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蹊,但他是我的兄长,我不能不管他——唔……” 这一回,他用了十乘的力气,重重将少女压在桌面上。 兰芙蕖始料未及。 剩下的话在顷刻间被咬碎,她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帐外是簌簌飞雪之声,风声呼啸着,一如他的手,熟稔地从她腰间摸上来。 才第二次,他就轻车熟路了。 只是这一次,她全然处于被动。她根本不想与沈蹊谈情,只想替兄长辩驳几句。感受到她的情绪,沈蹊眼神更冷了几分,芙蕖玉狠狠撞向桌角,他涨得饱圆的手亦一收紧。 有什么,再度从他指间溢出。 他低下头,声音低涩。 “兰芙蕖。” 她刚艰难地呼吸了一口气,嘴巴又被对方堵住。 “我说了,不想听他,”他的声音落在唇边,有几分暴躁,“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沈蹊的手掌很宽大,恰好与她的大小很是登对,只是在他突然收拢掌心时,她会难以遏制地感到一阵胀.痛。那痛意与唇上的痛意一样,袭来得猝不及防。兰芙蕖想躲,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就如此被他轻易地拿捏了去。 她下意识,用手去推他。 手腕又被人捉住,“嘭”地一声落在桌面上。 他是生气了。 他气,无论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始终有兰旭的一席之地。此时此刻,哪怕兰旭犯了天大的错,她也坚信对方是清白的、无辜的,还要出声为他辩解。 但沈蹊也知晓。 她如今认知里的兰子初,还是当初那个高洁、文雅、温和的兄长。 妹妹相信兄长、替兄长发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他还是生气。 除了恼怒,妒意如洪水般铺天盖地而来,从心头一路窜上脑海,让他的头脑生热。沈蹊忍着背上的剧痛,手掌愈发放肆。兰芙蕖总归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他揉得疼痛,更觉得羞耻与委屈,“啪嗒”一声,落下泪来。 眼泪珠子从滚烫的脸颊侧坠落。 滴在正磕碰的芙蕖玉坠上。 声响连绵不断,敲打着她的耳膜。 感受到她的泪水,沈蹊手上动作一顿。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少女的哭声与泪水一道落下来。 起初, 她哭得很小声,咬着唇, 努力不使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可这耻辱感与满腹委屈, 让她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的泪水。 决了堤的泪珠倾泻而下,终于,身上男人手掌松了松。 他像是刚刚回过神。 低下头来, 看她。 ——兰芙蕖躺在桌面上,腰身摧折得不能再弯折。所幸她的韧性极好, 只是这腰上不疼,嘴上、胸前却疼得厉害。她还是个小姑娘, 什么情怯的事情都没经历过,被人突然这么推在桌上, 她亦是慌乱了神。 乌黑的秀发散了一桌, 她平躺在那里, 像一朵开得妍丽的花。 沈蹊停下手。 几乎是同时, 眉心动了动。 他蹙着眉, 看着躺在桌上哭泣的少女,浑身也一寸寸冷静下来。他的恼怒、他的嫉妒、他的呼吸……周遭缓缓发冷、发寂, 只剩下温热的香雾拂面, 丝丝萦绕上他紧锁着的眉头。 好半天, 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方才对小芙蕖做了什么。 掌心似乎仍有温存的弧度, 那种饱满的、盛放的感觉, 全然不能消除他内心深处的妒意。漫天的妒忌在一瞬间滋长得枝繁叶茂,在那一刻, 沈蹊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杀了他, 杀了兰旭。 即便兰子初, 是偶然经过那片小树林。 他也可以顺水推舟,以惩治奸邪之命,杀了他。 在北疆,杀死一个人对于沈蹊来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可那啜泣声忽然让他清醒。 见沈蹊停了手,桌上的少女愈发觉得委屈,她的哭泣从一开始的无声,转为阵阵呜咽。 这一哭,便是涎玉沫珠,杏雨梨云。 直将人的心都哭软了。 沈惊游也明白过来,自己将才做得太过了。手指动了动,想要倾下身替她拂去泪。 方一出手,胳膊又顿住。 半晌,男人站在桌案边,低哑着声音: “小芙蕖,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 言罢,他没忍住背上的痛,转过头咳嗽了一声。 再吸气时,寒冷的北风刮入军帐,如一把军刀,一下捅入沈蹊的喉咙里。 沈惊游弯着身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咳完了,他唇色发白,一转过头,小姑娘已从桌上坐起来。 她脸上泪痕未消,睫毛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好像下一刻,她又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见沈蹊望过来,兰芙蕖吸了吸鼻子,眼底有着惊慌失措,这一回却是长了记性,不再敢提兄长了。 她只求沈蹊莫要那般……凶狠地捏她,莫要这般凶恶地对她,她感到羞耻,感到难受。 感到痛。 方才她在桌上哭,一低头,就能看见男人手上的青筋——他捏得极紧,呼吸凌乱,像一只野兽。 男人迟疑着,缓缓迈了一步。 果不其然,坐在桌面上的少女缩了缩身子,有些怕他了。 沈蹊想要的不是这样。 他只想,兰芙蕖莫再提兰旭,想让她多关心关心自己,想让她的眼神为自己驻足、停留。方才他吻下去时,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先前青衣巷里听到的话。 所有人都说,他不如兰子初。 说他不如兰旭。 他不在乎旁人怎么说、怎么看。 他只在乎她。 现下看兰芙蕖哭得伤心,沈蹊面上也多了几分不忍,他的心疼得仿若在滴血,终于,沈蹊忍不住,从袖中掏出一块帕。 还未递出去。 就看见帕子上面的斑斑血渍。 男人手指滞住,将帕子捏紧了,决定用手指去拂她的泪。 感受到沈蹊的目光柔和下来,兰芙蕖闭着眼睛、没有去躲。他的手指很凉,凉得让她心慌,也就是在今天,她终于见到沈蹊那可怕的一面。 对方擦拭着她的眼泪,哑声:“抱歉,没控制住情绪,吓到你了。” “没有,”她先是下意识地摇摇头,而后又点头,委屈得像一只小狗, “沈蹊,你弄疼我了。” “哪里疼?” 他看了一眼她的嘴巴,又看了眼她的胸前。 “哪里都疼。” 沈蹊把她从桌上抱下来,又平平稳稳地放在床榻上。 “那我……给你揉揉。” 他迟疑道。 兰芙蕖又缩了缩脖子。 “不、不用揉了,”她吓得犯了结巴,声音仍掺了水,“它自己会好,自己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