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眨眨眼:“喏,给你看看。” 他直接将手机递到天通的面前,手机上是一段十来秒的视频,阿秋偷偷摸摸录下的,正是韩裕被逼得自焚的画面。看清楚韩裕在火光中挣扎时歇斯底里的痛苦模样,天通的后背竟硬生生被惊出了一层冷汗。 整张脸的颜色也变白了许多。 容镜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露出笑容:“你别害怕呀,这样吧,我可以留下你的命——” 话未说完,就见天通猛地看向他。 容镜盯着他的眼睛,露出无辜可爱的笑容:“那就看你觉得你有什么重要消息可以媲美你的性命咯。” 重要消息? 天通像是想明白什么,忽而道:“你想我背叛玄天观?” “洮秭观。”容镜的笑容倏地一下收回来,一张漂亮的脸蛋绷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们算个屁的玄天观,请你说我想你背叛洮秭观。” 天通:“……” 天通没见过这种要求,但他不傻。回忆起容镜的变脸以及对‘玄天观’三字的在意,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不等他开口询问,容镜便再次开口了:“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背叛,反正我又不会逼你。” 司流在旁幽幽补充:“不过我会杀了你。” 天通:“……” 行,天通算是看明白了。 这俩人就一个当好人给糖吃,一个当坏人敲棒槌。 他在心底狠狠咬牙,可眼下已然没有了其他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思考有什么‘重要消息’可以换下自己的命。只要今日让他安全离开了,他就挑个隐蔽的地方好好修炼,到时卷土重来必然杀了容镜。 只是……他在玄天……哦不,洮秭观的地位也并不是很高,多数消息都只是他意外得知的。 隔了大约五分钟,在司流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时,天通终于开了口:“韩裕之所以要灭流云观满门是因为五主之一和流云观有仇。” 容镜:“这个裘前说过了。” 天通微愣。 但很快,又浑身一紧。 司流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他的肩膀,属于恶鬼的冰冷气息贴上皮肤,令他浑身都颤抖起来。 偏偏司流像是无所察觉,只催促道:“换一个。” 天通咬着牙再次道:“韩裕有个师父,前段时间听说他混入了华清门。” 华清门? 容镜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微变化,但很快又回复原样并开始胡说八道:“这个我也知道。” 司流:“……?” 一僵尸一鬼对视一眼,司流恍然大悟,随后冰冷的手指愈发接近天通的喉咙,当指腹触碰到突出的喉骨时,天通控制不住地浑身哆嗦了一下。 司流很满意天通的反应:“能不能说点我俩都不知道的?” 天通闻言,只觉得心里格外憋屈。 他当然知晓要说点容镜和司流不知道的,可他怎么知道这俩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什么? 他只能一一试探。 但试探得越来越多,天通的心里就自然而然地升起了狐疑之色。 等一下,这俩该不会是在利用这个法子骗他们洮秭观的消息吧? 想到这里,天通的眼眸微闪,忽而道:“五主之一的贲齐道长有个徒弟,是如今天师联盟的成员之一。” 天师联盟都有洮秭观的人? 跟天通对话的这短暂半个小时内,容镜知道了不少消息,便愈发觉得这洮秭观简直跟个毒瘤似的,若是不抓紧除去,说不定真的就像病毒一样,扩散范围越来越大,也会有越来越多的无辜人遭受牵连。只是,他们如今已是庞然大物,想要解决掉他们,也并非易事。 容镜摸着下巴思考的时候,司流顺嘴一说:“这我也知道。” 天通:“……” 他勃然大怒:“你知道什么,这是我胡扯的!” 司流:“……?” 呆愣过后,司流也跟着勃然大怒:“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胡扯?!” 天通:“我不胡扯怎么知道你们根本就是在耍我!” 天通气得眼珠子都红了,那目光盯着司流和容镜恨不得直接生食他们的血肉,望着两人,他冷笑道:“接下来你们别想从我嘴里橇出任何一个消息。” “那你就去死吧。” 司流翻了个白眼,在天通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毫无迟疑地将扣在对方喉咙上的手指收紧。刹那之间,只听得咔哒一声,天通的喉骨断裂,他的眼珠一点点瞪大,又一点点失去气息。 最后,脖子再也无法支撑住脑袋,随着司流的手指松开,脑袋便啪嗒一下砸了下来。 容镜:“……就杀了?” 司流理直气壮:“人死了,不还有魂吗?” 然后飞出去几百米的距离,示意容镜掏出黑金幡旗,将天通身体里脱离出来的还有些呆滞、尚未回过神来的鬼魂收了进去。 等容镜做完这一切,司流才飞回来,道:“你要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到时候我帮你问,对付鬼嘛,我更在行。” 容镜心知他说的在理,也没跟他客气。 司流便飘在旁边催促:“那可以回家了,我追的剧马上开播了。” …… 容镜、池白以及阿秋约定了在雁城特殊部门碰面。 当容镜搀扶着池白进入特殊部门办公室时,阿秋正嚣张地将腿搭在桌上吃着烤串看司流正在追的电视剧。眼角余光瞥到池白的模样,他颇为震惊:“你还受伤了?” 池白不想回答他,果断转移话题:“薛苍呢?怎么没见着?” 提起薛苍,阿秋的脸色也没刚才的轻松了。他将烤串扔回桌上的盘子,舒出一口气道:“他去流云观众人的墓地了。” 流云观被灭门以后,尸体都未曾留下,薛苍便只能给他的师父师叔以及师兄弟们筑衣冠冢。之后,谢长时出手帮忙,让人在雁城东郊墓园内刻下了属于流云观众人的墓碑。 薛苍一离开天地通便前往了东郊墓园。 池白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眼阿秋:“有个消息跟你说一下。” “什么?” “天通说你们华清门混入了洮秭观的人。” “……?”阿秋的两条腿也从桌上撤了下来,他眉头缓缓拧紧,不信邪地问,“你确定?” “天通是这么说的,而且当时那个情况,应该不是骗人的。”刚从容镜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池白也觉得震惊。阿秋所在的华清门也算国内数一数二的门派了,各种管理堪称严格,这种大宗门若是都混入了洮秭观的人,其他的宗门不早就被他们渗透了? 想到这里,他不免催促阿秋:“你先联系你师兄问问情况。” 随后看向容镜道:“虽然天通所说的‘五主之一的贲齐道长有个徒弟,是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