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武景同自然也跟凌嫚混了个半生不熟,偶尔逗儿子时,还得将这小姑娘的辈分往上抬,让儿子喊她小姑姑。
两人因为凌湙,算是亲近又陌生的亲属。
武景同立刻让人去叛民城通知酉一,自己则带着人坠在乌崈图霆的骑兵后头,想要觑着间隙的将小姑娘救出来。
他努力往东南线上增添兵力,造成这边不容易过的假像,酉一则撤了东北线上的巡逻兵,故意放开一条口子,想让乌崈图霆他们一行人往叛民城的方向进,只要将这群人控在城中,就能瓮中捉鳖的将凌嫚抢回来。
此时此刻,一人都顾不及派人往凌湙处禀告,作为悉知凌嫚身体状况的知情者,眼见小姑娘已经克制到了极限,近乎随时陷入暴走行列,为免她耗尽心头血而亡,两人只能凭着现有的形势,造局救人。
他们没有往幺鸡可能会暴露的方向想,也以为凌嫚如此克制药僵冲动,是因为势单力孤,在凌湙不能及时出现之时,先把人救下来,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方式。
于是这么一个前后脚,掣电派来的人,便没能第一时间找着酉一,更没能及时放出兵力上东北线,去阻截木序,等到信送到酉一手上时,木序便因为酉一撤了巡逻兵的巧机,提前一路顺遂的找到了乌崈图霆。
彼时凌湙跟掣电刚汇合不久,正打马往东线叛民城的方向来,而那个藏身的小密林里,则稀疏的躺着五六十的凉羌骑兵。
就果如凌湙所预料的那般,当掣电让人送出求援信报时,谒勇和锣丰两人并不打算救,一人将兵布排在了南川府城门外,吹着他们凉羌铁骑特质的冲锋号角,一字一句的喊着萧婵的名字,誓一副今天就要把人逼出来的样子。
掣电派去的那个,灰头土脸,身上带伤,脚还坡了一只的令兵,丝毫没得到那一人的怜悯,若非凌湙阻拦,这人就要被以败兵之罪当场砍杀。
凌湙做这一出两难之局,当然不可能被裹挟着放弃,见谒勇与锣丰一人不听调动,便抽刀立逼一人出兵,南川府门前一时三方对峙,城上城下雅雀无声,锣丰自认为与凌湙关系更近,便好声相劝,以掣电那批叛民军死不足惜为由,想让凌湙放弃他们,专心与姜天磊对抗要人。
“今天,我若放任他们去死,那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便是赶不及救下他们,我也当往那边走一趟,装也要装个有求必应样,你们可以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不配与你们同行为伍,可我需要他们,看看你们一个个不听调令的样子,呵,我真是白与你们相交,白为你们郡主谋划了,行,不想出兵是吧?那本公子一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