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时浓时淡, 完美匹配上阮知云此刻变幻不定的脸色。 申思杨轻嗤一声:“如果不是无法控制信息素,那我可就要报警了。Alpha在公共场合下公然释放高浓度信息素,严重是要判刑的。应该不需要我详细为你普法了吧, 三弟?” 申思杨最后一句「三弟」直接将阮知云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点炸。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个阮知镜未婚夫的名头你就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妈的充其量就是个人形抚慰剂……” 阮知云刚骂到一半, 忽地膝盖一软, 险些直接跪在申思杨面前。 上一秒还在空气里乱窜的玫瑰味信息素, 瞬间被压制得丁点不敢外放。 清淡的茉莉茶香飘到申思杨四周, 将申思杨密不透风地包裹住,赶跑其他Alpha的讨厌气息。 轮椅滑动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阮知镜轻柔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思杨。” 申思杨不再理会阮知云,朝阮知镜走去。 走到阮知镜身边。 阮知镜忽然抬手,牵住了他的手。 申思杨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缓慢笑开,回握住阮知镜的手。 阮知镜冷到能凝出实质的目光投到阮知云身上。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阮知云的额角开始止不住冒虚汗。 只有Alpha之间才能够感受到的强大压迫感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阮知镜冷漠且充满警告的声音响起:“没有第二次。” 话落,他便拉着申思杨离开。 阮知云的视线被汗水模糊。 他看着不远处转身离去的两个身影。 在他们拐过拐角,身影完全消失的瞬间,阮知云发软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双膝朝地「砰」一声跪下。 汗水从阮知云煞白的脸颊滑落。 记忆倒退到阮知镜分化那天,家庭医生用非常震撼的语气对阮家人说:“二少的信息素非常少见。信息素虽然没有明确的等级划分,但有一类信息素,生来就能让同类感到威压。拥有这类信息素的人,不论相貌还是能力,都是绝无仅有的领先者。迄今为止,拥有此类信息素的Alpha不过百例,无一不是名留千史的佼佼者,二少将来也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阮先生,阮太太,恭喜啊!” 在阮知镜分化以前,阮知云始终觉得,他还有追逐上阮知镜的可能。 分化后的阮知镜却彻底给他判了死刑。 就像当年医生说的,与生俱来的差距无法跨越。 任阮知云对阮知镜如何心有不甘、满腔嫉妒,只要阮知镜释放出信息素,阮知云所有的情绪都会顷刻间化作泡影。 被扫荡得一片空白的大脑,仅能够容存天性使然的臣服。 —— 走出酒店。 阮知镜松开牵住申思杨的手。 上一秒还放出信息素吓人的人,这一秒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全的。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牵你的手,我……” 申思杨见阮知镜一张脸憋得通红,笑着接上他的话:“可以牵,今天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忘了?” 阮知镜一下子愣住,仰头怔怔地看向申思杨。 好一会过去,他轻声问:“现在还是?” 申思杨点头:“12点还没有到。” 阮知镜反应了半分钟这句话,然后非常无师自通的,又把申思杨的手牵住了。 申思杨轻晃了一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问:“轮椅怎么办?” 阮知镜抬起另一只手,自然地按了一下轮椅内侧的一个按钮,认真应申思杨:“轮椅可以自己滑。” 话音刚落,轮椅就自动滑了出去。 申思杨被往前滑的轮椅带着往前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后乐出声:“之前我推你轮椅的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可以自己滑?” 两个人走过路灯下。 阮知镜仰头看着申思杨。 灯光将长睫毛的阴影打在脸颊上。 睫毛轻轻扇动,黑眸如同碎进星光般。 阮知镜安静、漂亮、乖巧,并且装作听不见申思杨问了什么。 申思杨乐得不行,由着他插科打诨。 走过一片江边。 江水在风中泛起波澜,风卷走水里的凉意扑了两人满怀。 “会不会冷?” 两人的问话声同时响起。 申思杨笑着摇了摇头。 阮知镜看着申思杨的笑容,也慢慢扬起笑,跟着摇了摇头。 到家时和前两天下班到家的时间差不多。 两人各自洗完澡,申思杨推着阮知镜去他房间。 将人推进房间,他正打算和昨天一样,出去等阮知镜。 刚退出去一步,就被阮知镜拉住了手。 “不用回避了。”阮知镜温声开口。 他将申思杨拉进屋,一边关上门一边解释:“昏迷刚醒来的那段时间,因为非常不适应腿部毫无知觉,所以需要用到腿的动作总显得格外笨拙,就不太想让别人看见。” 申思杨将他推到床边,轻笑问:“现在不介意让人看见了?” 阮知镜摇摇头,仰头看向他:“不管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是医院的护士医生,看到总是露出可惜、觉得不应该这样的表情。但是你说过,我不可惜。” 申思杨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心口发烫。 他蹲下身,与阮知镜平视。 “当然不可惜啊。”申思杨的声音柔软温和,脸上洋溢着阮知镜总觉得看不够的温暖笑容,“你是独一无二的茉莉花,所以不管开成什么样,都是最好的模样。” 房间里瞬间漫开茉莉茶香。 但只是一瞬。 阮知镜很快将信息素控制得当。 他望着申思杨的眸光逐渐变深,深到几乎要将申思杨完全吞噬的瞬间,黑眸又绽放出柔光。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阮知镜轻声问。 申思杨笑着站起身:“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他就被阮知镜有力的臂膀搂住。 阮知镜圈着申思杨的腰,脸埋在申思杨温热的肚子上。 温暖,柔软。 怀中人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他幼时美好的想象。 他终于将脑子里被猫扫落一地的东西一一摆回原位。 所有混乱的想法都有了解释的原因——他想要申思杨成为他的Omega。 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 阮知镜散开绑着的头发,在床上躺好。 申思杨坐到床边,刚要去拿童话书,忽然发现书架空了。 他一愣:“书呢?” 阮知镜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收起来了,童话故事对成年人来说,太幼稚了。” 申思杨忍不住笑:“是谁昨晚听得那么开心?” 阮知镜红着脸沉默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