强能住人就行,便是他的府邸,也不是处处用的青砖,大部分房屋也是岩石加木料混砌的。
凌湙拍着娄盱的胳膊,一副至交好友的模样,报了个自认为宰人的价格,“青砖一文钱六块,买超过一两银折九价,十两折八五价,一百两折八价,一千两折七五价,一万两折七价,娄大人,也就是你今天亲自来了,又有令公子与我的交情,换了旁人,这样的优惠是绝对没有的,且我实话告诉你,这个价格只有陇西府百姓可享,其他地方若有人来买砖,这样的折扣是没有的,至多九五折,不会再少了。”
娄盱已经叫他说晕了,就连殷子霁也在一旁默算,实在是生意上常用的优惠力度,没人像凌湙这样讲,还带渐次递减的。
足有一刻钟,娄盱和殷子霁才大致算了个数目,按时人最常砌的一堂两屋来算,要盖一户家宅需要两万八千多块砖,算上最大折价,也就是举家尽出二十两左右,就能砌得一栋青砖房,这还是将砌房需要的大梁窗户等材料一并算上的结果。
太便宜了,便宜的简直不真实。
凌湙昂然等娄盱来讨价,结果,就见他双眼含泪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声音竟隐隐带上了哽咽,“小五爷,本官,本官代全陇西府百姓,再次感谢你,真的,陇西府百姓若知道小五爷如此慷慨大义,必要为您立长生牌位,日日焚香祈祷您长命康泰的。”
殷子霁长身立于一旁,接受到了凌湙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亦跟着后头道,“公子仁善,所做之事处处体恤百姓,是我边城至陇西府两地百姓大福。”
呃……砖卖贱了?
凌湙手指动了动,心里默算,他记得院长奶奶补过屋墙,曾念过青砖三分钱一块的价格,那时钱贵,不像后来钱便宜,砖涨了十倍,他到这里,一直按着一文换两毛算,那六块砖卖一文似乎也不便宜,尤其现在的百姓生活都抵不上他儿时的条件,整个边城即将进入改建屋宅的大工程里,青砖都是免费供应的,如此,他才想从娄盱手里抠点钱补贴府中财政。
他不知道江州青砖卖多少钱,随州有砖窑坊的事也没人告诉他,或者说他没问,殷先生他们就都当他知道似的,一个也没提。
这就尴尬了,他到底是赚了没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