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费去大半的精力。但从自由基金会过手的名单这一次必须拿到,不止是为了傅轻决。他眨动的眼睫在阳光下微颤,隐去了眼底的幽光。 傅轻决一脚离合一脚油门,越野车哐地冲上了路,在呼呼的风里,他接着问段宁:“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宁叹了口气,说:“搭档。” 傅轻决哼了一声:“不要跟别人眉来眼去,这会让我对你产生怀疑,懂吗,就算我们现在是搭档,我也有的是办法要你好看。” 第35章 话才刚说完,傅轻决注意力不集中,油门踩得太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荒郊小镇上又不清楚路况,只见前方突然一空,他打方向盘,车就倾斜下去,哐当一声,车轮卡进了沟里! 段宁立即抓住扶手,整个人往一侧倒去,好在安全带勒住了他们,越野车的底盘也够高,很快卡在中间停止了倾斜。 “……” 傅轻决也有些惊了,没想到会这样,见段宁弯着身子垂着脑袋、手捂在膝盖上,他连忙出声问道:“你没事吧,摔到腿了?” 段宁提了口气,撑着手臂直起身,确认两人都没事后,迅速往玻璃车窗外看。 “只是车头冲进了路边的坑里,车轮卡在两块水泥砖之间,”段宁说,“得下车,先把车弄出来,我去拿后备箱的工具。” 傅轻决听段宁这利落的口吻,就知道他一点事也没有,便踹了脚车门,跟着解安全带下了车。 车真的被开进了沟里。 傅轻决下来后只扫了一眼,看起来面不改色地站着,习惯性地插口袋,手指碰到的却是粗糙的牛仔布料。 他站在打开的工具箱旁,作为搭档只能递递东西,看段宁又是拿千斤顶又是拿砖头忙来忙去,感觉都能带上段宁去荒岛求生了,保准能活得下来。 一通下来,段宁开门上了驾驶位,发动引擎后终于把车从沟里开了出来。他将车停在傅轻决身前,只是转头看了看傅轻决,没说什么,傅轻决顺理成章地重新坐回了副驾驶。 人各有所长,段宁就算变得再不专业,身体大不如前,也比傅轻决这个养尊处优的门外汉强百倍。 甚至他们现在还没到城区,在这荒郊野岭,傅轻决确实可能得担心担心,段宁如果真想谋他的财害他的命,也没那么困难。 对于傅轻决到底为什么要亲自走这一遭,段宁无从知晓。 “到城区后先找家酒店落脚,”段宁似乎满脑子公事,完全进入了角色,他说,“下午我们去市区中心的咖啡馆和舒莱见面,对别人,还是少说一点命令式的话比较好,费恩斯。” 傅轻决摇下车窗,还是把胳膊搭在外面,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直接把手垫在袖口上,脏也脏不到他。 他懒洋洋说:“是,从现在起我当你助理。” 段宁看他一眼,接着看回了前路,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了。 “刚刚买了吃的,要不要吃点东西啊,长官?”傅轻决转身去翻纸袋。 段宁说:“不用了,你吃吧。” 傅轻决吃东西的时候应该能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傅轻决拆了一个三明治咬一口,皱皱眉,说:“这个有蛋黄酱,是你的。” 他不等段宁说先放着,凑到段宁身边就问:“我叫你长官你也应,看来吃东西也要我喂你?” 段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里是即将塞来嘴边的三明治,他抿着嘴唇,微微偏头说:“这里没有水泥板了,等一下车再开进沟里,我们都走不了。” “不想车开进沟里,就吃一口,”傅轻决挑眉,“我又没下毒,你是这么对助理的?” 傅轻决有的时间跟他玩,段宁不过跟傅轻决僵持了两秒,到底张嘴咬了一口递来的三明治。 傅轻决戏谑地笑着,半晌才说:“苏决,我有对你说过很多命令式的话吗,你对我还挺不满?” 他才当多久的苏决,傅轻决能说几句命令式的话? 段宁否认也是白否认,越说傅轻决越来劲,他干脆沉默以对,仿佛全神贯注地在开车。 “现在终于连装都不装了,段长官。”傅轻决把段宁的三明治扔回纸袋里。 “我要是对你不满,你现在还能坐在车上吗。”段宁开口说道。 别人说这话属于威胁,段宁说就跟软下声讲道理似的,傅轻决脾气不好,了解了真面目,是个人就受不了,但段宁麻木不仁的时候什么都能受,他越能忍受傅轻决就越容易生气,反而说点非比寻常的,傅轻决却莫名听得进去。 因为段宁说得也没错。 傅轻决冷哼一声,掏出挤了番茄酱的那个三明治,心想就让段宁猖狂这一时半会,一切等下了车再说。 到下午一点,他们下了车。 抵达的是市区周边的一家普通酒店。在傅轻决眼里这就是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茅房,从进酒店大门开始就脸色不佳,眉头直拧。 段宁给两人分别开了一间单间,刚把卡递出去付钱,傅轻决把段宁拽到跟前,寒声说:“我现在不是个暴发户吗,为什么住这种地方?” “这已经是不错的星级酒店了,”段宁说,“而且等会去见舒莱,名义上除了处理存款还要办贷款,说明费恩斯经济状况出现了问题,这样的暴发户也住不起你们傅氏开在全球的顶级酒店。” “有很贵吗?”傅轻决对钱没概念,虽然他现在身无分文。 紧接着又问:“那为什么是开两间单间?” “双人间的床更小。”段宁低声说。 “你是想躲我吧。”傅轻决在他耳边说道。 段宁后背一僵,不知道傅轻决是什么意思。 前台服务员处理完入住手续,很快转过身来,递来了房卡,傅轻决站在一旁不再发表意见。 他现在毕竟用着费恩斯的名字,虽然不用时时克制自己的情绪,展现自己的风度,但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变成显眼包,显得格格不入。 在旅馆房间放了东西,段宁和傅轻决终于按时间去往那家指定的咖啡馆,在靠窗却有柱子挡住的座位上见到了北欧银行的业务经理舒莱。 舒莱女士看见他们,起身露出了职业而礼貌的微笑,先跟走过来的傅轻决握了手,仿佛对方真的只是她无数个客户中的某一个暴发户。 不过舒莱也没认出傅轻决,傅轻决这个名字足够响亮,但正脸的影像照片从来不存在。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 这家咖啡馆人不多,他们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结束一开始的障眼法后,舒莱连同贷款文件一起给他们递过去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由基金会的欧洲代表的电话。她透露时间很紧,明天下午自由基金会与北欧银行有一场临时会面,到时候她可以帮段宁他们拖住银