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舒服?”卫玄序问。 肖兰时立刻起身:“没有。我已经睡了,你回去——”砰。 “——吧……” 肖兰时的话音和房门被撞开的声响交叠在一起。卫玄序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四目相对,肖兰时尴尬地站在原地小手不知道往哪放。 卫玄序淡淡瞥了他一眼:“今晚打算站着睡?”肖兰时:。 旋即迎上来:“没经过别人同意就随便推门,你有没有礼貌啊?” 卫玄序毫不客气地坐在桌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怎么了?” 肖兰时装傻:“什么怎么了?你突然莫名其妙问我,我反而还要问你怎么了。”说着,轻轻关上了门。 “今天发生什么了?” 肖兰时走到哪,卫玄序的目光就跟到哪,把他看得莫名心虚:“还能有什么?没抓到鬼,小家雀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里不好受呗。” 卫玄序的手指忽然不敲了,紧盯着他躲躲闪闪的目光:“说实话。” 肖兰时“嗤”了声:“还能有什么实话——” 他还没说完,忽然,他面前的卫玄序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扼住他的后颈,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他向后推。 他的手微凉,皮肤上的冷意使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卫玄序,可还没等他的手碰上,就立刻被卫玄序另一只手死死别在身后,丝毫动弹不得。 他惊慌地喊:“卫曦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砰! 肖兰时整个人被卫玄序按在床上,身体跪成弓形,手臂被从身后扯得发痛,脸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呼吸困难。 肖兰时奋力挣扎地抬起头,可卫玄序有力的手掌又箍住他的脖子按下。 发丝凌乱间,他在卫玄序身下就像只被捕网缠住的兔子,除了缴械投降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紧接着,肖兰时不动了,安安静静地任由卫玄序摆布。 卫玄序心里感到奇怪,还是趁机将真气推入肖兰时的体内。金色的气息顺着经络游走了一圈,胸口的那团鬼气也散了,除了腿上的一处伤口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检查完,卫玄序在心里缓缓松了口气,按住他的手掌也开始卸力。 可突然,肖兰时像是伏击在床上然后突然抓住了机会,小身子用尽全力往回奋力一挺,显然是做好了十足十致命一搏的打算。砰! “哎呦哎呦哎呦——!” 卫玄序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目睹了肖兰时蓄力、发狠、弹起,而后因为用力太脑袋狠狠碰在木雕上的全过程。 肖兰时捂着脑袋疼得满床打滚,很是痛苦。 卫玄序有点无语:“你想干什么?” 剧痛之中肖兰时还不忘顶嘴:“你突如其来用擒拿箍住我,我又不知道你想打我还是干什么,我当然得反抗了好吧!” 卫玄序顿了顿,而后伸手一把把肖兰时拉起。 虽然动作轻了很多,肖兰时还是下意识设防:“干嘛?” 卫玄序把床上的肖兰时拉到自己面前,把他的头紧靠在自己的腰间,一手扶住他的额头,一手插进他的发间,手指轻揉:“好点了么?”肖兰时一愣。 他不知道自己是惊讶于鼻尖萦绕的松木香,还是后脑勺手指微凉的触感,还是卫玄序安慰他的轻声细语。 那一瞬间,他有点想哭。 这是他第一次走出萧关,元京真的好大、也很繁华,许多他见都没见过的琼楼玉宇和复杂人情,让他忽然觉得自己更渺小了。 天气也不是很好,一直在下雨。东枣营里惨死的年轻人、从他面前扑过去的黑猫、莫名其妙的灵堂……卫玄序的手指很神奇,他轻轻揉上那么一揉,积攒在心里的焦灼好像就轻了。 肖兰时靠在卫玄序身上良久,忽然玩笑开口:“卫曦你揉猫呢?怎么还没完了?” 卫玄序松开他,问:“不痛了?” 肖兰时向后猛地一躺,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吊儿郎当地笑着。痛啊。 但是卫曦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早好了。” 卫玄序眼底微动:“真的没事发生?” 肖兰时佯装出不耐烦:“你怎么总问?”说着,扇扇手,“你别操心了,我心大着呢,今天没抓到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解气我明天去揍那小家雀一顿。你赶紧回房吧。” 卫玄序想和他多说些话,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开口唠叨:“你心太急了。捉鬼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多尝试几次,不要心急。” 肖兰时直起身来,跪在床上推他走:“好好好我知道了小老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快回去睡大觉吧。” 卫玄序被他推得一跄一跄,坚持教育开导:“凡事总会有个顺序,你——” “好好好,顺序顺序。”肖兰时从床上走下来,推推搡搡地把卫玄序送到了门口。 他双手拉着门,脑袋在门缝里对他嘿嘿一笑:“师父早点安歇。” 卫玄序低眸紧盯着他,双唇紧抿,眉头也皱着。不高兴。 “你为什么要赶——” 哗啦。门应声被关上。 “——我?” 门掀起的风吹动卫玄序的衣摆,显而易见他被毫不客气地关在门外。 房间里的灯灭了。 卫玄序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揉了揉发涩的眼角,走开了。- 听见卫玄序的脚步声走远,紧贴在房门上的肖兰时向窗外望过去。 屋外长廊上的灯光透过来,在他脸上打出一团团明暗不一的光影,他静静听着,直到旁边卫玄序的房门响起关合的声响,他才向房屋里走。 柜子里那只死猫的尸体还停在原处,肖兰时的影子压在它身上,使得本就死得怪异的猫更加可怖。 肖兰时蹲下身来,借助银火的光亮打量着它。 银火在猫碧绿色的瞳仁上混迹成暖黄色,里面似乎有什么亮色在闪,与其说是肖兰时在盯着它看,倒不如说是它的目光一直锁在肖兰时身上更为合适。 死猫的尸体已经僵硬得像是一块硬木,完全失去了皮肤的柔软,肖兰时把它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看了许久也没在它身上看出什么异样。 这猫的确是被吸干了精气死的。 肖兰时仔细思忖着下午发生的所有,当他被灵堂里的小鬼袭击后,他就几乎痛得失去了意识,当时周围一片漆黑冰冷,是这猫仿佛致命诱惑一样吸引着肖兰时向它跑去。 事后,肖兰时努力分辨了许久自己是怎么了。 让他害怕的是,他当时在漆黑里看见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颗鲜活的、跳动的、能给他带来温暖的心脏。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抓住它,然后——将它据为己有。 肖兰时弯着身子看猫的眼睛,那猫的眼珠里像玻璃球一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