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用得起? 见日头越来越毒辣,萧轼脸晒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慕长生推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你回去歇着,这里有我。” 可萧轼不愿意。 他宁愿在外面暴晒,也不愿回慕家面对慕夫人。 慕长生自然知道他为何不愿意回去,忙解释道,“放心,我母亲不在。” 萧轼颇为诧异,“不在?” “嗯!”慕长生点了点头,“她一直闹着要去庙里烧香,我便请石婆婆陪她去庙里住几日。” 这事办得好!萧轼拎着那些鸡鸭鱼肉酒,带着宝儿,喜滋滋地回了慕家。 等进了院子,见了那口井,井台旁那个少了一块的石桌,还有那大树。 竟然觉得特别特别亲切。 这里,若是没有讨人厌的慕夫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农家小院,田园生活…… 只是,没有假如。 慕夫人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庙里,若是这恶婆婆知道慕长生对他有想法,指不定要发什么疯呢? 萧轼突然唉声叹气起来。 为自己何去何从而叹气。 他很想回自己的世界,可又忍不住一日比一日喜欢慕长生。 这可如何是好啊? 等他做好饭,冲完澡,慕长生也回来了,牛车上摆满了一筐筐还带着湿意的稻子。 身后还跟着不少挑着胆子的村民,个个喜气洋洋。 村长指挥着村民,将晒谷子的竹席摆在院子里,将稻子倒在上面,又用耙子摊开,将草屑等杂物去掉。 慕长生进了厨房,见饭菜已做好,鸡鸭鱼肉一大盆一大盆地摆在桌子上。 心头顿时一暖。 看了会儿村民翻晒稻谷,萧轼又一手提着木桶,一手牵着宝儿进了厨房,问屋里的人道,“收成如何?” 又见慕长生汗流浃背,一张俊脸晒得通红,忙将桶里的井水倒入木盆中,说道,“洗洗吧!” 慕长生脸上带着丝丝喜悦,从他手中接过木盆,边绞着帕子,边说话,“具体多少,还未能得知,但每亩确实比他们多收了几担……” 等洗干净手脸了,才敢握着萧轼白皙干净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他细长的手指,眼里发着光,说道,“若是育秧推广开来,百姓何愁没饭吃?国库何愁无粮?” 慕长生高兴,萧轼自然也高兴。 可高兴过后,又有些同情这个世界的人。 吃不饱,穿不暖,还不时地要承受各种自然灾害之苦。 可怜啊! 又见慕长生握着他的手摸个不停,且力道越来越重。 只觉心跳又紊乱了,忙用力抽出手,瞪了这混蛋一眼,又对着桌子努努嘴,说道,“把饭菜端去外面,叫他们吃饭吧!” 这人……真是越发不要脸了,院子里那么多村民,竟敢摸一个男人的手? 若是被他们看到了,传出去…… 哎!也不知道这世界对搞基的人是如何一个态度? 慕长生被他嗔怪的眼神瞪得心口一紧,下腹一热,等平复过来,才去了院里。 张罗着在堂屋里摆了两桌,招呼村民吃饭。 这些村民,大多稻田被淹,第一季颗粒无收,自从受灾以来,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如今见了大鱼大肉,自然眼冒精光、口舌生津。 可让他们更兴奋的是,慕家稻子产量竟然如此之高,一亩只怕真有七八百斤。 众人饭也不吃了,只目光灼灼地盯着慕长生。 村长清了清嗓子,代表他们说道,“慕大人,不知能否将育秧的法子教与我们……” 慕长生看了眼萧轼,见他笑眯眯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自然可以!不过,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春耕,我必定将法子教与你们。” 不止是桃花村,还有整个青城,整个江南…… 见他答应,村长等人自然欣喜万分,干起活来,也越发卖力。 才三日,便将慕家的稻子收割完毕。 之后便是耕地犁田插秧。 等秧也插完了,稻谷这时也晒干了,算下来,每亩果然有八百斤左右的产量。 可稻子还未入仓,胡大人来了。 满脸笑容地指挥着衙役,将慕家几千斤稻子装入麻袋,塞上牛车,运回县城。 一粒都未给慕家留,还振振有词道,“这般高产的稻子,自然要做稻种的。” 说完又掏出一个钱袋,笑眯眯地说道,“我可是按照稻种的价格买下你家稻子的,你们不亏!” 确实不亏!慕长生收下钱袋,又顺手交给萧轼。 他那自然而然递钱袋的模样,还有萧轼自然而然接钱袋的模样,看得胡大人一愣。 这天下竟还有姐夫把钱交给小舅子管的? 又见这俩郎舅,互相看对方时,目光轻柔,全是情意。 一把年纪又见多识广的胡大人心中顿时明了。 虽然有违世俗,可俩人是真绝配啊! 一个亡妻,一个未娶,俩人都长得这般俊郎,又都是才能卓越之人,还是亲戚,倒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除了高价收了慕家的稻子,胡大人还在曹记酒楼定了桌酒席,宴请慕萧俩人。 席间,胡大人竟给慕长生和萧轼敬起了酒,夸赞道,“慕公子、萧公子,你们可真是我大康的福星啊!我活了四十余年,还从未听说过水稻能亩产八百斤的。这事,我已报了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再报与皇上……往后我大康再也不用担心无粮了……还有那水泥,我计划等官道修好后,请知州大人来青城……” 虽然有慕长生帮着挡酒,但萧轼还是被胡大人灌了不少,倒没大醉,但人晕晕乎乎得厉害,还兴奋得紧。 回了小院,也不睡觉,自己打了水洗澡,又在院里青石板上泼了水,降了温,搬了几把竹躺椅摆在树下,和慕长生喝着茶聊着天。 这时,日头还未西沉,天还亮着,慕长生手里拿着把蒲扇,替他和宝儿扇风赶蚊子。 边打着扇子,边盯着他看。 看他白里透红的脸,看他如鸦翅一般浓密纤长的睫毛,看他嫣红的嘴。 看得慕长生只觉喉咙发紧。 正咽着口水,暗搓搓地想偷亲一下。 未料想,萧轼突然睁眼,问道,“你总盯着我做甚?” 慕长生憋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时常在想,你为何如此聪慧?” 被人夸,萧轼自然高兴,又加上喝了酒,一时得意忘形,口无遮拦起来,“算不上吧!在我们那里,这些都是最落后的技术了。” 慕长生心中的涟漪顿时散去,剑眉一皱,问道,“你们那里?” 想起萧轼曾说过“他们那个世界”,就又问道,“你们那里都有甚?” “那可多了,天上飞的飞机火箭,地上跑的汽车高铁,还有计算机网络无人机……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