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乌龙,云枕寒哼了一声,喝下燕鸣赔礼道歉的酒。 房门被推开,是老鸨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道倩影。老鸨吃不准云枕寒二人喜欢什么样子的,便挑了两个风格不同的姑娘,一个娇小可爱,一个美艳动人。 云枕寒取出张银票,放到老鸨捧着的托盘里,老鸨道声谢,退了下去。 两位姑娘看云枕寒燕鸣面相不像急色之人,便没有依偎到二人身边,而是规矩地坐到一旁,一人抱了一把琵琶,且弹且唱。 云枕寒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手指跟着韵律轻轻敲桌子。 那个美艳动人的姑娘长相不及凌霜华,可身材与之很相似。楼里地龙烧得旺盛,姑娘穿着清凉,胸前傲人的双峰挺出一个不小的弧度。 一曲唱毕,桌上的一小壶酒也被云枕寒与燕鸣喝尽了。 那姑娘弹唱的时候就注意到云枕寒的目光不时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将琵琶放到一边,走上前来挨着云枕寒坐下。 柔软的触感擦过云枕寒的胳膊,他却没有觉得悸动,只觉得太过绵软,有些不适。 方才离得远,闻到姑娘身上暗香宜人,如今姑娘凑过来,云枕寒才发觉她身上的熏香过浓,让自己有些憋闷。 云枕寒本欲开窗透气,夜风才灌入少许,就听得姑娘们低呼一声,裹紧身上轻薄的布料瑟瑟发抖。 罢了,今日就到此吧,云枕寒关上窗,拎起瘫在桌上不胜酒力的燕鸣,下了楼。 云枕寒雇了马车,让车夫送燕鸣回家,他自己骑马回去,顺便醒醒酒。 晚风吹散了云枕寒身上的脂粉香气,也吹得他的酒意上涌。 烟花之地的酒尝起来淡雅,度数实在不低。云枕寒虽说不至于喝醉,自身也有些飘飘然,行事开始不经过大脑,而是直接由身体支配。 云枕寒骑着马,停到了后门,他把缰绳随意拴在树干上,自己翻上墙。 站在墙头时,云枕寒没有着急下去,他隐在大树的阴影后,盘算着护卫巡逻的时间。 果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是云府护卫。云枕寒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时间计算得不错,若是刚才直接跳下去,绝对会与护卫们撞个正着。 酒意上头的云枕寒并不觉得自己刻意躲自家护卫有什么不对,反而为自己的机智得意。 云枕寒默默蹲着,等护卫们走远,才跳下来,跃进新装修完成的后院。 小院里很安静,云枕寒几乎以为公主已经睡下了。 等云枕寒绕着小楼走了一圈,才发现一扇窗子透出些光,看方位是书房。 里面的烛火燃得明亮,将一个人影投射在窗棂上,那人似是执着笔,在低头写字。 云枕寒站在窗外,想象着公主推开窗户,半倚在窗边,对自己挥手的样子。 这么想着,云枕寒好似真的看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驸马,为何站在此处?”凌霜华隔着一道窗看着云枕寒,疑惑地问道。 云枕寒回过神,惊得倒退一步,才恍惚回想起自己刚才发呆的时候,真的伸手敲了窗户。 第十章 出去 【香脆的糖稀被咬碎,酸甜的滋味在舌齿间炸开。】 “今晚月色不错,公主要出去走走吗?”云枕寒情急之下,憋出这么一句话。 或许云枕寒潜意识里就有这个想法。京城里没有宵禁一说,晚上仍有许多小摊小店开门营业,云枕寒骑马回来的路上,看到这些笼罩在烟火里的热闹,不自觉就想到偏僻后院里的公主。 话一出口云枕寒又觉得唐突,这深夜他不走正门,偷偷敲凌霜华窗户,还邀请人家同游,公主内心恐怕要把他当成登徒子。 云枕寒补救道:“每日散散步,对腹中的胎儿也好。”云枕寒知道自己给公主留下的印象不好,现在公主有了身孕,自己借着孩子的名义对公主好,也不会显得突兀。 凌霜华垂眼,视线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扫而过,想着云枕寒作为一个父亲倒是不错,可惜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并不存在。 半天没得到回复,云枕寒讪讪道:“也是,天色不早了,要不...”公主还是早点休息。 后面半句话云枕寒没说出来,因为凌霜华眨眨眼睛,柔声回道:“好啊。” “驸马且等一等,本宫换身轻便的衣服。”凌霜华说着关上窗户,吹熄了烛火。 待凌霜华换好衣服,从正门走出来,云枕寒还傻傻地站在窗户前等着。 许是因为要出门的缘故,凌霜华没有穿平时那些繁琐复杂的长裙,而是换了一身白色棉袍,上面用银线绣着牡丹,领口和袖口都缀满了毛茸茸的棕色狐狸毛。 乌黑的头发简单地在脑后绾了一个髻,除了一只金簪,没有其他的装饰物。 这样素雅的打扮却并不显得寡淡,反而更突出凌霜华五官的浓艳。 云枕寒转身带路,出了小院的门,没有朝后门走,而是走向围墙旁那棵枝丫茂盛的香樟树。 凌霜华有些疑惑,看云枕寒的方向,不是后门不是正门,他要去哪里? 或许是感受到凌霜华的迟疑,云枕寒扭过头,神秘地凑过来:“我们不从后门走,也不从正门走。” 这一靠近,凌霜华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暗想云枕寒估计是喝醉了耍酒疯。 “要从哪里走?”从头顶飞出去吗?凌霜华问云枕寒。 “从围墙走,你还没注意过吧,刚修好的。”云枕寒想让凌霜华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设计,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隐秘的邀功的味道。 交谈间二人已经走到香樟树下,云枕寒脚一蹬,攀着树飞上围墙,他转过身在墙头蹲下来,对着稍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凌霜华道:“从这里爬上来,就能从围墙上跳到外面去了。” 凌霜华正欲说什么,云枕寒突然皱起眉头,纵身跳下来,将手指竖在嘴唇前,对凌霜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云枕寒拉着凌霜华小退一步,二人面对面站着,一同躲藏到大树茂盛的枝丫底下。 不远处有“沙沙”的脚步声经过,这声音凌霜华熟悉,是云府巡逻的护卫。之前为了朱隼能顺利进来,凌霜华和阿秋每日一起盯着,摸清了巡逻的路线和时间。 云枕寒一脸严肃紧张的模样,看得凌霜华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护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没有动静,云枕寒长呼一口气,低声道:“刚才有护卫经过,我才拉公主藏起来的。这些护卫脚步轻,寻常注意不到,巡逻时间也不定,亥时至卯时半个时辰巡逻一次,申时至子时一个时辰巡逻一次,每半月巡逻时间在原来基础上向前提一刻钟。” 凌霜华暗忖云枕寒到底喝了多少酒,迷糊到把云府护卫巡逻时间告诉外人,还带着外人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