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娄盱贴心,感叹着就将随州的砖价说了,“随州的砖一文钱三块,我府上给老太太盖了一间青砖佛堂,足足花了百两银,换成百姓人家,哪家也盖不起啊!小五爷,您可真真是……菩萨心肠。”
凌湙眨着眼睛微笑,语带谦虚诚恳,“哪里,没有娄大人夸的这般好,我知百姓不易,又有青砖材料实为泥巴土的原因,所费就是人工和柴禾的损耗,能将砖窑坊建立运行,给他们赚些辛苦钱,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娄大人身为一地父母官,知百姓艰难,能为百姓这般忧虑,也是他们之福,是我们之福,不嫌我谋利就好,呵呵~!”
双方一起相谈甚欢,凌湙亲自定敲定了砖价和油价后,对娄盱邀请他将豆腐食肆开去陇西府的建议作了解释。
他道,“我建豆腐作坊的目地,原是改善边城百姓伙食,并未想过开食肆盈利,且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无人善于经营,且豆腐制作简单,待食谱传出去,家家都能做,或有不愿意动手的,也可花一两文买个现成的,那就是小商贩们的营生了,我不能囊括所有赚钱营生对不对?总要给有生意头脑的人一条活路,就像青砖一样,我准备将豆腐作坊开成薄利多销的批发地,成为商贩和小本生意的进货源头,只要我的折扣大,甚至比他们自己开磨打豆腐更划算,娄大人,这不也能为我边城带着点上门生意?”说完眨了眨眼,一副老谋深算样。
从说青砖开始,娄盱就没落过坐,到凌湙将豆腐作坊的经营理念说出,他的腰就没直过,深深的为凌湙让利于民的大义折服,一脸感慨动容,便是殷子霁,也生出一种慧眼识人的自豪感来。
待诸事说定,凌湙便将宴请娄盱吃喝的事全权交给了殷子霁,以年纪小不擅饮酒为名,退出了他们的应酬,当然,为尽地主之宜,他特意让蛇爷给他们送了一壶酒。
娄盱直到凌湙离开后,也没从他嘴里问出炸山的东西是何物,只知道那东西非常危险,若无人指点着乱用,是会炸死一片人的后果,因此,凌湙不准备将之列为可交易物。
开玩笑,这东西要真流出去了,不说那些老大人如何防他,就是坐上的那位也得想办法弄死他。
皇城可没有山厚,以那位睡觉都安排一个队巡逻守护的性格,若知道有这种东西,怕是能紧张的整夜睡不着,必要将隐患全部消灭才安心。
所以,凌湙得苟,必须得苟。
蛇爷送完酒回来,正看见凌湙在扒拉桌上的一碟炒豆芽、烩豆腐,以及半扇烤羊排。
幺鸡他们从岩石山回来,望着一桌子的豆腐宴,悲伤的发现他们还是想吃肉,可边城内没有畜牧场,别说羊,连只鸡都没有,想开荤,要么去陇西府买,要么去二十里外的草场打猎,他们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